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ume.1 深壑囚鷹 1. 叢林法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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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之下,暗流湧動。

天堂和地獄,真的相距很遠嗎?或許,劃分它們的,隻是一條狹窄的道路,就如同饒庶的富人區和簡陋的貧民窟,有時僅僅是一牆之隔。而這樣的場景,同樣適用於戰區和灰色地帶的交接。一邊,是高樓林立,燈火通明,另一邊,則是殘垣斷壁,衰敗蕭瑟。分隔二者的,是一堵巨大而堅固的鐵壁。為了分隔敵我,抵禦外襲,聯盟將敵占區和安全區以一道城牆劃分,防線上的諸多武器,巡邏的衛兵,時刻警惕著外部的侵襲。所謂的安全區,也就是戰區,是聯盟調兵遣將處,甚至是部分民眾的生活區。然而,安全區中也並無絕對的安全,對於諸多侵略者而言,披上畫皮混入人群易如反掌。因此,相比戰區以外的直接進攻,戰區內粉飾的和平,才是聯盟防禦的重點。聯盟的精銳們,隻有在敵軍大舉進犯時才會趕赴前線,其餘的時間,則是負責戰區內的維穩。如果再順著灰色地帶進入敵占區腹地,會發現曾經的建築或化為廢墟,或淪為這些可怕的侵略者的巢穴。當然,對於普通人而言,沒有誰會願意去往那種地方。

現在是2020年,人類與侵略者對抗的第21個年頭。此時,在高文區外的灰色地帶,有一間老舊的小洋樓,年久失修,內外的裝潢都已經破敗殆盡。不管它曾經是否雍容華貴,還是溫馨舒適,在灰色地帶中數不勝數的廢棄建築中,它可能永遠都不起眼。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建成的,戶主又是什麼人,甚至當創世者的部隊如洪水猛獸一樣湧來時,這一家人是否僥幸逃生,也不得而知。

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現在的它已然成為了眾矢之的。一群身著黑衣的人,借助夜色的掩護,正在悄無聲息地將其包圍,而無論是他們的衣著,還是手中的器械,都顯示出他們身份的不尋常。當然,他們的目的並非是這棟早已空無一人的樓房,而是一個隱藏在它下麵的,結構復雜的地下室。

一扇緊閉的鐵門外,兩名身著黑色戰鬥服的人正貼在門兩側的牆壁上。顯然,他們是最先被安排潛入的斥候。漆黑的頭盔異常之大,甚至和身體有些不成比例,而上麵兩處類似昆蟲復眼的鏡片則完全掩蓋了其麵容。如果不是貼近觀察,不會發現在他們的月匈口,有一個黑色的盾狀徽章,因為和護具同色,周圍又異常昏暗,所以自然是模糊不清,更不要說看清上麵的紋理。在他們的手上,都拿著一支武器。圓柱形的主體部分包裹住右前臂,最前端是一個半球形,下端隱隱可見一並折疊收納的刀刃,凸起的銀色槍口則顯示了其為火器。其中的一人將一塊形似平板電腦的設備貼在了房門上,另一人則將手指按在了頭盔旁側,覆蓋於耳廓的位置,壓低聲音道:「A2報告,我們已經按照計劃潛入目標地點,並在一處房間內偵測到生命體征,大致判斷是人類。因為門上有電磁屏蔽,我們無法通過熱成像看到他的具體姿態,但可以確定他現在處於靜止,推測其為目標Y,報告完畢。請熾風巡監指示下一步行動。」其中一人將手指抵住頭盔一側沉聲道。

「收到,A2注意,你們的任務是隻是找到目標Y,現在留在原地繼續監視,等待聯盟支援,我會盡快派人到你們那裡去。」在外麵的一條馬路上,一個刺蝟頭的青年一邊把視線死死鎖定在那棟建築物上,一邊鎮定地下達指令,他也就是匯報中提到的「熾風巡監」。從麵相上來看,他可能還沒有二十歲,仍有些許稚氣的臉上,卻有一種同齡人難以顯露的堅定。他身上的衣服,從些許的反光區來看像是皮革製,但紋理卻要比皮革更為細膩。衣裝沒有太多花紋,基本就是金色和黑色的組合。隻不過,在背上印有一個特殊的黑色標誌,像是一個圈中有一個大寫的「X」。和那些戰鬥員一樣,他的月匈口也有一個盾狀徽章,隻不過它的底色為金色,周圍是一圈淺藍色金屬邊,下方還有三顆銀色圓釘。那個徽章正好位於一處金黑色交匯處,所以看起來還算顯眼,但他身上最顯眼的,還是一條黑色月要帶,它的造型充滿機械感,兩側及後方還懸掛著類似各種道具,而這充斥著未來科技感的裝備卻又和他的衣著顯得格格不入。在青年的身邊,那些早已埋伏於周邊的士兵開始湧向那棟樓房。「身為人類,卻甘願淪為走狗。既然這就是你的決定,就讓我送你上路。」青年微微低下頭,雙眸中顯露出一絲殺意,將衣冠稍加整理後,隨即也朝著那棟樓房走去。

在一道鐵門後,一盞無影燈把整個房間照得發白。房間異常空曠,隻是在正中間擺放著一把牙科椅,一個青年正躺在上麵。形單影薄,看起來甚至有幾分文弱。唯一會讓人感到他身份異常的,就是他身上過於單一的衣著:一套黑色的緊身衣,黑色的靴子,還有一副黑色的手套,唯一的異色,就是左月匈處有一個銀色的金屬飾品。他的頭發不長,但相當淩亂,雜草一樣地伏倒在頭頂。臉頰略顯瘦削,但五官端莊。他的臉上近乎沒有血色,就連嘴唇都有些微微發紫,在無影燈刺眼的光芒下,麵容顯得格外蒼白。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睜開雙眼,眼白中有清晰可見的血絲,而一雙純黑的瞳孔,異常渾濁,近乎無神。仿佛重傷未愈,也似方才死裡逃生。青年掙紮著站起身,但就是在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人攥住一樣,一陣劇痛後,他就重重跌倒在地上。沉重的喘息聲從青年的口中響起,他用雙手顫抖著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緩緩立起,用盡全力抵抗著剩餘的疼痛和緊隨其後的眩暈感。很快,他的手就夠到了一處著力點,正是一旁的一張小桌子,青年本想借助其起身,卻不想腳下一滑,不僅自己摔倒在地,也將桌子碰倒,也就在這時,上麵放著的一個物件掉到了青年身旁。

青年將渙散的目光移到了那個東西上,那好像是一條月要帶,兩條紅色的帶子連接著一塊銀色的金屬狀物體,上麵鏤刻著一個紋章,一個圓圈中有兩柄屠刀交叉。就在視線和那個紋章交匯的一瞬間,青年的瞳孔驟然一縮,他不知道這個東西叫什麼,仿佛它從未出現在自己的記憶中,但他卻有種強烈的沖動,他知道這個東西要怎麼使用,而且他好像感覺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刀刃刺入身體,發出撕裂肌腱的悶響,鮮血汩汩湧出,獵物漸漸沉默,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他機械地將月要帶拿起,套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幾乎不是自己的主觀意願,而像是身體在自行接受指令。

就在兩名戰鬥員守在門口時,一陣重物砸落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就在他們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過於緊張而草木皆兵時,一陣「lete」的電子音從門後響起。而這句語音,每一個聯盟的戰士都再熟悉不過,兩人的額頭紛紛沁出了冷汗。「快看看,裡麵出什麼事了!」而在看到了屏幕的圖像時,兩人的瞳孔猛得一縮:原本應該靜止的那塊紅色區域,不知何時竟然改變了位置,而且似乎變得更大。突然,一柄橙色的刀刃突然從門後刺出,毫不費力地將其紮穿,也精準地刺穿了那台監視設備。雖然身為潛入者的鐵律讓他們克製住了驚呼,但如臨大敵的兩人還是立刻向後退開,而這時,那柄刀刃也被迅速收回。損壞的設備掉落在地,上麵是一道觸目驚心的創口,不時還迸濺出電火花。「A2報告,目標剛剛發起進攻,可能要逃跑,我們必須采取行動。」片刻後,兩名戰鬥員努力恢復了鎮靜,回到了門邊。「等等,不要著急,如果對手真的是收割者,你們不可能對付得了的。」刺蝟頭青年瞳仁一縮,隨即回絕了兩人的計劃,但後者卻充耳不聞:「來不及了,不管怎樣我們會盡力拖住他!」這時,兩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便將槍口對準了門鎖,三聲槍響,另一人立刻上前一腳,將鐵門猛地踢開。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兩名戰鬥員持槍相繼進入了那個房間。不過,他們眼中的,隻是一把被空置的椅子,一張翻倒的桌子,以及天花板上的無影燈。「沒人?怎麼可能?」其中一個戰鬥員將自己的槍口下壓,手指抵住通訊器道。「A2A2,從現在開始保持警惕,我會下令所有的人強攻,在增援到來之前保持警惕!」耳機裡又傳出了青年急切的聲音。

兩人四下環視,但房間異常空曠,而且也隻有剛才的鐵門那一個出口。「見鬼了,剛才在裡麵攻擊的那個家夥會去哪裡?我們明明很快就動手了,他不可能有時間躲起來的!」「而且他剛剛能夠這麼輕鬆地刺穿鐵門又拔刀拔掉,我甚至不覺得他破壞我們的熱成像儀是個巧合,這麼厲害的家夥……」這名戰鬥員一邊說著,一邊注視著鐵門上的刀痕,突然將,他愣住了。

他看到,在鐵門的後方,一柄橙色的短刀,緩緩被抽出,刀身上印刻著一個徽記,像是一個圓環中交叉著兩柄屠刀。

空氣仿佛凝滯了,讓人有種莫名的窒息感,那個戰鬥員的肢體都好像僵住了一樣,動彈不得。而打破這短暫的死寂的,是一陣刺耳的金屬的碰擊聲。隨著躲藏在門後的身影猛地躍出,原本開著的鐵門也被重重關上。不知是因為過於緊張,還是受到驚嚇,直到那個身影沖到了麵前,他都動彈不得,沒能扣下扳機。橙色的寒光一閃而過,襲擊者的身影半蹲在那個戰鬥員身後,短刀執在月匈前,刀尖朝前,銀色的圓形麵罩上,已經沾上了幾滴噴濺狀的血跡。而這時,一道紅色的血流,從那名戰鬥員脖頸處噴湧而出,沒有來得及發聲,他已是緩緩倒下。

「啊!」另一名戰鬥員驚呼一聲,隨即將槍口對準了這個不速之客。那是一個身上附著著鎧甲的人,樣式非常簡單,圓形的麵罩,平整的橙色月匈甲,其餘部位零星的幾處護甲,黑色的緊身戰鬥服,手中握著一柄橙色的短刀,刀刃上還不時有血珠低落。「發現襲擊者!有人受傷!重復,有人受傷!」但就在看到隊友情況的一瞬,他就知道悲劇已然上演。不再遲疑,他一邊怒吼著,一邊扣下了槍械的扳機,子彈束朝著那名騎士傾瀉而去。黑色的騎士隨手一晃,將刀刃上的殘血甩乾,隨即側身一閃,躍到一旁,子彈轟擊在他原本的位置,卻沒有傷到他分毫。這時,那麵橘色的月匈甲反射著燈光,驟然出現在戰鬥員的一側,原本是反手握著的短刀被轉到了正手位,隨即朝著戰鬥員的位置刺去。「啊!」戰鬥員驚呼一聲,持槍的右手晃動一下,一柄短劍就在槍的下端彈出。他急忙把槍身向上抬起,一聲急促的金屬碰撞聲後,襲擊者的身形便退至戰鬥員的身邊,而這時,戰鬥員槍下的那柄短劍上,已經有了一道清晰可見的缺口。襲擊者猛然轉身,似乎打算發動下一波的進攻,可就在他的身體剛要上前時,一聲沉吟突然在他的喉間響起。他微微後退一步,右手轉而扶住頭盔,似乎在微微喘息。察覺了端倪的戰鬥員立刻後退到桌子邊,雙手往回一甩,那柄短劍又一次縮回。隨即迅速將槍口對準仍停留在原地的襲擊者,扣動了扳機:「混蛋!去死吧!」戰鬥員發出一聲咆哮。子彈束如雨點一般打在了橙色的月匈甲上,使得襲擊者不由得後退一步。很快,他的雙手就交叉在了月匈前,試圖擋住這些子彈,但是,在密集的火舌中,他的身體還是在不住地顫抖著。

突然,襲擊者微微側過臉,隨即,他迅速朝一旁一躍而去,他的身體在地上翻滾一周,隨後就立刻穩定住身形,動作非常快,和剛才被壓製得動彈不得時完全判若兩人。戰鬥員此時還在傾瀉著槍中的子彈,他已經近乎失去理智,放棄了瞄準,隻是盡力將噴吐火舌的槍口移動到目標的身上。然而連續射擊時巨大的慣性,使得他的速度異常之慢。而就在彈雨即將掃到襲擊者的身上時,他卻突然把手中的匕首朝著戰鬥員的方向甩去,後者完全沒有一絲防備,也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回應。很快,匕首擦過那柄圓柱形機槍的上端,從戰鬥員的月匈前劃過,隨著一陣撕裂皮肉的悶響,「叮」的一聲插在了他身後的桌子上。「嗚啊!」戰鬥員因為這一下突襲而向一側倒去,此時,他黑色的月匈甲上已經留有了一道清晰可見的劃痕,在其邊緣,似乎還有一片殷紅在滲出。

在槍聲停止的瞬間,襲擊者的頭猛地一抬,身形朝著戰鬥員的位置沖去。吐息之間,已是兵臨身前,神出鬼沒就如同死神一樣。或許是因為負傷無法動彈,又或許是因其壓迫放棄了抵抗,戰鬥員沒有回擊,隻是一手按住傷口,麵罩下,他的瞳孔已經縮如針尖。襲擊者並未直接下手,而是迅速從桌子上拔出自己的短刀,隨即,他的身體順勢向前移動,片刻間就來到了戰鬥員的身後,似乎他並不打算斬盡殺絕。然而,僅僅毫秒間,那隻握著短匕的右手,從他的脖頸處一劃而過。

鮮血就如同噴泉一般從駭人的創口處噴湧而出,那個戰鬥員,隻是在喉嚨口發出了若有若無的「嗚嗚」聲,就緩緩倒在了地上,一灘觸目驚心的嫣紅,在他的身下逐漸彌散開來。

而在他的身邊,原本站著的襲擊者也突然跪倒在地,左手異常用力地抓著月匈甲,在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他能感受到,自己月匈腔內的髒器,此時都在發出著仿若撕裂的劇痛,絲毫不遜於剛才的頭痛。雖說一直在用力,但他的手指在光滑的護甲上也找不到任何的著力點,隻是徒勞地費力。良久,他才顫抖著站起身,但在這一瞬又頹然倒下,似乎身上每一點力量都被剝奪殆盡。但很快,他的身體一顫,還是強撐著緩緩地站了起來,即便那動作異常僵硬。因為過於用力呼吸,他的身體劇烈地起伏著,但很快,他還是踉蹌著走向那扇已經半開的門。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應該去哪,所做的行動,隻是單純地順從直覺罷了。「我到底在乾什麼,我到底應該乾什麼……」青年一邊踽踽而行,一邊氣若遊絲地喃喃自語道。

「A2!收到回復!發生什麼事了?趕緊回話,餵!」然而,在雜亂的槍聲和驚叫聲戛然而止後,請問無論刺蝟頭青年多麼用力地按住自己的耳機,但除了細微的電流聲,完全沒有任何回應。「混蛋,還是出事了!難道說是行動暴露了?不對,話說回來這次的行動好像確實太過順利了,到現在都沒有遇到其他的創世者部隊。難道說!」青年的瞳仁猛地一縮,緊咬牙關。「晴希,能鎖定目標的位置嗎?」但片刻之後,他就更換了通訊頻道,即便努力克製著情緒,語氣中依舊難掩急躁。「稍等,」少女的聲音在耳機中傳出,雖然嬌羞卻帶有幾分成熟。「之前目標的位置有電磁屏蔽,我們沒辦法確定他的具體位置,不過就在剛才屏蔽消失了,可能是設備被破壞了……找到了,我現在傳到你的終端上,請務必小心行事。」「嗯。」青年隻是淡淡地回應了一聲,隨即就切斷了通話。此時,他的拳頭不由得開始攥起,難以遏製的沖動讓他的全身都開始微微顫抖。在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個虛幻的畫麵,似乎有兩人倒在了地上,自己拚命地向其沖去,卻被人死死地拽住,動彈不得。畫麵是黑白的,有些地方已是模糊不清,唯一醒目的,是地上的一灘殷紅。然後,就像是一張被點燃的舊照片,橙黃色的火光漸漸蔓延開來,將那幻象吞噬為灰燼。震驚,恐慌,悲慟,憤怒……心中湧現的情感越發強烈,近乎讓他失去意識。「我會殺掉你們的,你們每一個家夥我都會殺掉,為每一個死在你們手上的人報仇!」向著目標走去時,他的雙眼已然迸射出殺意。

穿過陰暗的走廊,襲擊者頹然靠在了牆上。左手緩緩抬起,按在了自己的頭盔上。自從自己醒來,頭腦和髒器一直都在交替性地發出劇痛。因此走不了多久,他就被迫停下以抵禦疼痛。不過,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的頻率和強度都在逐漸減弱。隻是幾次吐息後,痛感便已漸隱,但而這時,他的動作卻突然變得僵硬。因為在周圍,他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開始逐漸響起,並且越來越清晰。「他應該就在附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為死去的戰友報仇!」這是傳入他耳朵裡的其中一句話。「報仇……」這兩個字在他的心中又回放了一遍,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留意這兩個字,甚至不知道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但就在一瞬間,他隻覺得心頭一顫,仿若悸動。但片刻之後,那陣莫名的殺意再次湧上心頭,剝奪了他全部的意識。舉首打量了周遭的情況,他隨即起身再一次朝著前方走去,雖然速度快了一點,但是卻仍是舉步維艱。

不多時,在他的麵前,一隊人馬已經在迅速接近,同樣是一身黑甲,頭戴重盔,手持圓柱形機槍劍的戰鬥員。「快,跟上,前麵就是目的地了。」這支團隊一共有四個人,位於隊伍中間的一個似乎是領隊的人發令道。但是,他們並沒有能走多遠,就在他們經過一片陰影之時,一柄橙色的短刀瞬間從其中落下,筆直地插在了一個戰鬥員的後頸上,這個可憐的人都沒有來得及喊叫,就喪失了全部的生氣,但是,因為被匕首固定著,硬是讓他保持著站立的姿態。「餵,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位於他身後的一名戰鬥員立刻發出了驚呼,但肯定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他隻能看到,隊友的遺體旁站著一個人,一塊圓形的麵罩,發出幽幽的橙光,他的手緊貼遇害者的後頸,正握著匕首。「你這個混蛋!」他咆哮著向著襲擊者舉起槍,而位於前麵的兩人也驚覺異樣,回頭之際,也被眼前這一幕嚇了一跳。「發現目標,保持距離,攻擊!」領隊立刻下令。而這時,那人立刻從死者身上拔出短刀,帶出一道鮮紅的同時,那個人的遺體也倒在了地上。襲擊者反手持刀,立刻朝著他身後的那個戰鬥員沖去,後者立刻把自己手上的槍支擋在月匈前作為掩護,但當匕首觸碰到槍身的一瞬間,隻不過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那柄機槍就立刻斷作兩截,戰鬥員也被這一擊而後退兩步。艱難地站定後,他的目光隨即轉移到自己手上的半截槍支,而那整齊的斷麵,不由得讓他麵露驚懼。但很快,這一絲驚異就被憤怒所掩蓋。他猛然一甩手,將損壞的武器丟棄,接著立刻從身旁抽出一柄軍刀,「混蛋!」他怒吼著,沖向襲擊者,揚起手,將手中的軍刀直逼咽喉。但是,那人隻是微微一抬頭,持刀的右手在麵前一甩,一陣火花閃過,金屬碰撞聲在這樣密閉的環境下尤為刺耳。兵刃相碰的瞬間,戰鬥員不免一怔,巨大的力度甚至震麻了他的胳膊。「呃……」沉吟一聲,他隻能連連向後退去。「這家夥,為什麼會有這種怪力……奇怪了,情報上不是說了他隻是個人類嗎!」但就在這個戰鬥員還在努力抵抗著不適感時,那人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反手持刀,猛地朝著他刺去。戰鬥員緊咬牙關,雙手持刀,將刀刃橫在月匈前,「當」的一聲,那人的匕首便刺在了戰鬥員的刀麵上。而下一瞬,襲擊者將手一揚,寒光一閃,戰鬥員的軍刀竟被向上甩出。「什麼!」戰鬥員心頭一緊,但此時,橙色的刀片已經向其劈落。但是,在它命中戰鬥員的身體前,卻先劈中了被甩出的軍刀,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軍刀竟然應聲而斷。匕首未受絲毫影響,從上至下劈過戰鬥員的身體,後者的動作也在一瞬間凝滯。一道傷口,從頭盔中間延伸到護甲,赫然出現在戰鬥員的身上,微微顫抖了幾下,他便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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