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婚禮即翻臉(1 / 2)
女子的目光透過窗口,望向正蹣跚而行的王宵與張漢穆,遲疑道:「卦象中顯示,王公子應是個窮苦書生,在家受妻子淩迫,心生死意,才誤闖到我這兒來,可這位王公子明明是修士,難道卦象錯了?」
「這……」
春燕遲疑道:「天下就要大亂了,連儒家諸聖先賢都開始向人間傳授神通,卦象有了偏差也未必不可能。」
女子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天機混亂,連她姐姐都難以窺測,何況是她,於是點了點頭。
春燕看了眼女子,又道:「姑娘,對王公子的考驗還要不要繼續了?那個道人呢,該怎麼處置?」
女子沉吟道:「背屍都有領悟,說明王公子天資卓越,但心性還須考驗,雖然姐姐曾說,我的姻緣著落在王公子身上,故指點我留意著,可若此人心性不堪,我寧可這樁姻緣化作飛灰,也絕不願委屈了自己,再看看吧。
不過他既然尋到了機緣,就莫要打斷他,先讓他把屍體背完,然後安排去餵狗。
至於那道人,來了也算有緣,看他的服色,是龍虎山嫡係,咱們沒必要與龍虎山交惡,你到外麵再去觀察,如果實在領悟不了背屍的訣竅,就讓他去餵狗!」
「嗯,婢子知道啦!」
春燕輕移蓮步,出了屋子。
王宵已經把屍體背過去了,用草席與草繩捆紮好,去背第二具。
張漢穆依然渾身真元沸騰,汗水在身後,匯成了一條水線,每移動一步,都吃力之極。
春燕看不下去了,嘆了口氣道:「放下吧,讓王公子來背,姑娘開恩,著你去餵狗,隨我來吧!」
連背個屍體都背不過王宵,張漢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屈辱。
要知道,自己是龍虎山內院的天縱之才,今次受掌教之令下山,是作為龍虎山的代表與其餘各修行大派青年俊彥一起組建提刑司,本身就含有比較的意味。
而自己連個築基中期的劍修都拿不下,被逼著拖進了別的大勢力的極陰之地,現在背屍體也沒掌握到訣竅,讓他對自我有了懷疑。
再如果傳出去,豈不是讓同輩笑話?
「你到底來不來?看你這樣子,一個晚上休想搬滿十具屍體,到時候天亮了斷手斷腳,可別怨本姑娘沒把醜話說在前麵!」
春燕催促道。
「也罷!」
張漢穆還是不敢賭,真要是被斷了手腳,痛苦是其次,金丹真人擁有軀體重生的能力,主要是丟不起那人啊!
春燕把張漢穆帶去了另一邊。
院裡隻剩了王宵一人,樂得吃獨食,隻是背著背著,身上開始癢了,每一個部位,都是難以承受的奇癢。
王宵以文氣探查,發現並非受了感染,而是自身機體與白色物質結合時的正常變化,細胞新生,基因重組,癢隻是一種表現特征。
王宵強忍用手抓撓的沖動,可越忍越癢,不過他知道,一旦開始抓了,就會不停的抓,再也停不下來,隻能純靠毅力硬挺。
「籲!」
王宵深深籲了口氣,腳下也出現了汗水。
「嗯,王公子毅力尚可!」
屋子裡,那女子暗暗點頭。
就在王宵與奇癢作著鬥爭的時候,北靜王府,卻是張燈結彩。
今日,是北靜王納夏金桂為側妃的大日子,三王八公的當家人都來了,贈以重禮,聊表慶賀。
還有很多朝廷官員,上至內閣,下至各部主事,可謂門庭若市,婚禮已經到了尾聲,北靜王喝高了,告罪去了新房,隻留下諸多賓客說說笑笑。
角落裡,另有一些裝束奇怪的青年男女,從佛道到俗家都有。
「嗬嗬~~『
一名青年道人端著酒杯,嗬嗬一笑:「北靜王人財兩得,可喜可賀吶!」
「哼!」
有紅衣女子哼了聲:「趁人之危,納財納色,算什麼人物?」
「紅綃姑娘此言繆矣,桂花夏家被王宵斷了財路,對夏家母女來說,夏金桂嫁與北靜王是最好的出路,我等千萬莫以修行人的視角去看待凡塵俗事。」
「誒,龍虎山的張師兄怎還沒來?」
這些人,都是江湖各大派參與組建提刑司的年輕一代中的翹楚,突有人發現,少了張漢穆。
王宵不認得張漢穆,可張漢穆在江湖上的名氣極大,幾乎被認定為龍虎山下一代掌教的有力競爭人選。
「張師兄不會有事耽擱了吧?」
紅綃妙眸中略有遲疑。
這一群裝束古怪的男男女女,也頻頻惹來矚目,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便不時留意著其中的幾名女子。
「小公爺,小公爺!」
這時,國公府管家湊了過來,地位大致與榮國府的林之孝類似。
「哦?什麼事兒?」
馬尚隨口問道。
管家小聲道:「天黑前從工部傳來消息,王宵那小子給老國公的陵寢修繕隻批了三兩八錢銀子!」
「他怎麼敢?」
馬尚大怒咆孝,手裡的酒杯重重摜碎!
「三兩八錢銀子?」
周圍均是愕然!
如果不批,拖著倒也罷了,可是隻批三兩八錢銀子,就和隨手打發要飯的一樣,是赤果果的羞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