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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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衛青蘅尋了一棵樹睡了一晚上,第二日日頭剛升,慶安府城門照常開了。

正五品慶安府同知的嫡子喪生青樓,衛青蘅沒有聽到任何戒嚴搜尋的信息,遠遠觀望,那青樓竟然還在營業。

城門百姓進進出出,也未有守城士卒核檢路引。

這若放在他們同州,若是兄長遭到刺殺,父親定會全城戒嚴,嚴禁城中百姓外出了。

既然不嚴查,到也更方便了她,她順暢地出了城門。

卻不知,那紅綃館的如玉一醒來,就被偷偷帶到了紅綃館的東家麵前。前頭剛實話實說有江湖客打暈了她,後頭就直接被堵了嘴用水刑弄死做了焦屍。

那紅綃館東家又命人將如玉和錢兆屍體擺在了一起,對外報喪,是昨日錢兆兩人玩鬧半夜,酒水灑在地上點燃了他們的落地的衣裳和簾紗,瞬時起了大火將醉死的兩人給燒死了。

自然也沒忘了派人做了一番手腳,看著做的毫無破綻,紅綃館的東家也是喃喃自語:「我這小本生意若引得天武司的上官來查,若順帶查到我和姐夫(知府)做的那些事,隻怕都得進詔獄裡頭去了!」

衛青蘅也是碰巧得狠了,陰錯陽差叫紅綃館東家給大事化了!

錢同知悲痛上門認屍,問及仵作,仵作也被東家買通,都道錢公子和如玉是醉中死於火中。

錢同知並未有所懷疑,他自覺兒子沒有仇家,也沒想過在這個慶安府有人膽敢殺他的兒子,他這兒子自從迷上了如玉,這出入這紅綃館不知多少回了,也沒聽說和別的青樓恩客鬧過事,他乍看自家兒子和紅綃館如玉抱在一起的燒焦屍體,最後聽完仵作的屍檢,他就沒想過兒子是被殺死的,所以,隻能用意外才能解釋。

錢同知自然悲憤想要遷怒紅宵館,可看到紅綃館背後的東家親自上門賠罪,他才知這是他上司知府小舅子的產業。

麵對這樣的意外,從法度上,青樓沒有罪,畢竟是錢公子自己要的十壇美酒,也是他自己亂倒酒液尋歡作樂,也同樣是他不管不顧在地上撕了易燃衣服紗簾。

若強行找茬最多也不過是將這青樓關上幾個月,在青樓東家親自來賠罪的情況下,他再揪著不放豈不是惡了知府大人?他還有長子和三子,不過一瞬間,錢同知就衡量了清楚。

也就是有這樣一個父親,才會教出錢兆這樣一個畜生吧!

衛青蘅想象中的復雜事就這麼輕易解決了,要是她知曉青樓東家這般黑心,她哪裡還需要做棄馬、易容和請小孩子買麵具等遮掩的事情來。

***

出了城的衛青蘅用輕功趕路,一路上為了避免被人尋到破綻,她都是避開了人,若實在避不過,便如同尋常百姓行走趕路。

長姐的事告一個段落,衛家不能有被休和離的女兒,但守寡的女兒……這不是衛氏女的汙點,父親還會因此多加心疼長姐。母親和兄長再堅定點,將長姐接回來再嫁也並非不可能。

直到出了慶安府最後一縣,她才買了匹馬趕向越陽府。

第二日黃昏,臨近越陽府官道上,衛青蘅碰見了送嫁的車隊,她遠遠跟著,瞧著綠葉好好地在花轎裡做著新娘,緊繃了兩天兩夜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現下隻需等車隊進城過夜,便能和綠葉無聲無息地換回來。

車隊的速度相對衛青蘅的輕功來說極其緩慢,她跟了好一會兒頗覺無趣。

難得這般自在地在外頭行走,不如先進城多玩一玩,若能有可以行俠仗義的事出現自是再好不過。

她人生十五年,幾乎都生活在丫頭婆子的視野裡,從來都沒痛快過。待她嫁了人,她身邊的丫鬟婆子隻會更多。

於是想到便做了,她繞上山去,不一會兒就已經越過了官道的車隊。

微縣,已經隸屬越陽府所轄之地。

如其名,縣城相當小,和她們同州府外的一個鎮差不多大。

縣城就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客棧,大街上逛了一圈,她想行俠仗義的心思隻能打消了,在這江湖客少見的大晉,一切自有官府處理刑事,至少這縣城表麵上的百姓都安居樂業,並不見惡霸欺壓的事情出現。

一路走來,倒是一家驛站旁邊的鐵匠鋪引起了她注意。

鐵匠鋪的老鐵匠行走之間步履沉重,下盤穩健,看起來老當益壯。她收斂了氣息,然後走進了鐵匠鋪。

這外麵放得多是農具和廚具,有學徒來問他要買何物?

衛青蘅問道:「你們這兒有劍嗎?」

她想要一柄劍很久了。

惹得老鐵匠抬頭看了衛青蘅身上的武士服的料子一眼,他很識貨,意識到有大生意做了。

他親自接待:「公子要什麼劍?」

衛青蘅問:「你這兒有什麼劍?」

老鐵匠忙答道:「儒生君子劍、柳葉劍、短劍,匕首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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