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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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動一般的動靜中,白府富麗堂皇的建築如同鏡花水月的幻影一樣虛化破碎。

所謂瓊樓秦宇,不過是法陣幻象而已。

原來這所謂華麗的白府,不過是一座巨大的陵墓。

而他們都在這陵墓之中。

白員外當初從大能的陵墓中偷盜到無數的金銀財寶,還有一塊藏著玄機妙能的玉佩。

有了這玉佩,便有不斷的財寶來源。

但是這玉佩不能離開這陵墓太遠,否則就會失去效用。

於是白員外就乾脆以這陵墓為基,構築他的宅府。

而這陵墓也著實不一般。

他們所處的應是主墓室,四周牆壁上畫著華麗不見褪色的壁畫。

然而他們此時也沒心情欣賞這座不一般的墓室了。

曲有意剛在地動中穩住身,眼前白光一現,一陣眩暈過後,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片陌生的郊野,身邊也躺倒著那些修士。

他們大約是被隨機傳送出陣外了。

而原先法陣對他們妖力的壓製也消失了,無雙和薛白從曲有意袖中出來,直接化作了人身。

「哎?」方巾道士還暈著腦袋沒有反應過來,不知自己怎麼突然就到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白發道士又敲了敲方巾道士的腦袋讓他清醒。

直到那一聲「妖啊!快殺妖!」的淒厲聲音響起,眾人才發現這個在地上縮成一團的白員外。

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在宴席上的意氣風發,頭發散亂,像是在這短短時間內就頃刻衰老了。

白員外手指著突然出現的薛白和無雙,聲音都顫抖了,顯然又受到了驚嚇。

在無雙一眼瞪視過來後,他才畏縮著收回手,看向另一邊上的道士,「還愣著乾嘛?快除妖啊!」

他這樣怕妖,卻還是和邪魔做交易,想要以邪法來奪走自己親生兒子的身軀。

見道士們不動,他反倒揮舞起手腳來。

「你們怎敢不聽我的命令?」

白員外溝壑縱橫的麵上閃現出瘋狂來,「就該讓你們做我的養料!全都給我死!哈哈哈哈哈——」

然後收獲了方巾道士的一個白眼加一句嘲諷:「除妖乾嘛!妖比你看著都順眼多了!」

「妖都比你像個人樣,我們沒揍你一頓都好了!」

「我呸!你這不清醒的老頭!」

幾個道士都罵罵咧咧,直呼晦氣。

本以為白員外邀請他們是一筆正經生意,沒想到竟是居心叵測,拿他們當陣法的養料。

要不是法海和念慈兩個大師出手相救,他們估計就此殞命了!

何況眼前這兩位明顯是大妖,他們沒有修為,符術上成就也一般,對上他們定是沒有勝算。

何必為了白員外這種人去送死?

那真是天下最不值得的事情了。

道士們又罵罵咧咧了一會,瞥到薛白和無雙看過來的目光,趕緊又換了一副模樣。

哈著月要笑眯眯地諂媚道:「俊郎仙女們,我們本就沒有除妖的心思,別聽這老頭瞎說哈。」

他們又討好了幾句,見薛白無雙並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他們求之不得。

不再看精神狀態出問題的白員外一眼,趕緊跑著離開了。

見道士們都棄他於不顧,白員外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但見未離開的薛白三人,仍是懼怕壓過了其他,他退後又縮了幾步,努力降低他的存在感。

然而目光瞟到空盪盪月要間時,白員外像是受到了驚天的刺激,他喊出聲:「我的玉佩呢?」

他滿地亂爬著搜尋,不僅沒有發現玉佩,也沒有發現那尊邪佛像。

這些像是壓垮白員外的最後一棵稻草。

他從月要纏萬貫的白府員外再次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喪家之犬。

他的財富因貪念而來,也因貪念而毀。

或許此刻他會想到了被自己氣走的大兒子,常常病弱著的小兒子。

曾經他也是想過當一個好父親的。

中年時的白正清在出門前對著兩個還小的兒子說:「為父現在出門給你們掙大錢,到時候我們就有大房子啦。」

兩個兒子站在寄住的府宅門口為他送行。

大兒子說他會照顧好弟弟,病弱的小兒子說自己會乖乖聽話。

他們的眼中全是濡慕。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白員外瘋了一般的又哭又笑,而後站起發瘋似的跑走了。

「青青還在裡麵!」

薛白正要運轉法力前往前麵的陣法之處,可曲有意拉住了她。

「那法陣裡麵被下了第二層結界,你進不去的。」曲有意說道。

「為什麼青青沒被轉移出來呢?」

薛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曲有意,也想不通。

「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自己想留在裡麵。」

「怎麼可能……」

薛白看向無雙。

「青青不小了,他做事定有自己的考量。」

無雙麵上也焦慮不已,嘴中卻也試圖安慰完薛白。

就在這時,他們麵前就出現一位黑衣少女。

她拿著一顆傳音石,無視無雙驚異的臉。

麵無表情的對著薛白說道:「薛青讓我把這個帶給你們。」

-

此間法海的法力已經完全枯竭,還有透支的跡象,紅線已經遍布了他的手臂,直至蔓延到他的脖頸。

眉間的紅痣也流轉著隱隱的紅光,宛若有焰火在其中。

念慈擦拭嘴角血痕,此刻他麵上的神色毫不掩飾,哪有平日如春風拂麵一般的模樣?

眾人交口稱贊的念慈大師,不過也是個嫉妒纏身的瘋子罷了。

「師父當真是疼你,連著珍貴的獨一無二的火蓮,都毫不猶豫的給你助你修行。」

看著法海眉間的紅痣,念慈意味不明地說道。

「你不該將其他人牽扯進來。」

哪怕法海此時內裡受了傷,依舊眉目凜然,脊背如勁竹一般不曾彎折。

「嗬。」念慈嗤笑了一聲,原先彎著的月要也挺起,他此刻帶著勝利者一般的視角俯視著法海。

「那又怎樣,下去和他們陪葬吧。」

念慈凝聚法力,眼見著就要朝法海打過去。

法海眉目一凝,他已選擇了最為決絕的辦法。

就算內丹爆破,一同焚燒殆盡,他也不會讓念慈如願。

此時有利劍破空之聲而來。

青光淩淩,來人宛若踏月而來。

一襲青影擋在了法海麵前。

鳳眸中的冷淡不再,法海瞳孔微縮,看著眼前人的背影。

他想要抓住青影,然而身體已然負荷太重。

法海的意識不甘地墜入了一片虛空之中。

見自己的攻擊被擋去,念慈冷笑一聲,看著出現的薛青。

「堂堂靈隱寺僧人,竟與妖勾結。」念慈的手中再度凝起法力,「我今日便要替靈隱寺除去——」

「你這個道貌岸然的不是更應該被清理嗎?」

薛青打斷這個念慈的裝模作樣之語,直接朝念慈攻去。

估計是裝久了,此刻隻有他們三人,連戲台都沒搭好,這念慈也要戲癮大發。

兩人纏鬥了一會。

一招一式之間,念慈帶著嘲諷出聲:「這麼情深義重,你可知法海可是殺了人的?」

「那白二公子隻是被妖寄身,可法海明知白二公子是人,還是直接下了手。」

「對人如此,更何況是妖?你覺得法海會放過你嗎?」

麵對念慈的言語挑撥,薛青隻冷笑著回道:「你呢?那日錢塘城的降妖大典的真相,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若是薛青一無所知的話,倒還可能被念慈蒙騙。

可是前麵遇到黑蝶,他也已大致清楚了一些真相。

白二公子被妖寄身,已然隻剩下一個軀殼,根本就不是念慈說的那樣。

而黑蝶確實就是小蝶那個被剖去妖丹焚燒至盡的姐姐。

小蝶說當時她親眼見到姐姐所遭受的酷刑,可是卻無能為力。

但小蝶自己不知道,她陰差陽錯的給她的姐姐帶來了一線生機。

黑蝶的一點殘魂逃脫至小蝶體內苟延殘喘,微小到小蝶自身都沒有發覺。

殘魂在小蝶的體內溫養,黑蝶本以為自己就這樣躲在小蝶體內偷偷幫助妹妹修行一輩子。

那日桃花林,桃花香和血混雜在一起。

小蝶看著小麻雀已然死去的身軀,麵對著強大嗜血的黑蛇。

毫無反抗之力,眼見著就要一起殞命於黑蛇的口下。

這時黑蝶隻能出現,接管了妹妹的身體。

於是這個身體便就一體二魂。

蝴蝶的變化引起了黑蛇的興趣。

然而這副身軀依舊毫無反抗之力,黑蝶隻能與黑蛇做了交易。

用自己對人類同樣的仇恨暫且投身於黑蛇麾下。

黑蛇饒她一命,然而代價就是她暫且被鎖進了芥子空間之中,而後也不得不和黑蛇一起遁為邪修。

錢塘城之禍確實是她和黑蛇一起做的。

她本就厭惡著人類,她不是小蝶,那幾條人命在她眼中本就是草芥。

而那日念慈誅殺的所謂蛇妖。

不過是她曾經的凡人丈夫。

黑蝶永遠記著當初她被發現為妖身的那日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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