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郭朝光和趙有功幾乎沒有動腦，太子爺怎麼吩咐，他們就怎麼去辦。
等布置好之後，趙有功就做出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打發兩名太監去稟告皇帝和請太醫。
康熙剛起床，聽人傳報說太子這邊有人下毒，立刻急匆匆趕來查看胤礽的情況。
這可是他最在乎的嫡子啊，他和赫舍裡氏唯一的兒子，哪個不長眼的畜生居然敢對他最心愛的兒子下毒？剝了他的皮！
康熙匆忙趕來時，未叫人通傳。
胤礽正站在殿中犯困地打哈欠，瞧瞧這起得多早吧，折騰老半天了，到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他康熙老爹要是穿到現代搞教育業，不出三年，衡水中學等名校都得甘拜下風。估計也會上社會新聞，逼幼兒園孩子、小學生淩晨三點讀書，進行慘無人道式教學、史無前例反人類……
胤礽想得出神之際，忽聽身後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一轉頭就撞到了一抹明黃的月匈膛上，頓時有點頭疼。
他現在表麵年紀已經十四虛歲了，個兒怎麼還這麼矮！？肯定是睡眠不足，耽誤了他發育。
「好孩子，你有事沒有？」康熙按著胤礽的肩膀，關切他安然與否。
在見康熙之前，胤礽一想到他這位皇父，心情就很復雜。現在正式見到康熙的臉了，胤礽的心情更復雜。
遠山眉，容長臉，如竹蘭儒雅，沉穩中透著君王威儀，他康熙老爹還是記憶中的老樣子，——一位讓幼齡兒子們淩晨三點讀書的皇帝。
胤礽注意到康熙衣領處的有個盤扣沒係上，可見他來得焦急。
這會兒對他愛是真的愛，以後對他恨也是真的恨。
太醫給胤礽診過脈之後，表示並無大礙，就開始研究如意卷上的毒。世間毒物千萬種，並非都可以單純用肉眼可分辨，要拿活物試驗毒性再看症狀，才能大略推測出是什麼毒。
所以，又有一隻雞倒黴了。
太醫在給活雞餵了如意卷後，等了半晌都不見雞死，差點以為鬧誤會了。後來聽郭朝光說，這雞要活動一下毒才能發作，就把雞放了。果然如其所言，沒一會兒，原本活蹦亂跳的雞死了。
太醫驚異之餘，不禁向康熙稟告：「此毒甚妙，十分罕見，宮裡尋不到。」
康熙更加意識到此事的嚴峻性，便問詢胤礽具體經過。
「兒臣夾了如意卷剛要吃到嘴，聞著味兒不對就放下了。因怕多想了，才先叫人找個活物試試，沒想到竟真的有毒。」
聽說胤礽離中毒而亡隻差一步之遙，康熙好一陣後怕。他沉著臉，厲聲命令侍衛將毓慶宮內所有相關人等盡數拿下，押到慎刑司審問。
宮裡的人都清楚，內務府的慎刑司是有命進沒命出的地方，太監宮女們紛紛懇請皇帝饒命。
「皇父，兒臣可以說一句話嗎？」剛才康熙在盛怒之中，胤礽插不上嘴，這會兒他才有機會開口。
康熙看向胤礽，示意他講。
「這些人都是皇父吩咐內務府為兒臣精心挑選的人員，家裡幾乎都是世代服役於皇族，不太可能有問題。兒臣懷疑是毓慶宮外麵的人，昨夜毓慶宮有異常，郭朝光隱約聽到膳房那邊有響動，恍惚看見個人影翻牆而去。」
「翻牆？」康熙揚眉表示驚訝了。
宮牆有三丈之高，且牆周圍不植樹木，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賊人翻牆入內。怎麼可能會有人輕鬆翻越得了那麼高的宮牆？
「兒臣也不敢相信，郭朝光當時也沒敢信，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不過他當時出於謹慎起見，帶人去附近查看了一圈，以防萬一，倒沒查出什麼異常來。等如意卷出了問題之後，他便將此事稟告給了兒臣。兒臣覺得不管是否有可能，該告知皇父才是。」胤礽一副嚴謹地模樣解釋給康熙。
康熙微微眯起眼睛，覺得事情既然有巧合，倒也不能完全去否認其存在的可能，於是他便吩咐前鋒參領英赫紫去勘察。
英赫紫帶著幾名侍衛，按照郭朝光指定的地方，在宮牆邊架了梯子，檢查附近宮牆的情況，隨即就在積雪的牆頭上尋到了有類似被鞋子踩踏過的痕跡。
宮牆高，冬日的雪落在上麵，除了風吹鳥落，不該再有別的痕跡。居然真的有人翻牆進了毓慶宮？
「這怎麼可能呢。」英赫紫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等高手，如飛鳥一般可翻越近三丈高的宮牆？」
「這世上連神鬼都存在，有個厲害到翻越宮牆的人也沒什麼不可能，再說此人未必一定是隻憑自己的能耐翻牆，或許借助了什麼我們暫且還不知道的方法。比如火炮，在未親眼見識之前，誰能想到會有東西在千丈之外就能轟塌房舍？」胤礽解釋道。
康熙特意看了一眼胤礽。
胤礽忙問康熙：「皇父覺得呢？」
「確實有這種可能。」康熙命英赫紫加強皇宮戒備，尤其是在夜間，一定要把毓慶宮外圍守得密不透風，以免下毒的賊人再次造訪毓慶宮謀害太子。
既然這賊人來自毓慶宮之外，毓慶宮內的太監宮女隻做慣例排查即可，倒不必全部送至慎刑司審問了。
至於毓慶宮外，那就有太多可能性了，不好鎖定，隻能加強守衛，慢慢排查。
胤礽怔怔地出神片刻，烏黑的眼珠兒轉動，看向了康熙，「皇父覺得是什麼人非要害兒臣？」
「皇父不知，但此賊皇父一定會擒拿，替你報仇。」康熙安撫性地摟住胤礽的肩膀，拍了拍。
「額捏要是還活著就好了。」胤礽失落地低下頭去。
雖然康熙也希望赫舍裡皇後能活著，但在這種時候聽兒子有這樣的感慨，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多少有些失落。
「怎麼了？」康熙忍不住追問胤礽。
胤礽兩度看康熙，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話說但不敢說。
康熙溫柔地撫扌莫了胤礽的額頭，「長大了，便有心事瞞阿瑪了？」
「說了阿瑪別笑我。」胤礽聲音悶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