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章 淩晨的霧（2 / 2）
過了好一會兒，胡澈告訴楚某自己得回家消化一下這些消息，並保證不和任何人透露。楚某覺得「做兄弟」這個決定似乎有些倉促了。
「好！」楚某一直把胡澈送到胡同口。
「嗯，那我回家了！」胡澈說完轉身走了，楚某站在胡同口看著他，發現這小子竟然是個天生的演員，大模大樣的走回去了。
楚某送完胡澈，自己也跑回了房間裡。他在床底下翻出來幾包藥粉，取開其中一包均勻的塗抹到了身上。這是這些年來他自己煉製的藥粉。而一切的本領都來自那個坐化了的老道和那個神秘的山洞。
夜色漸漸深了，家裡人都開始歇息了。楚啟像往常一樣來到兒子房間哄著楚某睡下，然後悄悄關上門。他又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地窖，然後才回了正屋。
聽到正屋傳來的關門聲。楚某重新坐起來，把自己的房門半掩，這是他睡覺的習慣。
他在床腳處拿出一個深色的小香爐，又取出一個小藥壺放在上麵。沒人知道他在房間裡鼓搗了些什麼東西，畢竟既沒有聲音也沒有氣味殘留。
當半夜裡的公雞因為月色的原因而錯誤的選擇鳴叫的時候，楚某就已經起床了。這家夥不知從哪裡翻出來一件黑色衣服，穿在身上了，竟然還顯得比較寬鬆。楚某把匕首放在了後月要處，閃身離開了屋子，卻沒有讓房門放出一絲聲響。
「唉！我這該死的讓人羨慕的身材啊！」楚某借著微弱的月色自戀的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後十分輕巧的翻牆出去了。
夜色沒有絲毫避讓的意思，依然無情的釋放著露水和薄紗一樣的霧氣。胡澈站在房頂上想透透氣，然後便看到了楚某從家裡的牆上翻過。
這一刻，他差點喊出聲。現在他是相信楚某說的話了，原來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家夥竟然真的如此厲害！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內心竟然有些興奮。
楚某腳步很快，避開了僅有的幾個夜間工作的村民，來到了老七交代那片山腳下。這裡距離村莊已經算是很遠了，即使在沒有霧氣的情況下，也最多隻能零星的看到外圍幾間屋子的模糊輪廓。
楚某在山路的必經之處選擇了一塊光滑的石頭坐下。然後，他從月要間拿出了那把匕首，握在手裡讓刀身不停地從石塊上摩擦。
噌~~~噌~~~他磨刀的動作很慢，每一次的摩擦都會持續好一會兒。若有人看到他，便會發現這家夥磨刀的手法嫻熟，用力均勻，竟然是一名老手。
夜色裡的大山腳下本來就不算安靜。習慣了夜間生活的動物們悄悄地探出頭，快速搜尋周圍有沒有自己的天敵。確定安全之後，它們飛快地跑出去尋找自己的食物。然而，當這些小家夥們接近那塊巨石的時候，它們卻驚慌的逃跑了。
殺氣！
楚某的身上開始散發出濃烈的殺氣！或許是因為遠處零零散散的腳步聲和交談聲若有若無的傳了過來，讓楚某知道他等的人要到了。於是，他打磨匕首的聲音變的更加刺耳。
遠處，交談聲逐漸清晰，隨之而來摻雜著小孩子的哭泣聲和求救聲。這時，楚某身上的殺氣變的更加濃烈了！就連他身後的樹林裡都飛出了成群的飛鳥。
「看來老大先到了啊，四哥！你看，那些鳥都飛了。」
「唉，老大身上戾氣太重！老五啊，你最好別學老大，以後會出問題的。」
「你這是準備去信耶穌嗎，我尊敬的聖人？」
「唉，隨你怎麼說吧。」
漸漸地，聲音開始變得清晰，幾道模糊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楚某的視野中。他看著兩大兩小四個人影之後，便加快了磨刀的速度。
噌~~噌~~
「嗯？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老五？」
「哪裡有什麼聲音啊！難道是誰家的小婦人跑到這山上來野戰了？哈哈！」他笑聲響亮，卻也極為猥瑣。
「別特麼瞎說，能不能有點人樣！」
「我去！你以為我叫你四哥就真的怕你不成，再特麼這麼罵我，信不信我弄死你？要不是你攔著，後麵這兩個小丫頭還能守身如玉到現在？」老五邊說著邊賤賤的看向後方的兩個小女孩。
「行了，行了，你厲害，醒來了吧？別吵了，聽！」
噌~噌~磨刀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響亮。
「臥槽！還真有聲音！這聲音怎麼這麼刺耳！」
「小心點，這應該不是自己人！」
「快看，那裡，那裡！那塊巨石上有一個人影！」
哇哇！老四、老五身邊的小孩哭聲更響亮了。
黑夜已經開始悄悄褪去，薄薄的霧氣模糊了行走在山間的人的模樣。透過那層層薄霧，兩個人確定看到的那個身影是個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