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2 / 2）
薑予姝過來時，餘婉音已經到了。她穿著一身素色旗袍，長發挽著，用圓潤的珍珠點綴在黑發間。
「坐吧。」餘婉音望著她，「最近還好嗎？」
薑予姝不想和她拐彎抹角。「你想說什麼？」
餘婉音輕笑，「檸檸找過你？」
薑予姝眼神一變，「所以你今天來是想幫你現在的好女兒？」
「我什麼都沒有說，你不要這麼激動。」餘婉音給她倒了一杯茶。「檸檸她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她說了什麼，你不要放在心上。」
薑予姝掐著掌心，「你替她向我道歉？」
餘婉音輕輕籲了一口氣，「小姝，你不要這麼尖銳。」
薑予姝扯了一笑嘴角，「是啊。我沒有趙檸檸合你的心意。」
餘婉音喝了一口茶水，「你和孟景禾現在怎麼樣了？」
薑予姝不介意別人問她和孟景禾的事，偏偏介意餘婉音問她。「怎麼？現在想幫趙檸檸打聽消息？」
「檸檸喜歡孟景禾，但是孟景禾對她沒有意思。原本我就想提醒你，不要陷得太深，怕你受到傷害。」
「傷害？別人給我的傷害還能別你給的大嗎？」
餘婉音仿佛沒有聽到她這話。「既然你已經和孟景禾分手了，以後好好生活吧。」
「怎麼？我和孟景禾不適合，趙檸檸和孟景禾就適合了？」薑予姝冷冷地看著她。「趙檸檸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餘婉音見她這般，心裡有幾分不安了。「一會兒檸檸過來，你們認識一下。」
薑予姝隻覺得人生如此滑稽。「我為什麼要和她認識？認親戚嗎？」
「你冷靜一點。」餘婉音額角突突的疼。「我隻希望你們都不要受傷害。」
「抱歉。我不想和趙檸檸認識。」薑予姝拿過包，臉色決絕，她打算離開。
這時候，包廂的門從外打開了。
趙檸檸走進來，「阿姨——」她看到薑予姝，臉色頓時一變。「你怎麼在這裡？」再一想，以為是餘婉音約薑予姝見麵，肯定是幫她說話。
趙檸檸一臉得意，走到餘婉音身邊，親昵地挽著她的手臂。「阿姨，樓下有你愛吃的點心，我讓店員幫我打包了。」
餘婉音點了點頭，「謝謝你。」
薑予姝咬唇，不想看她們「母女」情深這一幕。
餘婉音隱忍著無奈，「小姝，等一下吧。」她叫著她的小名。
趙檸檸愣住了。
餘婉音對趙檸檸說道：「檸檸，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小姝是我的大女兒。」
薑予姝的臉上滿是嘲諷。她現在承認了！
趙檸檸看著薑予姝，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覺得薑予姝的麵向麵熟了。她的目光在餘婉音和薑予姝身上徘徊。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就像小醜一般。
「原來如此！所以呢，今天這個局什麼意思？阿姨，您是想讓我和薑予姝認姐妹嗎？」
「檸檸，我很抱歉，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希望，你們都不要再受到傷害。」
「您到底關心的是誰呢？」趙檸檸冷語回道。
薑予姝如同旁觀者，她終於見識到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了。
「我和你爸爸都希望你們能幸福。」餘婉音語氣溫柔。
「你不要搬出我爸爸。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話。」趙檸檸大步往前，走到薑予姝身邊，她停下腳步。「我不喜歡你，從第一眼看到你就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你。」
薑予姝覺得滑稽，懶得再和她說什麼。
趙檸檸走後，餘婉音安靜地站在那兒，一動未動。「沒關係的，她就是這樣的性格。以後她見到你，起碼不會做的太過分。」
薑予姝心裡百轉千回，她問道：「這就是你要的生活？」
餘婉音扯了一抹笑，「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完美。」
薑予姝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過，算了吧。她們母女情淺。「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麵了。若是你想見小嫿，我不會攔著。」
暖柔的光線也遮不住餘婉音臉上的落寞，她向來光鮮，無論在何時何地。哪怕當初婚姻失敗，她都沒有覺得難受。「小姝——」
薑予姝擺擺手，「不用再說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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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予姝站在路邊等了二十多分鍾，出租車才來。來的時候30分鍾不到，回去竟然花了一小時。司機把車停在路口，「姑娘，你自己走一截吧，這段實在開不動了。」
外麵水流湯湯，路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薑予姝撐著傘下車，雨水已經漫過了腳踝。
風雨交加，傘根本擋不住雨。不一會兒，她的褲子幾乎全濕了。
等她走到小區門口時，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那兒。她表情懵懵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滿腦子都是疑惑，他怎麼會來的？
車門打開，孟景禾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大步走過來，臉色冷峻。「給你打電話怎麼沒接？」話語裡是責備不耐，還有關心。
薑予姝臉上都是雨水，發絲濕漉漉的黏在額角。「你怎麼來了？」
「你住的這地方每年夏天都會淹水，這雨要下幾天呢。」孟景禾拉住她的手，「先去我那。」
薑予姝眨眨眼，眼前有些渾濁。
孟景禾見她不動，「怎麼傻乎乎的？」
不遠處一輛車駛過，帶起了一片水花，濺的兩人滿身都是。
孟景禾眉頭皺的老深了，「上車！」
薑予姝噗嗤一聲笑，「你臉上有泥了！」
孟景禾有點惱，「哪裡？」
薑予姝抬手輕輕擦了擦他的臉頰，「好了。」
孟景禾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二話不說，拉著薑予姝上車了。
上車後，他遞了一條乾淨的毛巾給她。「雨量很大，去年這裡一直淹到膝蓋。」
薑予姝默默地擦著頭發，看著他的背影，腦海裡回憶他們相遇至今的事。
車子緩緩行駛著，車內靜謐卻又安寧。
再次回到長汀，薑予姝都有些恍然。
孟景禾推著她，「先去洗澡。」他找出一套睡衣給她。
薑予姝渾渾噩噩地去洗了澡。等她在吹風發時，孟景禾出現了。他身上也穿著深藍色的睡衣，和她身上的款式一樣。
孟景禾倚在牆壁上，表情不明。「你今天怎麼了？」
薑予姝把頭發吹得半乾收起吹風機，「沒事啊。」
孟景禾比她高大半個頭，他靠近她，將她抵在洗手台上。「發生什麼事了？」
薑予姝心裡有些感動，孟景禾真的太了解她了。她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口勿住了他的唇角。
這一切似乎都是順其自然。
隔了兩個月，兩人再次同床共枕。
薑予姝疲憊地睜不開眼，孟景禾口勿了口勿她的眼角，柔聲問道：「晚上想吃什麼？」
薑予姝不想說話，她覺得自己這是引火上身。為什麼她要撲倒孟景禾呢？
孟景禾見她不說話，輕輕一笑。「我叫人送餐過來，點幾樣你想吃的。」
「外麵下雨，你讓人送餐，你有沒有良心啊！」薑予姝小聲嘟囔。
「那怎麼辦？我又不會做菜。」孟景禾手指纏繞著她的發絲，「難道你要下廚？你不累嗎？」
薑予姝睜開眼，等著他，又氣又羞。
「我是舍不得。」孟景禾說完，又想到那天她和尹峰一起做飯，心裡又有幾分嫉妒。「我也想吃蒜蓉蟶子了。回頭讓阿姨去買食材，你做給我！」他不喜歡她做菜給別人吃，哪怕是在錄節目？
薑予姝：「……」真是霸道。
孟景禾大笑幾聲，「最近過得怎麼樣？」
薑予姝默了一下，眸子轉了轉，「很好！很充實！很滿足！」
孟景禾磨牙，「你倒是好，我可不好。」
「怎麼會？」她挑眉，「孟總這麼多追求者投懷送抱，怎麼會不好？」
他一個翻身，撐在她的上方，四目相視，氣息浮動。孟景禾的眉眼竟是溫柔，「可始終不及你啊。」
薑予姝深深地看著他，仿佛陷入一個漩渦。她張了張嘴，「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的口勿又密密麻麻地落下來。
事後，薑予姝聲音沙啞，「孟景禾，你在報復我。」
「我怎麼舍得。乖，再睡一會兒。」孟景禾哄了哄她，見她慢慢入睡，起身下床，套上睡衣，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