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過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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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沒什麼。】係統又不吭聲了。

次日,談鬱聯係上了自己的上級。

得知他已經和師英行取得聯係之後,上級建議他更謹慎些。

「你現在站在刀刃上。」

上級這樣說。

談鬱無所謂在過程中終結,一開始就考慮了這種後果。

接近師英行之後,這個結局也越來越近。

偶爾會想起談長卿的遺願,與父親為之所訂下的一場血腥婚約。

談長卿希望他活下去,哪怕像隻螻蟻。

然而他的命運已經被白紙黑字寫在書裡,他隻是個即將死亡的扭曲配角,甚至不是談家親生的孩子。

談鬱時常想象如果父親還在,得知抱錯消息會是什麼態度。

沉默亦或者失望?無從得知。

從宿舍裡出來時外麵又下起了雨。

談鬱步行到生活區,手邊沒有雨傘,離最近的商店還有一二百米,雨已經越下越大了。距離不是很遠,他將黃鳥塞進衣兜裡掩著,快步朝那邊走去。

這時候身上落下的雨點倏然停止了,連同一層陰影覆在他身上。

入眼是一個比他高了些許的年輕人,alha的外表,站在他身旁,他一隻手捏著煙,另一手撐著傘,將傘麵朝他挪了半邊,以至於他自己被澆濕了半邊肩膀。

傘並不寬敞,兩個人站在傘下便顯得擁擠,談鬱抬起頭時能看見戈桓寒下頜上淡青的胡茬。今日降溫,戈桓寒反而穿得少,上身是一件灰黑色的針織衫,顯然是剛從訓練場裡出來,談鬱甚至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熱意、煙草和血腥味。他身上有傷口。

戈桓寒挨著他拿傘往之前的方向走,瞥了他一眼,說:「你可以找個人遮你過去。」

下雨天的路上,學生很不少。

戈桓寒一眼就看見了這個忘了帶傘的beta,黑發半濕,穿著杏色的毛衣和圍巾,毛茸茸地被淋濕了半身。他沒多想就追上去了。

談鬱站在他的傘下,睨著他沉默。

戈桓寒隱約感覺對方似乎心情不佳。兩人一起撐傘走到店鋪的遮雨棚下,他將傘收了起來。

雨太大了,他們的實踐課都是在室外上的,不必想也知道上不成了。

談鬱站在雨棚下,想著什麼時候雨小了能回宿舍,秋千被淋濕了一身羽毛,天氣又冷得仿佛墜入冰窖。

【你不該嘲諷欺負男主角嗎?】

『快了。』

談鬱敷衍答了一句,轉頭看向背後的商店,入眼是幾個大字——「青春一夜旅館」。

軍校的生活區開了幾間小酒店,他此前沒有注意過。

乾脆去開個房間。

他這樣想。

戈桓寒也注意到了他望著酒店大門思索,問道:「你要開房間?」

「很冷,我去開暖氣,」談鬱回眸問,「你要一起嗎。」

「……」

一起開房間?

戈桓寒聽到這句,一下子心髒漏了半拍。

衣兜裡的黃鳥這時候濕漉漉地飛出來,停在談鬱肩頭,被蒼白的手扌莫了扌莫羽毛。

他聽見談鬱憐惜似的說:「秋千凍住了。」

……所以,是為了黃鳥才開房嗎。

戈桓寒瞥眼去看談鬱與前台溝通的側臉,睫毛低垂,因為淋雨而麵色蒼白。

酒店前台瞄了兩人,利落地開了一間雙人情侶房。

談鬱沒有看開出來的單子,拿著房卡往裡麵走。

他發現戈桓寒停在了房門之前,問道:「不進來?」

男主在路上為他遮雨,談鬱試圖把人情還回去,但大概對方在和他保持距離。

戈桓寒盯著那雙理所當然、冷淡的藍眼駐,片刻後移開了視線。

他說:「你不覺得不方便嗎。」

雖然兩人第一性別同為男性,但alha和beta總歸不同,首都星各處多的是ab通婚的習慣……何況這是在軍校,人多眼雜,談鬱與alha同處一個酒店房間本就有些微妙的流言危險,雖然他知道談鬱並不關心議論,會邀請他共享房間意味著渾不在意。

不論是對流言蜚語,或者對戈桓寒本人,一樣都不在乎。

鵝黃色的鳥雀已經撲棱著飛過了談鬱的肩膀,直奔桌麵而去。

談鬱正側過身等他走進來,溫聲對黃鳥說:「秋千,別玩了。」

「啾。」

黃鳥停止了折騰窗簾的動作。

「我先走了,待會兒有課。」戈桓寒看著他手裡的房卡,又說,「等雨停了再回宿舍。」

談鬱一時沒有回答,隻是覷著他瞧。

係統仍在催促他進行懲罰任務:【你總得做點讓他害怕的事情,狠狠羞辱他、折磨他,給他下命令做不可能的事。】

羞辱?折磨?

他不知道戈桓寒恐懼什麼。

戈桓寒已經踱步走出了很遠。

談鬱盯著他的背影,出聲叫住了他。

他對戈桓寒說:「現在的你像在躲著我,也像在害怕。」

「……」

戈桓寒心頭一沉,他望著他的臉,下意識地懷疑這人是否看出了什麼。

躲著他。

戈桓寒的確有段時間這樣做,然而軍校就這麼大,低頭不見抬頭見,後來乾脆遵循自己的真實想法放棄躲避談鬱。

始作俑者正倚在酒店房門邊,無知無覺地繼續與他對視。

他低垂著眼簾,臉上沒多少表情,戈桓寒看不出來他究竟是在嘲諷亦或者暗示。

無人應答。

談鬱沉思了片刻。

戈桓寒眼神復雜的雙眸一直盯著他。

他也不語,轉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戈桓寒反而走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指間夾著煙,穿著很薄的黑色針織衫,結實的脊背撐起了衣料,顯出骨骼的肌肉的走向,裸露的手臂上纏著滲血的繃帶,其他地方也有傷痕。

談鬱在一片煙霧朦朧看著這張屬於男主的麵孔。

年輕而俊朗,眉目鋒利,領口附近是淤血的傷痕。alha在瘋狂的時候永遠像一把尖銳的刀,無一例外,本質是退化的野蠻獸類。

「你終於生氣了。」

談鬱覷著眼前的alha。

他的目光停留在戈桓寒手臂上,不算什麼輕微的傷,骨折的固定夾板讓手臂看起來很笨重,從小臂到手背都纏著厚本帶,上麵滲著的血已經凝固氧化了。

戈桓寒沉默片刻,垂首注視著他,輕輕嘆了口氣:「你和蘇梵去哪兒了?蘇梵不是什麼好人,別和他走太近,地下場館很亂……你不該去的。你心情不好是因為他,還是因為柏暄鋒?」

「你知道?」

「沒有人不知道。」戈桓寒冷嘲地扯了一下嘴角,「你恐怕不清楚多少alha在關心你。」

他隻是聽到談鬱和別人的消息就難以難受。

這種話可以理解為關切,也可以理解為是嘲諷威脅。

談鬱皺了眉,說:「這有什麼意義。」

對話到此為止。

門關上了。

談鬱坐到了桌邊,垂眸望著在暖氣邊上縮成一團的毛茸茸黃鳥。

【所以你是真的心情很差嗎?】

係統有時候難以判斷人類的情緒,隻知道談鬱今天也不怎麼理他,對任務同樣敷衍,男主說了些似是而非的回答。

它與談鬱打交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互相對峙了許久,現在也達成了某種古怪平衡,隻要劇情不出大差錯,係統也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談鬱沒有回答,正低頭將濕了的毛衣褪下來放到一邊。

【不過,你在男主麵前的形象,大概是那種忽冷忽熱、永遠在戲耍他的經典反派。】係統對他說,【你應該不討厭他吧。】

談鬱聽得無趣。

如果他的身體裡沒有係統、這是一個正常世界,他和戈桓寒隻會是正常相處。

按照劇情的進展,他作為配角正在一點點走向崩潰。

如果劇情出現偏差呢。

談鬱漫無邊際地想,也許變成另一個故事。

【沒有如果。】

係統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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