第23章 第 23 章(1 / 2)
「怎麼沒有燈啊?這麼黑。」
戴亮亮第一個進去,第一個怪叫出聲。
簡遊聽見了,心裡頭咯噔就是一緊。
時逾緊隨戴亮亮其後:「哪裡沒有燈了?不就是光線暗了點兒嗎?兄弟你害我白激動一場,精神上譴責你。」
簡遊鬆了口氣,又不咯噔了。
裡麵流水的聲音很明顯,還伴隨有滴答滴答的空曠聲。
一個密室不可能總不可能搬個岩洞挪條河過來,估計是喇叭藏在牆上哪裡放得氣氛音效。
裡麵光線確實暗。
簡遊一進去就有一種悶悶的感覺。
好在不是完全看不見,身邊人也多,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他還來不及醞釀太多情緒,就被打斷得煙消雲散。
他們有七個人,跟著進來的就有七個工作人員,一個工作人員帶一個玩家,得先把他們打散了帶到不同房間等著遊戲開始。
房間之間間隔多遠,他們倒是敢問,可惜人家工作人員不答。
「我能跟他關一塊兒麼?」陸時年問,他指著簡遊。
工作人員問:「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嗎?」
陸時年:「我比較內向,離不了人。」
此話一出,前麵人堆笑作一團。
尤其是戴亮亮和時逾,好大聲,一個鵝叫一個驢叫,整個「岩洞」都是他倆的回應。
簡遊靚仔無語。
理由敢不敢再爛一點?
工作人員:「他們的笑聲告訴我你在撒謊,抱歉了帥哥。」
陸時年深覺遺憾,對前麵一鵝一驢說:「出去就殺了你們。」
簡遊在第三個房間被關進去了。
工作人員也陪同一起進了房間,等遊戲開始,他們就會從旁邊的小門撤退。
房間裡和外頭一樣暗。
燈是綠色,偶爾還會變成藍色,在天花板上忽閃忽閃,跟極光似的,有點恐怖,還有點浪漫。
但是簡遊光覺得有點悶了。
因為人少了,沒人打斷他醞釀情緒了。
在他的工作人員報時距離遊戲開始還有十秒的時候,房間門再次被推開,另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是引著陸時年的那位工作人員。
「簡遊是你吧?」他問。
簡遊點點頭。
工作人員說:「別擔心,你男朋友就在你隔壁,出門往左拐就是,等遊戲開始了,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十秒倒計時結束,遊戲開始,工作人員撤退了。
簡遊按照工作人員說的,出門左拐,找到房間入門,擰動把手,推門——
「」
他被守在門口的人一把抱住:「遊崽你在命運的指引下找到我了,我真開心~」
「」
簡遊使勁推開他腦袋:「你跟人家瞎說了什麼?」
陸時年:「我說我有幽閉症,不能一個人待太久。」
他說話,熱氣就噴在簡遊手掌心。
簡遊表情變化在暗處不明顯,冷艷地哦了一聲收回手,屈指撚了撚手掌心,熱熱的,不如剛剛癢。
「走吧。」陸時年自然起牽住他的手:「去找其他人。」
這太別捏了,誰家兩個大男生走路手牽手?
簡遊很不自在,想抽回手,可是陸時年握得太緊了,他一抽,他就握得更緊,生怕他長出第三第四跳腿跑了一樣。
簡遊:「你撒手。」
陸時年:「為什麼?」
簡遊:「又不是女孩兒!為什麼要牽著走啊!」
陸時年聲音笑著:「我怕黑嘛,知道你害羞,克服一下。」
簡遊:「你怕個鬼的黑啊,那你怎麼不克服一下?」
陸時年被他點醒一樣:「哦,有道理。」
簡遊:「什麼有——臥槽你乾嘛啊!」
陸時年是撒了他的手,但是抱住了他的月要,沉甸甸的腦袋可勁兒往他肩膀埋:「遊崽我怕鬼,我就這樣走了,你看著點兒路。」
簡遊氣兒不打一處來。
可巧就是氣兒太多,一又散了。
他心累道:「你起來。」
陸時年:「我身嬌肉貴,克服不了。」
簡遊:「老子給你牽還不行嗎?起來!」
下一秒肩膀一鬆,才自由沒兩分鍾的手又被裹進了寬大溫熱的掌心:「好嘞~」
他們沿著路往前走沒多久,就看見了扒在牆邊伸長了腦袋小心翼翼瞭望的杜瀾。
陸時年牽著簡遊走過去,手往他肩膀上一拍:「乾嘛呢?」
杜瀾沒仔細注意聽腳步聲,被嚇了一跳,回神是陸時年的聲音,鬆了口氣正要回頭:「我就看看」
撕拉一聲。
杜簡背後貼著的圖標被撕了。
杜瀾沒說完的話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就那麼卡在喉嚨,震驚地看著陸時年。
同樣震驚的還有簡遊。
作為一個「活人」,他不止震驚,他還驚恐:「你他媽是鬼?!」
陸時年:「是啊,帥不帥?」
杜瀾傻眼,呆呆的:「我的遊戲才剛開始就結束了嗎?」
陸時年向他致以真誠的歉意。
死掉的人得留在原地,而且不能說話。
簡遊看著陸時年毫無愧疚之心地對他揮手告別,用一隻地獄魔爪準備牽著自己繼續往前走。
簡遊是人。
他不想跟一隻鬼走在一起。
他再次努力想要把自己手抽出來,後麵傳來兩道交談了聲音,陸時年反應很快地帶著他躲到旁邊角落裡。
角落裡頭有一處往牆內的凹陷,正好可以容納兩個人。
交談聲走近,是白小詩和李清。
簡遊剛探個頭,就被陸時年掐月要抱著放在裡側高一點的台子上坐下,手摟在他背後:「遊崽,我扌莫到你的貼紙了。」
簡遊心猛地一懸。
陸時年壓著音量,笑眯眯地說:「我是個很好商量的鬼,你跟我撒個嬌,我就不撕你。」
簡遊不服輸:「你看見你殺人了,現在我也可以撕你。」
陸時年:「太妙了,遊崽你想跟我比賽?」
簡遊:「」
白小詩和李清看見杜瀾了。
他們問他為什麼在這裡,被示意貼紙已經被撕掉後就千方百計是誰,可惜死掉的人不能說話。
他們開始在周圍找線索,扌莫扌莫索索從角落旁邊經過一萬遍。
簡遊生怕被發現,繃緊神經:「什麼狗屁撒嬌,我不會。」
陸時年這個鬼倒是很放鬆:「叫一聲哥哥總會吧?」
簡遊:「不會!」
陸時年:「我給你示範一下?哥哥~」
這一聲叫得又地又沉,在黑暗裡很有一種蠱惑的味道。
簡遊渾身毛孔都縮緊了,迅速捂住他的嘴:「別他媽叫了!」完了想起什麼,忙不迭補充:「也不準舔!」
光線暗成這樣都遮不住他漲得通紅一張臉。
陸時年笑得月匈口直發顫。
白小詩和李清終於離開了。
簡遊被陸時年抱下來的時候還用手擋著背,手肘一蹭,一個小東西桄榔一聲掉在了地上。
陸時年彎月要撿起來:「一把鑰匙?」他將誇獎的眼神遞給簡遊:「遊崽,你搞到寶貝了。」
簡遊可不想管什麼寶貝不寶貝的。
下來之後,他甚至臭著臉主動把手塞進陸時年手掌心。
隻要他占著手,就沒手撕他了。
與鬼謀皮,真的刺激。
他們繼續往前走,過了幾道在陸時年看來並沒有難度的關卡,來到一個擺滿鏡子的房間。
白小詩也在裡麵,看見他們很驚喜:「組長,簡遊!」
簡遊想問她怎麼一個人,李清人呢,被陸時年撓了撓手掌心才反應過來,連忙閉嘴。
他是不應該知道白小詩和李清在一塊兒過的。
陸時年:「你一個人?沒有找到其他人嗎?」
白小詩:「本來和李清一塊兒,可是在上一關那兒他說去找線索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我隻好自己過來了。」
陸時年放開簡遊,漫不經心檢查著房間的鏡子:「這一關是什麼?從這些鏡子裡麵找線索?」
白小詩估計是看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相安無事,又覺得不可能這麼巧正好他們兩個是鬼,所以格外放心,毫無防備地走到陸時年身邊。
「好像其中一麵鏡子是一扇門。」
她攤開手:「這是我剛剛在箱子裡翻出的鑰匙,不過隻有半塊兒,應該要找到另外半塊兒拚一拚。」
「是不是這麵?」簡遊發現異常。
陸時年和白小詩走過去:「有不對勁?」
簡遊敲了敲鏡麵:「聲音跟其他鏡子比起來有點不一樣。」
陸時年仔細觀察研究了一下,很快發現這麵鏡子最底下有一個小角可以折疊,打開裡麵就有一個鎖眼。
「果然是!」
白小詩:「我們得趕緊找到剩下半把鑰匙。」
陸時年:「我看看鑰匙什麼樣。」
白小詩把鑰匙給了他,陸時年隻看了一眼,就放進簡遊手裡:「你也認認。」
簡遊接過鑰匙,看著陸時年悠哉繞到白小詩身後。
默默捂住臉。
他是助紂為孽了,他是人類的叛徒。
推開鏡子穿過暗門時,簡遊還能感受到身後來自白小詩悲憤譴責的目光。
後麵是一個更大的房間。
水流水也更流暢空曠了,房間裡什麼都沒有,除了角落放著一隻格外巨大醒目的箱子,尺寸之誇張,好像生怕他們瞧不見。
通關的鑰匙應該就在裡麵。
簡遊走過去打開箱子,猝不及防一顆鬼頭冒出來,青麵獠牙,七竅流血,喉嚨裡還會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簡遊心跳驟停一拍,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他媽什麼鬼玩意兒?!
鬼是個nc,嚇完一波還想爬出來接著嚇。
簡遊為了麵子努力咽下一聲驚叫,剛向後退,撞到身後的陸時年,就被握住肩膀往懷裡一帶,麵朝裡按著貼上他月匈口。
「怕就別看。」
陸時年單手抱著他,把他牢牢護著,另一隻手認真在箱子裡翻找,那隻鬼就在他旁邊不停叫喚想嚇到他,他全當沒看見,從容淡定,臉色都不帶變一下的。
偶爾被鬼掉下來的頭發擋住視野,還會好心地幫他纏回脖子上。
nc:「」
鑰匙找到了。
他們打開門,外麵變成了類似山洞的模樣,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洞口,從洞口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見裡麵石壁嶙峋,藤蔓綿長,以及——
以及時逾偷襲撕了戴亮亮。
簡遊:「時逾也是鬼!」
陸時年拍拍他腦袋:「放心,我不會跟他這種偷襲人的鬼同流合汙的。」
簡遊:「閉嘴吧你。」
陸時年笑起來:「鬼不能撕鬼,我把他交給你了。」
簡遊:「???」
時逾餘光瞥見有人過來了,裝模作樣地蹲在傷心欲絕的李清旁邊,貓哭耗子:「兄弟啊,你怎麼就英年早逝了,是誰乾的,我一定替你報仇啊報仇。」
人影近了,一抬頭,看見簡遊牽著個身披帶血襯衫,滿頭白發臉都看不清的「鬼」。
時逾:「簡遊你牽個nc乾嘛?」
簡遊麵無表情:「這是我的任務。」
時逾來勁了:「什麼任務?」
簡遊:「牽他十分鍾,就能給我一條鬼的線索。」
時逾表情微變:「你牽了有十分鍾了嗎?」
簡遊:「還沒,你牽嗎?「
時逾一震:「這麼大方的嗎?」
簡遊點點頭:「牽著太麻煩了,不能找線索,你要就讓給你。」
時逾小雞啄米式點頭。
簡遊把nc交到他手上,趁著他上下好奇打量的時候默不作聲來到他伸手,等時逾發現不對勁時,手已經掙不開了。
他絕望地任由簡遊撕了他的貼紙:「你這什麼nc道具啊,怎麼還帶鉗製技能的?」
「nc」鬆開他,摘下假發扣在他頭上:「糾正一下,不是nc,是跟寵。」
時逾看到陸時年的臉,更絕望了:「你們聯手搞我?」
李清豎起大拇指,滿臉寫著一個字:該!
好了,隻剩下一個戴亮亮了。
兩個人帶著一身榮譽戰績接著往前走,經過三個房間,在倒數第二個關卡處,終於發現目標任務。
「你是鬼嗎?」陸時年隔著半近不近的距離「謹慎」問他。
戴亮亮舉起手:「對天發誓,我是人!」
陸時年又問:「那你殺過鬼嗎?」
戴亮亮搖頭:「我這一路上就沒遇到過誰,你們呢?」
陸時年:「遇到過死掉的李清,順道幫他報了個仇。」
戴亮亮:「你們殺了鬼?」
「殺了個我表弟。」陸時年指了指簡遊:「他殺的。」
戴亮亮:「沒騙我吧?」
陸時年:「要不帶你回去看看?」
戴亮亮想了想:「還是不了,就剩兩關了,我信你們!」
陸時年和簡遊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倒數第二關很難,他們在二十分鍾內帶著戴亮亮順利過關。
「太強了太強了。」
戴亮亮感激涕零:「我在這裡卡得頭都大了,這就是抱大腿的感覺嗎,好爽,好得勁,好欲罷不能!」
「行了,最後一關了。」
陸時年打頭陣,房間很小,和另一個房間連接著,不過中間隔著鐵絲網編成的槅門,他們得想辦法把它弄掉。
房間角落什麼櫃子箱子都找了個遍,最後用找出的小物件拚出了一幅《格爾尼卡》畫作。
戴亮亮:「嘶——這是個什麼意思?,不會是暗示這裡有密道,讓我們跳下去吧?」
「你看這裡有樓給你跳?」陸時年問。
戴亮亮:「那是什麼?」
簡遊指著畫:「應該是燈。」
三人齊齊抬頭看向頭頂昏暗的吊燈。
很高,三人裡最高的陸時年踮腳伸手也還隔著小段距離。
房間裡唯一可以用來墊腳的東西隻有一把破木椅,估計踩上去就能碎一地。
戴亮亮哀嚎:「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
簡遊四下觀察,想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能用用,耳邊靠過來一道聲音:「簡哥,靠你了。」
「???」
什麼就靠他了?
簡遊沒反應過來,就被陸時年一把舉起,坐上自己肩膀。
「臥槽?」
「臥槽!」
兩道國粹重疊,前者屬於戴同學,後者屬於簡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