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想不到吧,還是我7(1 / 2)
琴酒試圖尋找線索的努力再次失敗了,他走出書房,打算倒杯酒喝。
就在昨天,他的別墅還像世外桃源般安寧祥和。然而從昨晚那女人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起居室裡,纖瘦的女人背對著他跪坐在沙發上,緊挨著她的是他忠誠又笨蛋的小弟伏特加。黑櫻桃死死掐著伏特加的脖子來來回回搖晃,口中大喊:「給我吐出來!」
後者似乎是被掐的狠了,臉上浮現出詭異的潮紅。
如果這就是她找組織算賬的方式的話,琴酒不得不贊一聲別出心裁。
真的很不可思議。他曾經疑惑過,為什麼不同人的性格會有近乎一致的相似性。如果按那女人的話說,是她回來了,那一切都有了十分合理的解釋。
但這是遠超起死回生的奇跡,一個本該死去的人反復在新的身體裡重生,這種事是確實存在的嗎?
琴酒的目光落在黑櫻桃的背影上,又像是沒有焦點地落在了一片虛空。有很多人的影子在她身上重合,再分離……最後停了一下的背影是一道很多年前他總是遙望的身影。
那時候他總是跟在她身後,凝望著她長長的發尾像初冬的風一般清清冷冷地吹過。
她們會是一個人嗎?
此前琴酒從未朝這方麵想過——雖然類似的懷疑曾無數次在他腦海裡出現,但又一次次被他下意識否認,直到黑醋栗在臨死前說出那句話——你又贏了,恭喜。組織的這筆賬,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算的。
你又贏了。
兩次,他殺了她兩次。用了幾乎一樣的手法,他冷眼看著女人的身體逐漸冷掉,像雪白的雕塑般凝固住一片溫涼的顏色。她的血在身下蜿蜒。
那時候他盯著她的身體看了好久,她還沒有死,瞳孔漸趨渙散,但並不像將死之人那般頹然。
讓他沒辦法不想起被稱作他師父的那個女人。
她們生著不一樣的眼睛,卻在死前流露出同樣的神情韻味——那時候他就有隱約的感覺。
她還會再次回來。
以一種他不知道的方法,用一種陌生的麵貌再次回到他身邊。或許是為了殺他,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
他一直在等著她回來。
從第一次到第二次用了10年,從第二次到第三次用了4年……如果他早點接觸到黑櫻桃的話,也許這個時間還能提前。
一旦知道了她會回來,想要認出她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了。
或許她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刻意避開他,直到她成長到有了抗衡他的能力。
但是因為這所有的事情太過詭異,哪怕是琴酒,也不敢輕易下結論——她們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同一個人。弄清這個問題的答案,這是琴酒容許黑櫻桃近距離靠近他生活的原因。
如果確認了她們真是一個人……那就再一次把她殺了。
無論她出現多少次,都一次次把她殺了。
琴酒把手插進口袋,安靜地看了會兒黑櫻桃是怎麼鬧騰的,等時鍾輕輕「滴答」了幾圈,他才慢慢開口:「你又在搞什麼?」
清水涼早就發覺琴酒出來了,先不說他在家裡還穿皮鞋是多神經,走起路來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來了;再說她後腦勺的方向射來的目光,冷得像要把她生吞了還要罵一聲塞牙,想無視都沒辦法。
清水涼鬆開手,在伏特加終於能喘口氣的咳嗽聲中抱起手臂,冷冷地說:「關你什麼事兒?你搞清楚,現在我才是你上級。」
她一揚下巴,「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琴酒沒有動,隻是輕輕蹙起眉頭,不耐煩地問:「你又生什麼氣?不是已經讓你住進來了?」
清水涼氣呼呼地把伏特加依戀地望著她的臉按回去,「那他呢?這是我們的家,憑什麼他能隨便出入?」
琴酒瞥她一眼,算得很清楚,「是我,不是我們,你隻是暫住。」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肯定有私情。」清水涼冷哼一聲,起身從門口的衣架上取下外套,背上挎包。
伏特加問她:「你去哪兒?」
「去買點東西。」清水涼換好鞋子,皺起眉頭對琴酒厲聲道:「你——下次進門換拖鞋,我會給你買一雙。你這樣子家裡很容易髒掉的。」
琴酒擺弄著儲存的酒瓶酒杯,細心挑選著最合適的搭配,感覺到清水涼的目光一直惱怒地黏在他身上,他敷衍地應了聲,「知道了。」
「鞋號多少?——不說我就按小學生的號買。」
琴酒:「……」
等琴酒報上鞋號,伏特加也換好了衣服,殷切地對清水涼說:「我陪你一起去。」
清水涼正好缺個幫她提袋子的跟班,點點頭應了。這回換琴酒盯著關上的屋門皺起眉頭。
他怎麼感覺伏特加不太對勁兒。
琴酒的別墅雖然空間大,但他的裝修審美——清水涼很懷疑他到底有沒有這東西——實在叫人不敢恭維。所有的房間,包括他的臥室都像是非洲土著風、極簡中的極簡風,總之是啥都沒有風。
從家具窗簾到洗發水沐浴露,從鍋碗瓢盆到牙刷牙膏,從梳子剪刀到睡衣睡褲……清水涼把該買的都買了,刷卡自然是刷琴酒的卡。
「大哥竟然會把自己的卡給你,他對你真好。」伏特加適時地奉承著自己心愛的姑娘。
「哦,是我順手牽羊出來的——誰讓他就把卡放在臥室抽屜,連把鎖都不上,甚至都不需要我怎麼發揮。」
恐懼讓伏特加從迷情劑的效果中短暫地清醒了下,「……大哥發現以後會殺了我們的。」
清水涼滿不在乎,「那就別讓他發現不得了,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