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阪花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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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溫著排骨玉米湯。微安站在門口就聞到了香味。揭開陶罐蓋更是香氣撲鼻,暖呼呼的鹹甜適中。餐桌上放著一顆紅色的藥丸和一杯水。水杯下壓著一張字條「吃完飯再吃」。

藥丸看上去十分普通,塑膠半透明的紅色外殼裡,裝著藍白相間的顆粒。

她去丟著髒衣服的簍子裡翻了一下,荒阪三郎的眼睛早不知道掉在哪兒了,當然不口袋裡。

艸。

在這時候門外傳來喧鬧的聲音。

她走到門邊,看裝在玄關的監控屏幕。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在隔壁她家門口,其中一個快速破解的門的密碼,三個立刻拿出武器快步進去,但不一會兒就無功而出。他們低聲說著什麼,收起武器後一個向孔君恰房門過來,另外兩個去了另一邊。

門被敲得砰砰直響。

她沒有動,也沒有應聲。

那張陌生帶著恨戾表情的臉,被攝像頭放大變得扭曲。

遠處傳來另外兩個跟另一個鄰居的對話。

「你見過住這邊的女的嗎?」黑西裝問。

回答他們話的是個老太太,大概耳朵聾講話聲音特別大:「啊??」

「我說,你見過這屋子裡的女人嗎?」黑西裝加大了音量。

「啊?」老太太聲音更大了。

「馬的。」黑西裝罵罵咧咧,放棄了交流跑過來跟正在敲孔君恰門的人說:「接入監控網看看吧。」說著從手腕上扯出數據線,扭頭找牆壁上的公共插口。這東西一般是用來交電費的。但連著公寓內網。

黑西裝眼中一片藍色。像是有無數的信息在閃爍。

如果對方進入監控係統,立刻就會看到孔君恰帶她回來,微安感覺自己心跳很快。孔君恰家裡沒有武器,而她自己的槍早就不知所蹤。

但最後黑西裝拔出數據線搖搖頭:「這樓裡沒有監控。馬的。」說著扭頭看向走廊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的攝像頭:「擺設嗎?」

「估計早就跑了。」一個黑衣人說:「瘋了才會回來。」

「走吧。」

「到底抓她乾什麼?」

「公司的事,聽令就行了,哪來這麼多疑問。」

「就是覺得奇怪。」

「不是說了嗎賴宣先生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就行了。」

「為什麼不通知警方下通緝令?」

「也許她知道什麼。」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黑衣人狐疑地說:「落到警方手裡,會很有點麻煩。」

「公司難道還怕警方嗎?」

「不是不能和警方交涉解決,隻是不想節外生枝。」

幾個人聲音漸漸遠了。

微安鬆了口氣靠在門上,才發現自己背心全是汗。

她扶著牆回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tbug的通話突然彈出來,她還沒有操作等待接通的界麵一閃而過,立刻就自動變成了已經接通。

但通話並沒有圖像,隻有聲音。

「v……」

「是我,傑克死了。你怎麼樣?」微安罵道:「黑耶穌這個狗娘養的,隻想把我們清洗乾淨,別讓公司找自己的麻煩。我猜他一開始就打算這麼乾的。不管事情有沒有鬧大。他既想賺錢又不想得罪荒阪。」

「v…………」

「怎麼了?」微安警覺。

通話突然轉成了文字對話框,仍然隻有一個字:「v」

每過一分鍾就會有一個v字發送過來。

微安回應:「你說話不方便?你怎麼樣了,在哪裡?」

隨後她注意到對話框一裡有一個掛載的魔偶,它讓她的地圖上出現了一個箭頭。

在一連串的「v」之後,對話框一消失了,但地圖上的箭頭還在。

tbug也出事了。

微安靜坐了一會兒起身確認走廊沒有人,快速拉開門穿過走廊回到自己家。

裡麵的東西並沒有被翻亂,一切都在原處井井有條。她隨便套上外套,從武器櫃裡拿了兩支槍塞在身上出門。

電梯裡的屏幕上的主持人還是吵吵鬧鬧,荒阪三郎的死引起了軒然大波。但現在新聞的重點已經在於荒阪賴宣正式繼任荒阪公司。畫麵上的荒阪賴宣似乎意氣風發,可這意氣風發中有一種病態的亢奮。他在大聲宣講自己的計劃或是什麼東西?微安沒有在聽。她隻是注視著這張臉。

它看上去和荒阪三郞十分神似。

眉眼間有他的神態。

不奇怪,畢竟是父子。

他的講話結束後,主持人又開始說起荒阪花子的行程。荒阪三郎的葬禮將在他一直居住的大宅舉行。很多政要都會參加。荒阪花子一直生活大宅中,從來沒有離開過。但她在葬禮舉行的前夕卻動聲前往夜之城而來。

主持人說,因為這裡是荒阪三郎死亡的地方,而且殺死荒阪三郎的凶手還沒有任何頭緒,她作為女兒,必然是想在葬禮之前找到凶手,這樣才能讓荒阪三郎得到安息。

「荒阪花子是荒阪三郎最疼愛的孩子,她是幾兄妹中最小的,在她出生後荒阪三郎認為,這個混亂的世界會對她造成傷害,於是帶著她生活在大宅中。她成年後也幾乎沒有離開過大宅。但據說,她在網格技術方麵很有建樹。荒阪公司的一切些研發工作中都她的身影。荒阪公司在技術方麵,一向是以她為核心。」主持人聲音尖銳刺耳,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喋喋聲仿佛是什麼喉嚨壞了的蛙類:「雖然疼愛她的荒阪三郎已經去世。但荒阪賴宣對於這位妹妹也是格外地寵愛。兄妹關係十分親近。據說當年荒阪賴宣離家很長時間後之所以回來,也有她的功勞……」

電梯停下,微安快步出去的時候扯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停下,調整了一下呼吸才繼續。她在地下停車場隨便撬了輛車,確認地圖上的箭頭的指向後,將車子開進了車流。

夜之城的陽光還是那麼明媚,但一切都不同了。

她在這裡並沒有生活太久,本不應該有太多的感慨,但心中那種沉甸甸的感覺,難以揮去。這城市繁華、混亂、暴力與血腥橫行。權力與金錢像一針強心劑,紮在每個人身上。但最後的結局,無非隻有兩個。要麼成為黑耶穌用盡手段終於坐到高位名利雙收,要麼成為傑克無聲無息地死在某處,被沒有感悟的智能ai送回親人身邊。

微安將車停在路邊。箭頭的指向是小巷,車進不去了。

她從車上下來,有路人好奇地看著。大概因為她穿著拖鞋和睡褲。頭發七彩臉部全是金屬體的年輕人,無所事事地坐在巷角的台階上,看到她猥瑣地笑,有兩個站起身似乎想向她過來。她掀開衣服,拿出槍。這些慫b就又重新坐回去了。

箭頭帶著她七彎八轉,最後在一個特別窄的小巷中停下。這裡有個垂直的牆梯,她把槍塞回身上,抓住生鏽的金屬扶手向上爬。

這小巷是兩幢高樓之間的夾縫。又高又窄,仿佛是一線天。中途她不得不停下來好幾次,身上的傷一直在痛。痛很好,痛讓她頭腦清醒,精神抖擻。

終於到頂,微安看到了tbug。

她坐在一個電纜線箱邊。線箱被她撬開,露出裡麵人手臂那麼粗的電纜。她在上麵加了個接入器,將自己手腕上的數據線與電纜連接在一起。整個人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微安叫了一聲:「tbug!」

對方沒有反應。

她走近些,發現tbug身上已經長了屍斑。她眼睜著,但眼球已經融化了。耳後的植入體早就因為過載而燒焦,金屬液體從她的鼻孔、嘴、耳朵裡流淌出來,因為冷卻又重新凝固。她不是因為外傷而死的,是有人發現她進入公司係統,對她進行了追蹤,讓她的植入體過載將她的大腦整個融化了。

她已經死了。

應該就死在當天下線的瞬間。

微安退了一步,明媚的陽光拉長她的影子,頭頂藍天白雲。遠處有什麼人在笑鬧,城市生機勃勃。不久之後傑克、tbug和她都是這生機中的一員。但現在,這兩人的人生已經結束了

可沒關係,很快會有新的想要出人頭地的人頂上來,去為黑耶穌賣力。也許其中有一個,最後會取而代之,但這也不重要,總之白耶穌黃耶穌柴耶穌,都沒有差別。

注意到人在自己身後,她猛地拔槍回頭。但看清來人之後,猛地愣住。

那是她自己。

完全一模一樣的自己。

隻是穿的衣服不同。對方審視著她,表情疑惑,就像一個睡得太久的人,醒來之後不對自己身在何處感到不解。

但這個人影隻是閃爍了一下,立刻就被強尼銀手所取代。

「塔馬的,你是誰?」對方凶神惡煞揮舞著自己那隻銀色的手臂。微安的手也跟著揮了一下。

艸。

這種失控的感覺。

就好像對方在她身體裡。

發瘋的強尼銀手拚命想要殺了她:「我在你腦子裡看到了很多關於你的事,瘋子。媽的,瘋子去死吧。」

但隻有幾下,就閃爍並消失了。

微安跪坐在那裡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剛才強尼控製著她的手差點把她掐死。她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扌莫了扌莫,強尼銀手站過的地方是空的。那裡什麼也沒有,就好像剛才隻是幻覺。大概是腦子受傷的後遺症。也許自己應該吃了藥再出來。

她轉身向tbug過去。tbug手腕上有個東西在閃光,看上去像是個額外加載的小硬件,它每閃一次,微安就會收到一條信息。

就是這個東西把她引過來的。

不然大概不會有人知道tbug死在哪裡,因為沒有親人,大概也不會有人來找尋她。這城市已經習慣人們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沒有人會在意。

微安低頭翻弄通訊錄想找一個殯儀館的電話,沒翻兩下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又出現了,她皺眉回頭,卻意外發現這次並不是她的幻覺,而是一個穿著黑色的和服的日本女人。她看上去非常瘦小,大約隻有一米五四左右。站在陽台的邊緣。那張臉微安卻並不陌生,她下意識地拔槍,似乎完全沒有任何遲疑就扣動了扳機,槍響子彈穩穩地向對方眉心射過去,但一下就穿過人影消失在遠方。

「別傻了,我並不在這兒。」對方笑了笑:「我在她的信號中植入了我的魔偶,在她給你發送信息的同時,我的魔偶也感染了你的係統。你看到的是我在你眼中的投影。」

微安收起槍走過去伸手,看上去真實的人,但確實並不是真的存在於這裡。

「你想乾什麼?融化我的腦子為你父親報仇?」微安問。

荒阪花子說:「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父親是被我哥哥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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