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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格尼賽格在電視台正門處停下。

林羽潭握著方向盤,頗為無語:「你親自來找,和讓陳叔找有區別?」

謝崇硯解開安全帶:「陳叔年齡大,我不放心。」

林羽潭嗤笑:「剛才還冠冕堂皇教訓我,按照你的邏輯,你派秦秘書來找程梵也可以啊。」

謝崇硯:「我又沒什麼事,親自來似乎沒什麼問題。」

林羽潭急了:「你跟我談合作案,不算事?」

謝崇硯慵懶推開車門:「不算什麼正事。」

林羽潭被他的態度氣到,隨手拔下車鑰匙,慢悠悠跟上。

「我說,你要真有重要會議,會不會來找程梵。」

謝崇硯步伐穩健:「我不會。」

明星團隊們已經從電視台離開得差不多,最後隻剩下林禦庭等人。

林禦庭帶著經紀人正巧撞上謝崇硯,迎麵瞧見電視台的副台長驚慌相迎,不由多看幾眼。

那男人挺括的西裝價值不菲,皮膚很白,看著溫文爾雅,俊美矜貴。

應該是個大佬。

經紀人喚他:「走吧。」

林禦庭懶洋洋應道:「嗯。」

黑漆漆的房間裡,幾乎沒有光亮。

程梵蜷縮在窗下的牆角,借著微弱的月光等待陳叔找到他。

拍攝宣傳海報,要求隻穿演出服,他沒帶手機。

房間內非常大,燈應該是被人從外麵拉閘,屋內的開關不起作用。

程梵很怕黑,這讓他又想起,那個困了他五年的四層閣樓。

但這裡,比閣樓還暗,因為外麵的月亮幾乎被厚重的烏雲遮住了。

不知是哪裡的聲音,發出滋滋的電子儀器聲,讓杳無人煙的空曠電視台,增添幾分莫名的詭異。

程梵捂著耳朵,安慰自己。

再不濟,明早也會有人發現他。

他輕輕望著外麵,發現這裡同樣是四層。

那入骨的痛感浮現在腦海,他閉著眼睛,後背幾乎被冷汗浸透。

他很冷,手腳凍得冰涼。

似乎很久沒體驗過這種感覺,他渾身疼得厲害。

一個莫名念頭浮現,他想喝一杯奶茶。

監控室,副台長緊急命人調取錄像,尋找程梵的身影。

大家發現程梵走進公共換裝室,再也沒有出現。

謝崇硯戴著眼鏡,神色讓人不寒而栗,「調取b1監控,有個可疑的身影。你們接著查,我去找程梵。」

走廊裡,幾道腳步聲接連響起。陳叔小跑追著謝崇硯,心疼得要命。

保安打開四層換裝室,謝崇硯推門而入。

陳叔嘗試著打開燈,卻發現根本不亮。謝崇硯兀自向裡走去,發現窗台下的牆角,蜷著一個瘦瘦的身影。

那身影發現了他,驚慌抬著頭。

微弱的光亮下,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浸著眼淚,妝容早就哭花,臉色慘白。

謝崇硯心髒莫名一抽,低聲說了句:「是我,程梵。」

程梵發現是他,輕輕別過臉頰,用袖子蹭乾眼淚後,才回頭。

「你來了。」他隻是輕聲說一句。

謝崇硯走到他麵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異常單薄,隻是簡單的絲製布料,於是將外套脫下披在他身上。

「怕不怕。」謝崇硯伸出胳膊,「我抱你吧。」

「不怕。」程梵臉頰的淚痕還未乾透,用手擋了下:「我自己可以。」

他扶著肩膀的外套,試圖挪動腿腳,才發現僵硬得可怕,根本動不了。

嘗試兩次,他低著頭顱,沒說話。

陳叔站在謝崇硯身後,焦急看著程梵。

這時,謝崇硯靠過去,188的身高單膝跪地,左臂動作很輕,攬起程梵的脊背,瞬時將他抱起來。

夜空上,厚重的雲消失了。

月光灑進屋內,落在謝崇硯的背上。

程梵抬頭看著他,隻能看清側顏的輪廓,黑暗的燈光逐漸消失,迎麵是走廊的光亮。

他無數次幻想,有人能把閣樓中的自己救出去。

這個畫麵,與現實悄悄重合。

這時,謝崇硯沉聲說:「不怕了,回家。」

程梵額頭抵在謝崇硯月匈前,忽然肩膀小幅度抖動,小聲哭了出來。

「他們之前把我關在閣樓裡,我怕黑。」

謝崇硯深邃的眸子驀然一怔,胳膊攏得緊一些,沉默著看他。

回到家,程梵已經睡著。

將他放在床上,謝崇硯接到一通禦用律師的電話。

馬律師:「您和程梵簽訂的婚前協議名章出現問題,需要重新簽訂,否則您之前簽訂的協議無效,離婚也就不作數了。」

謝崇硯看著程梵的睡顏:「嗯。」

馬律師重新審核協議:「這裡的第九項條款我需要和您確定一下,您應該在一年後會和程先生離婚的,對吧?」

謝崇硯有過一瞬地思索:「應該會。」

馬律師:「好,稍後我發給您。」

謝崇硯離開前,替程梵蓋好被子。

這時,程梵含糊一句:「我想喝…奶茶。」

程梵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床邊謝崇硯的西裝外套還在,讓他想起昨晚的事。

他咳嗽兩聲,下床想去喝水時,忽然發現謝崇硯的西裝口袋露出一張紅紙。

他輕輕抽出來,發現上麵寫著他那日在梨禦寫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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