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不想恨你(1 / 2)
「您問。」齊悅柔聲道。
吳越公事公辦:「齊小姐,你現在是清醒狀態,你能保證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嗎?」
齊悅:「我保證。」
吳警官點點頭,拿出一支錄音筆打開:「昨天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香格裡拉酒店3001?」
齊悅想起痛處,眉毛擰成一個疙瘩,目光看著窗外灰白色的天空,有些空洞,她說:「我打電話找我媽要一張銀行卡,她說她在香格裡拉酒店度假,讓我去那邊找她,她會把卡給我。然後我就去了。」
「什麼卡?」
齊悅抬手掩眉,半晌,隻道:「一張銀行卡。」
本能的,她並不想把宋演扯進去。
就算她知道昨天的事情跟宋演脫不開乾係。
吳越麵色不變:「你去的時候,知道裡麵有誰嗎?」
齊悅搖頭:「不知道,我以為隻有我媽。我去的時候,門是虛掩著的,我推門進去,喊了幾聲,沒人應。我想開燈的時候,忽然就有一個人從裡麵出來直接將我拉了進去。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屋子裡黑漆漆的,我視物不清,直到我被拉進了臥室,臥室裡有一盞台燈,就是我昨天用來自保的那盞燈,然後借著燈我才看清了那個人的長相。」
「你認識性侵你的人嗎?」
齊悅搖頭:「不認識,我之後問過他叫什麼名字,他說賀子規,我之前都沒見過那個人。」
「你可以具體說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嗎?」
齊悅沉默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將目光從灰白的天空收了回來,道:「賀子規要強上我,我在自衛的時候迫不得已用鐵製燈罩砸爛了他的腦袋,之後我報了警,順便打了120。這就是整個過程,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齊悅神經已經有些衰弱,再問下去她未必能說出更有用的信息。
禹堯看著她痛苦的神色,不耐道:「吳警官,您問問得了,事情就是這樣。你們還有什麼懷疑的,難道不應該是問嫌疑犯嗎?」
齊悅拉了禹堯的衣角一下,搖了搖頭。
吳越看著她,關了錄音筆,道:「是這樣的,賀子規那邊並不承認是他性侵你,反而一口咬定你們是兩情相悅,都是自願的。
最後你突然就發了脾氣,爭執中還用台燈砸傷了他。
這個證詞對你並不利。」
齊悅抬眸看著他,問:「所以你們現在認為是我在裝無辜,反而裝成一個受害者?」
吳越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齊悅吸了一下鼻子,冷聲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難道吳警官你認為我是一個坐台接客的小姐,去總統套房見我的客人嗎?」
從危險之中逃離之後,她難免豎起了一身刺,見誰就紮。
吳越急了:「齊小姐,你別誤會,我現在問你是為了最大程度保障你的利益,並沒有別的意思。」
齊悅抬手,冷笑一聲,止住他的話:「我現在撤訴,說我自願的,如果這件事情當成一個民事糾紛,吳警官,這是你們或者大家都希望的結局嗎?」
吳越看著女人通紅的眼圈和蒼白的臉色,唇都不見一絲血色,他突然就不忍心說下去了,如鯁在喉般。
賀子規家裡來人打點,他們肯定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坐牢。
再說性侵並沒有實質,除了齊悅的一麵之詞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賀子規性侵了她。
「齊小姐,你先休息吧,下午我們再聊。」吳越逃一樣走出病房,看著門外的另一個女性警官,搖了搖頭。
他們都心照不宣地知道,賀子規是一定不會坐牢的,這件事情要麼就這樣算了,要麼齊悅再追究,到頭來說不定遭殃的是她自己。
禹堯沒見過真的脆弱的齊悅,有些於心不忍。
她給齊悅掖好被角,輕聲說:「餓了吧,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
齊悅搖搖頭,抬手示意她坐下。
「悅悅,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僅僅是性侵,齊悅還把人打成了那樣,她現在一定不會是這個樣子。
齊悅看著她,張了張嘴巴,又覺得一言難盡。
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這是她親媽給她挖下的坑,宋演還在這裡邊摻了一腳。
「你告訴我,齊悅,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齊悅又哭了,本來已經滿臉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