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第十八朵雪花(七) 夏娃的奇妙之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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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樓:「可不是。不然你以為我乾嘛那麼聽她話?」

抱扶羅心想你聽她話,不是因為你嘴饞你沒錢麼?但這種揭朋友短的話說出來是會傷感情的,所以話到嘴邊她給咽了回去。

老爺請來的高人不起台不畫符也不燒香,更不守著府裡兩位金貴的少爺,反倒成天往案牘庫鑽,再不然就是在老爺書房,一天到晚神神秘秘也不知在做些什麼,別人能忍,二十六二十七兩位夫人可忍不了。

富知州好色,卻不拿女人當回事,對他而言妾是花錢買來的物件,喜歡了,像逗小貓小狗給點好臉色,不喜歡了便隨意處置,哪怕他長成這麼一副肥頭大耳五短三粗的德性,隻要有權,隻要有錢,還用在乎自己好不好看?

等哪天他當不成官,家也被抄了,除了出賣色相活不下去,到那時再琢磨如何減肥變美也不遲。

所以夏娃對富知州外貌上的羞辱,造成的傷害有,但不大。

因此兩位夫人不敢去找富知州討公道,轉而找上了府裡的大夫人,也就是富知州的正妻丘夫人。

丘夫人一心向佛,常年不問世事,隻在自己的小佛堂裡過活,尋常不外出,但府裡少爺們一個接一個的出事,這她還是知道的,她念經頌佛,也是為了這些孩子祈福——很顯然,佛祖沒聽見她的祈求,當然也可能聽見了但不想搭理。

丘夫人一出山,富知州都得給她幾分臉麵,這倒不是富知州尊重發妻,純粹是因為丘夫人娘家那邊勢力不小,什麼妻啊妾的,他才不管這些,不都是女人?

然而即便丘夫人親自開口請富知州對兩個少爺多上心,富知州也是無能為力,他要有本事讓夏娃聽話,他至於這麼憋屈?

於是丘夫人便找到了夏娃,彼時夏娃還在翻本地五十年前的府誌,不是她看得慢,是因為案牘庫灰塵太重,好多卷宗書籍不僅落灰,還發了黴,也不知看案牘庫的老頭怎麼做的事,靠窗那一排架子上的卷宗通通遭雨水打濕,字跡模糊的隻能連蒙帶猜。更有甚者,堆砌在角落箱子裡的,直接叫老鼠給蛀了!

餘下這些還算完好的,先得擦去表麵灰塵,然後攤開來曬,這才拖慢了夏娃的掃描進程。

丘夫人一張嘴,在旁邊大樹下麵打瞌睡的斬樓都覺得匪夷所思,她居然是來請夏娃顧全大局的!除此之外,言語中還頗有些夏娃這般行事,愧為世外之人的意思。

夏娃坐在書堆中,手邊是一圈瓜果點心,她抬頭看向這位眉頭緊鎖渾身充滿愁苦、兩條眉毛之間的川字能夾死蚊子的成年女人:「照你這麼說,姓富的十年寒窗賣與帝王家,身為一府大官卻懈怠懶政,他怎麼不去死?」

沒有人能道德綁架夏娃,沒有人能激起夏娃的責任心,因為這兩種品質在她的出廠設置裡根本不存在。

數據也分真實與虛假,有價值與廉價。

斬樓反正不擔心夏娃,繼續呼呼大睡。

丘夫人嘴角微抽,夏娃瞅了瞅她,掃描過她的身體數據,確認是曾有過生育的女性,隻是無法判斷孩子性別,便迅速往丘夫人心口紮刀:「你有沒有為別人的兒子拚過命?你沒有自己的兒子嗎?你兒子呢?」

這下丘夫人的臉色徹底變了,那是一種時間無法抹去的悲痛,夏娃立馬露出兩排小白牙,幸災樂禍道:「哦~死了哇,哎呀,你也別太傷心。人嘛,生老病死是難免的,對了,你兒子怎麼死的,給我講講唄,我最近正在收集建水國人類的一千零一種死法。」

斬樓豎起一隻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狐疑地想,夏娃什麼時候開始收集的,她怎麼沒聽說過?

要說捅人心窩子,那還得是夏娃。正經嚴肅前來提出訴求,希望能喚醒高人正義之心的丘夫人眨眼間便淚流滿麵,她再也不想跟夏娃說話,不想趟這趟渾水,她自己的兒子都沒了,還管別人的兒子做什麼?

丘夫人這一走,夏娃扌莫著下巴對斬樓道:「你去把肥豬帶來,我有話要問他。」

閉著眼睛打著小呼嚕的假睡劍靈瞬間消失不見,抱扶羅還在外麵堅持飄,她發誓一定要跟本地鬼搭上話,很有誌氣,夏娃很看好她。

沒用多少時間,富知州就被斬樓拎了來,這家夥瞅著滿身肥油噸位不小,居然恐高,而斬樓這家夥吧……頗有點缺德在身上,明明平地就能過來,非要拎著富知州飛上飛下,跟個小陀螺一般轉圈,是以富知州一到場,哇的一聲吐得滿地都是。

在夏娃殺人般的視線中,斬樓火速遠離現場。

之前沒人在意富知州的兒子們怎麼死,他自己也說了,是叫色鬼給謔謔的,甚至於死了二十幾個好大男,富知州還連色鬼的性別都說不上來。

可見他不僅不適合做官,還不適合做人。

「餵,我問你,你這麼多小孩,有幾個是發妻生的?」

還真給夏娃問著了。

多虧她問的是發妻,那時富知州還不似現在這般有權有勢,要是夏娃問他那死了的二十幾個男兒都對應哪一位母親,富知州絕對兩眼一抹黑說不上來。他就像養殖場的種豬,隻管播種不管其它,給口飯吃就等於盡到了父親的責任。

誰讓他是本地最大的官,他的孩子們不會對他產生怨言,哪怕他從不像母親那樣慈愛關懷噓寒問暖——即便是在家庭中,權高位重的人依舊處於金字塔頂端,即便他毫無溫情。

丘夫人跟富知州共生了兩個男孩,長子於四歲夭折,次子死於十八歲。

夏娃:「怎麼死的?」

富知州支支吾吾起來:「還能是怎麼……都一樣的……」

說完,耳邊忽然吹來一陣陰風,他下意識抬起頭,望進夏娃陰惻惻的眼,連忙改口:「病、病死的!」

夏娃:「病死有什麼好遮掩的,什麼病啊?」

富知州肥厚的嘴唇哆嗦兩下,見他如此這般難以啟齒,夏娃樂了:「不會是花柳病吧?」

看富知州難看的臉色,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夏娃嘆了口氣,富知州還以為她是為自己年紀輕輕便死了的兒子惋惜,誰知這小丫頭嘴一張,字字帶毒:「十八歲就得花柳病死了,你這個當爹的怎麼還沒死?」

富知州:……

要不是打不過,像這種口無遮攔的小屁孩,他是一定要活活打死的!

但他還是假模假樣抹了把眼淚,盡量博取同情:「我兒死後,夫人傷心欲絕,自此便潛心向佛,始終茹素,就是為了給兩個孩子祈福,希望他們下輩子能投胎到個好人家,不再受今生之苦。」

抓完人就躺回大樹下的斬樓聽不下去了:「你這長男死了,還能說一句幼童夭折實在可憐,但你這次男,這不活該麼?」

夏娃:「你夫人為次子祈福多年,著實令人感動。」

富知州好險抹了把汗,假裝沒聽見斬樓的諷刺,正要跟夏娃道個謝,夏娃:「有她這樣真心祈福,我相信佛祖一定會滿足她的願望,但次男浪盪淫靡,佛祖也不能不罰,可能下輩子托生成個種馬種豬之類的,既符合他的品格,也算略施薄懲。」

富知州:……

斬樓:「不知道富知州下輩子會托生成個什麼玩意兒。」

富知州:……

他拚命壓抑憤怒,再三告誡自己,打不過打不過,忍,一定要忍!

抱扶羅撐著紅紙傘從牆頭上飄來,她聽見了這番對話,決心為動物喊冤:「你們怎麼這樣啊,動物做錯什麼了,那妖族在成精前不也大多是動物麼?」

富知州發現,突然之間,斬樓跟夏娃通通仰頭跟「人」說話,他瞪大眯眯眼瞅了半天也沒看見對話的另一方,這青天白日的,千萬不能自己嚇自己啊!

不知為何,明明太陽這麼大,富知州卻覺得渾身發冷,連連打寒顫。

抱扶羅飄到他身邊,故意不顯形,還跟夏娃她們說話:「我就說功夫不負有心人,成天飄也是有收獲的,我……」

夏娃正看著富知州那慫樣兒樂,富知州環顧四周,慌張伸頭又縮回來,戰戰兢兢地問:「大、大仙!高、高人!你、你們在跟誰說話?」

夏娃:「你很?」

富知州正準備點頭,又立馬拚命搖頭,感覺他的腦袋要是顆蛋,這會兒都被搖散黃了:「不不不,我不想!」

「你不想?你越不想,我就越想告訴你。」

富知州趕緊改口:「不不不,我想、我想!」

「那太好了,我正想告訴你呢。」

富知州被耍的欲哭無淚,他真想大聲怒吼,質問對方到底有什麼毛病,他覺著自己似乎成了被貓按在爪子下麵的老鼠,之所以沒死,純粹是因為狡猾的貓想要再多玩會兒。

他一臉吞吐,夏娃怒道:「怎麼跟個爺們兒似的沒出息?到底想不想?」

「不!不想!不,想,不!不想——」

富知州自己也不知該想還是該不想,正在他糾結之時,耳邊忽然傳來幽幽的聲音:「想什麼,不想什麼呀,是在說我嗎~」

這聲音貼著他的耳膜,陰森又詭異,富知州哆嗦著、顫抖著,緩緩扭過頭,然後白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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