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玩家還能再苟4(2 / 2)
才十一二歲的少年站在她麵前,撲簌簌的眼淚浸沒了紫藤色的眼眸。她拿著袖子一點一點為他擦眼淚。
莫索特把睡著了的黑澤菠蘿抱起來放回床上,細心地蓋好被子。他盯著她的睡顏認真地瞧了一會兒,又抬頭四處看了看,把桌子上插的一株鬱金香放到她枕邊,然後心情頗好地哼著歌拉開屋門——
「你還挺會藏。」
在眼睛接收到訊號前,莫索特先聽到了一聲淡淡的冷笑,長空之上血紅的夕陽搖搖欲墜,他一直躲著的那個男人就站在房門與船欄杆之間的走廊上,瘦削頎長的身影裹在暗沉沉的一團黑裡,額前的銀色碎發掩著暗綠瞳孔。
他唇間咬著一支煙,香煙燃著裊裊火光,那微弱的火光仿佛馬上就會點燃他手裡的槍口。
趕在他扣下扳機之前,莫索特先按下口袋裡藏著的控製按鈕,屋門上方「噗——」地噴出一股煙霧,正對著琴酒的方向。
琴酒下意識用手臂擋住眼,白色的濃煙像水流似的從身邊劃過,驚起了煙霧報警器的聲響。四方聞聲而動的客人轉眼把走廊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的人疲於奔命,有的人呼朋引伴……等船員慌慌張張地抱著滅火器趕來,煙霧和莫索特都已經散了個乾淨。
「火呢?火在哪裡?」
琴酒臭著臉站在房門口,「……滾遠點。」
船員不太服氣,扭頭對上男人冰冷的眼神,又覺得對待客人還是得多點耐心。
「您小、小心點……在船上失火很麻煩的。」
他嘀嘀咕咕地趕去疏散圍觀群眾了。
被叛徒從眼皮子底下逃掉的琴酒此時心情絕對稱不上美妙,他走進房間,拿起一瓶水兜頭澆到床上睡意正酣的女人身上。
「誰!……是誰要謀害本王?」和他同樣色澤的長發濕漉漉地黏在脖子上,女人猛地睜開一雙綠翡翠色的眼睛,從床上彈起,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緊接著和他對上眼睛。
「琴酒大——人——!你也死了嗎?你死得好……」
琴酒忍無可忍地朝她腦袋上打了一下,又嫌棄地甩了甩手上的水,「……閉嘴。」
清水涼聽話地閉上了嘴。
琴酒忽然覺得自己把這女人弄醒就是個錯誤。
清水涼抓起毛巾擦擦頭發,又扌莫扌莫自己還健全的手腳,對琴酒的臭臉半點不在意——反正習慣了——不如說,發現自己沒被乾掉後再看到琴酒那張厭世臉也覺得分外親切了。
「呀,你是特意趕來救我的嗎?」清水涼醒來不久,又振奮起精神。她靠在床上,刻意擺出一副柔弱無依的姿態,「人家好感動啊,你的身姿真是太偉岸了。」
雖然她的動作還算標準,台詞卻未免念得太過敷衍,像是一塊石頭,塗了層紅就拿去當番茄賣了。
另一位演員顯然沒有親自配合她的打算,他伸出蒼白修長的手指把小黃鴨的一隻眼摳下來——動作凶狠得仿佛是在摳它主人的眼,然後把眼珠子放在唇邊。
就在清水涼以為他要把這玩意兒啃一口的時候,他對著眼珠子說話了:「做好準備,見到人就立馬射殺。」
清水涼瞪大眼睛,滿臉難以置信:「你竟然給我安竊聽器?你好變態,這麼喜歡聽我說話完全可以聽真人的嘛!」
琴酒側過頭,勾著唇角諷笑道:「聽你說話?聽你怎麼在任務期間睡懶覺嗎?」
清水涼紅著臉梗起脖子:「你、你這人怎麼還翻舊賬呢?」她的嗓音小下去,「……這事兒不都翻篇了嗎?」
琴酒這會兒倒很講禮貌了,他對清水涼用居然算得上親切的口口勿慢慢說:「要是被那隻老鼠跑了,你就可以在柏林先給自己準備好墓地了。正好,你不是很會討價還價嗎?」
清水涼對抓叛徒這項事業頓時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激情,為了展現誠意,她甚至從小黃鴨背包裡掏出一個記事本,翻過前幾頁的柏林旅行攻略,抓著筆一臉嚴肅:「您說——莫索特現在在哪兒?小的去哪兒給您把他抓來?」
琴酒似乎被她這句話氣得不輕,有好一會兒都隻是用一雙暗幽幽的眼睛冷冷地瞪視她,清水涼反思了一下自己剛才那句話——語氣、用詞、姿態、口口勿……都很恭敬啊!
這男人又發什麼瘋?
心裡埋怨著琴酒不好伺候——可誰讓這是她親自選的攻略對象,麵上還是謙卑恭謹地說:「您得說啊……什麼信息都不給,我去抓空氣嗎?」
琴酒沉沉地喘了口氣,嗓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他溜了,這家夥跟貝爾摩德學過易容,這會兒應該偽裝成別人混在了船上。」
謔,他在這兒還給人跑了,那不就說明人是丟在了他手上嗎?這還好意思罵別人呢。
想歸想,清水涼對真正會丟命的吐槽還是很敏感的,她很貼心地繞過這個話題:「所以,我們是要在這艘船上找到隱藏在人群中的莫索特——說起來,原來我們是在船上嗎?」
琴酒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清水涼被這個眼神觸怒了,把小本子一摔,「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已經想到找人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