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兼推書《苟出一個終極武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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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金屬射流貫穿了他的月匈膛,從他爬滿疤痕的背後鑽出,將那壯碩的身軀頂的往上一抽搐。

抹了把頭盔上的血跡,伏地勞模正想喘口氣,卻見又是一名魁梧奇偉的變種人沖到了麵前。

這次又是個一手焊著炮管,一手拎著釘頭錘的家夥,這些牲口身上的義體都不帶重樣的!

「媽耶……這幫牲口還有多少!?」

一斧頭削掉了懟向自己月匈口的炮管,肩上挨了一錘子的伏地勞模悶哼一聲,在通訊頻道中罵罵咧咧了一句,接著狠狠一斧頭報復了回去。

都炸過好幾輪了,咋還有這麼多?!

通訊頻道中傳來小隊語音。

「任務簡報上說有五百到六百。」

聽那嘈雜的聲音,便能猜到戰況的激烈。

看著飛出去的綠腦袋,伏地勞模扔掉已經被油脂膩住的斧子,撿起了那個精英怪掉落的釘頭錘。

「你確定隻有五六百?!」

通訊頻道中回盪著沙沙聲響。

「……管他還剩多少,乾特娘的完事兒了!」

確實。

管他娘的還有多少。

在這血腥的氛圍中漸漸上頭,逐漸找到感覺的伏地勞模,表情也猙獰了起來。

正好機會難得——

那就殺個痛快好了!

「收到!」

曠野上的槍聲幾乎已經聽不見,在麵對麵的距離反而是斧子、錘子和鏈鋸更好使。

對於生命力極其頑強的變種人來說,半指寬的刺刀都顯得像個玩具,還未必有它們的骨頭硬。

而且即便被剖開了肚子,哪怕腸子掉在了外麵,它們也能揮舞著手中的棒槌戰鬥,隻有徹底敲碎它們的腦殼或者在他們的月匈口戳個對穿的窟窿,才能真正地將它們殺死!

而同樣的,對於被外骨骼武裝到牙齒的聯盟士兵來說也是如此,銳器和步槍的穿刺傷害根本破不了「鐵壁」重型外骨骼的防。

就連超量裝藥的霰彈槍都隻有在命中頭部的情況下才能將他們一擊斃命,而如果是通用口徑的步槍,便隻有通過持續的射擊使其護甲因金屬疲勞而破碎掉。

這種拖拖遝遝的打法顯然不是這群變種人的風格,很巧的是叢林兵團的猛男們也沒興趣一邊風箏一邊和他們互射。

因此雙方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用拳拳到肉的較量來分出勝負,用最原始的方式廝殺在了一起。

混亂的戰局就像一台滾動的絞肉機,無情地將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吞噬進去,吐出支離破碎的肉泥。

庫魯的表情先是猙獰,後是瘋狂。終於在乾掉第二個聯盟士兵的時候,那瘋狂的表情不可控製地變成了茫然和驚慌。

無論是數量還是力量,都很明顯是它們這邊更占優勢,然而沖上去的弟兄卻接二連三地被放倒。

明明肉搏是它們的主場!

這本來應該成為它們的狩獵!

這些家夥……

真的是人類嗎?

當那熱血噴灑在他身上的時候,被他舔進嘴裡的時候,他可以確信眼前的動物就是那些軟弱的家夥。

可當他看見那個被他用鏈鋸切開護甲的戰士非但沒有逃跑,反而頂著呼嘯切割的鏈鋸一臉猙獰地向他撲上來的時候,庫魯整個人都懵了。

在這瞬息萬變的戰場上,任何一個走神都可能是致命的,而他很快便為自己的迷茫付出了代價。

爆炸的沖擊波炸毀了他的鏈鋸,破碎的鋼鐵殘骸與碎肉一並撞在了他的月匈口。

「啊——!」

庫魯發出了一聲吃痛的吼叫向後倒退了兩步,看著插在胳膊上的碎片,驚怒地將它拔出扔掉。

如果不是火炬的專家幫他增強了義體的結構,光是這一下就足以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用斧槍支撐著身子,庫魯踉蹌地從地上站起,他強壯的如同一隻雙頭牛,然而往前邁出的步伐卻像極了一頭蹣跚的驢。

這些人瘋了。

不——

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而是披著人皮的其他東西!

那幫軟弱的兩腳牲口不可能這麼能打,這些家夥簡直比自己……比自己更像是野獸!

廝殺聲開始減弱。

不是因為擋在他麵前的敵人已是強弩之末,而是越來越多的變種人倒在了那一具具鋼鐵之軀的麵前。

它們往常需要付出三到四個的代價,才能乾掉一名穿著外骨骼的聯盟士兵。

而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

現實是三個聯盟士兵結成一個小隊,和另外兩個小隊互相支援,它們往往丟下了十幾條命也啃不下來一個腦袋。

即便是混戰,那些人依舊維持著最低限度的團隊協作,在殺瘋了的同時還惦記著旁邊的隊友。

這是庫魯怎麼也無法理解的!

不過,雖然心中充滿了彷徨,但有一件事情他可以確定——如果繼續這樣死磕下去,全軍覆沒是早晚的事情!

餓狼般的目光在戰場上尋覓著,很快他從那若隱若現的迷霧中看見了那個與眾不同的身影。

那樽黑塔似的鋼鐵之軀佇立在戰場的正中心,就像一堵無法逾越的高牆。

倒在他麵前的士卒已有十數餘,而那鑲嵌在左臂的鏈鋸還在不停歇地揮舞著,砍腦袋的動作熟練地就像砍樹。

飛舞的血漿將那人整個淋成了血人,從頭到腳都是猩紅,就像一麵活著的旗幟。

雖然那家夥否認自己是管理者,但他毫無疑問是這群人類的頭兒。

「哈哈,徹底瘋狂!」

他似乎還在興奮地喊著什麼。

不過庫魯聽不清楚,更聽不懂,隻覺得周圍的聯盟士兵似乎都受到了那吼聲的鼓舞。

庫魯的眼神漸漸危險了起來,筆直地盯著那個人,從地上撿起了一把還能轉動的鏈鋸。

隻要殺了那家夥……

這些人想必便會崩潰地逃跑吧!

很巧的是,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那人也向他看了過來,隔著被血黏住的頭盔露出了殘忍的獰笑。

庫魯看不見他的笑容,卻在被那眼神盯上的一瞬間,心中沒由得一顫,而那屈辱的怒火也旋即卷上了心頭。

他堂堂一名被賜名的勇士,竟然被盤子裡的食物給嚇到了!

「去死吧啊!」

他咆孝著,沖了過去。

那人見狀不閃不避,驕傲地挺起了焊在左臂的鏈鋸,也嗷嗷吼著向他沖了上去。

「瘋狂!」

「徹底瘋狂!」

與庫魯腦補中截然相反,此刻雞兄已經完全忘記了指揮,甚至連自己丫的是兵團長都忘了。

他的腦袋裡隻有上次的記錄。

他徹底地殺瘋了。

……

立在那片不存在於地上的聖域中,羅乾透過凡人的雙眼,麵無表情地注視著戰場。

這是何等的野蠻……

何等的醜陋……

之前他很好奇,聯盟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與他擺在棋盤上的棋子作戰,卻沒想到竟是以自身退化成野獸的方式。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厭煩,也有一絲悲憫和同情。

廢土正是這麼一種骯髒的玩意兒,為了活下去人們隻能一頭紮進叢林,把自己變成茹毛飲血的野獸。

而在這個過程中,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叢林的一部分,將每一寸土壤都變成了文明無法生長的地獄。

「……這個扭曲的文明果然還是重來一次好了。」帶著一絲怨恨和解氣,他看著那群扭打在一起的肉塊,用冰冷的語氣念出了這句獨白。

不過他很快便意識到,這是自己不該有的嗔念——他應是為實現偉大宏願而引導那些羔羊們走向光榮的獻身,絕不可因個人感情而妄斷一個人的生死,否則便是對生命和理想的褻瀆。

更是對神性的褻瀆。

「果然我的修行還不夠……」

羅乾低垂了眉目,心中反省之餘,不禁思索起那「本不該有之嗔念」的緣由。

是因為茵茵麼?

那個小姑娘就像他很多年前夭折的孫女一樣,幼稚但本性不壞,天真了些但很好學,偶爾有驕縱的一麵,但內心深處其實很討厭做傷害別人的事情……對於一名農場主的孩子而言,這份品質可以說是善良,也可以說是懦弱。

他很好奇,這孩子會長成什麼樣,於是便站在長者的立場隨口點撥了她兩句。

然而遺憾的是,在看到這枚含包待放的花朵成熟之前,它便夭折在了實驗室窗邊的花盆。

「果然野蠻的土壤不可能長出文明的枝芽,更別說一朵美麗嬌嫩的鮮花,就算她活下來,恐怕也不會活得很好……死亡對她來說或許才是最溫柔的結局。」

他麵對著空無一物的聖域自言自語著,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說服自己。

「抱歉沒能救下你。」

「不過我向你發誓,等一切都結束之後,你會在新世界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陽光下自由的奔跑。」

「曾經束縛你的一切都將不再存在,你的煩惱將隨著舊世界一同煙消雲散……那將是比繁榮紀元更繁榮的天國,真正降臨在人間的烏托邦。」

他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輕蔑的嘲笑卻從他視線所不能及的地方,忽然闖入了這片神聖不可侵入的領域。

「向已經死去的人許諾地上的天國,用白日夢和謊言掩飾自己的無能……真是可笑,你想到的終結這片叢林的方法就是殺掉這兒的每一個人?你們甚至不如那幫大鼻子混球,他們好歹放了一把火,而火真能把這片樹林子毀掉。」

「誰?!」

羅乾猛地睜開眼看向四周,卻看不見那聲音的來源,忽然童孔微微一縮,想到了那枚留在茵茵身上的芯片。

那些家夥竟然利用她的身體,大言不慚地說著那些胡話!

羅乾渾濁的童孔中閃過一絲怒火,伸手正要將那討厭的聲音掐滅,然而枯瘦的五指卻頓在了半空中。

那威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鄙夷和不屑,無視了那隻孱弱無力的枯樹乾。

「我們就算退化成了野獸,用石頭、樹棍甚至拳頭和牙齒去和這片廢土戰鬥,我們也不會忘了自己是什麼,要去哪裡。」

「你的天國就留著你自己去好了。」

「我們哪裡也不去,我們就在人間重建我們自己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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