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蟲母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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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鬱的第一反應與白暉濡一樣,這和司晉遠有什麼關係?

司晉遠大部分時間都看起來溫柔和善,實際上是個陰晴不定的笑麵虎,尤其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不管是領地還是生意和權力。

來借住的蟲母也被他納入到「我的東西」行列了嗎。

白暉濡不語,斂起臉上的情緒往談鬱那兒看了一眼。

即便被這麼當麵說,談鬱也沒有反駁,反倒是坦盪道:「你可以問。」

司晉遠笑道:「行吧。」

說罷,他俯下身自然而然地去握談鬱的手,被輕巧地揮開了。談鬱一如既往是那副很冷淡的表情,眼尾睨著他,說:「別碰我。」

司晉遠的手停在空中,隻碰到他的輕薄衣角。

少年注視他的眼神,仿佛是某種嗔怒,隻是淡淡睨了他一眼。

司晉遠的手背卻仿佛被貓撓過,又燒又癢。

這小子……

司晉遠自詡對蟲母感興趣,但更多的是警惕對方。

但他也清楚自己對談鬱時常有那麼點縱容的意味,無論是在外麵還是在宅子裡,仿佛談鬱是他養的脾氣很壞的貓。

談鬱有點不耐煩:「他們沒有告訴我到司家『休養』包括不能有自己的社交,如果是這樣我就不會去你那兒了。」

司晉遠實則沒有在聽他說什麼。

他盯著少年那張艷色的臉,尖細的下頜往下,修長的脖頸,那隻剛剛揮開他的手臂,瘦削而蒼白。談鬱在家裡習慣穿著寬鬆的襯衣和t恤,對他不假辭色,與小孩子說話時語氣會變得溫柔認真。

唉。

氣氛忽然變得微妙。

司晉遠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取而代之的是別的思忖。

他頓了一下,扌莫了根煙點上,正經說:「你在這兒待著不合適,你一個娛樂圈的演員,被路人拍到可不好,我送你回家。」

談鬱不假思索:「不要。」

司晉遠朝他臉上看了會兒,這話更像在撒嬌了,盡管談鬱仍然麵無表情。

白暉濡在一旁聽完了他們的對話,兩人之間的熟稔,他完全插不進一句。他起了身,對談鬱說:「很晚了,我送你去酒店。」

談鬱抬眸:「你方便嗎?」

年輕男人站在他麵前,身材高且結實,儀態端正,一眼能看出是教養優異的家庭養出來的氣質,但對方眉目之間卻仿佛氤氳著隱約的壓迫感,即便對方現在低頭望著他,說話也是平鋪直述,語氣溫和。

係統一聽到酒店關鍵詞,立刻在談鬱耳邊吱哇亂叫。他選了答應,劇情就在酒店裡展開,男主開口邀請,他不能不去。

談鬱頷首:「多謝你,白先生。」

司晉遠見談鬱作勢要走,刻意叫住了他:「你要跟白暉濡去酒店,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你猜。」

談鬱敷衍道。

「為什麼是白暉濡?」

「不然是誰。你為什麼管我的事?我不喜歡這樣。」談鬱一喝了酒就不由自主地開始話多,眉尖微蹙,兀自說下去,「反正很討厭……」

「因為我有點接受不了,何況他們把你送到我這兒,我不能看著你變成這樣。」

司晉遠挑了下眉,一把上前想要攔住談鬱。

沒有成功,少年輕巧地從他手中掙脫了,像一尾靈巧的魚。

「不要管我,司晉遠。」

分明是厭煩的話,司晉遠卻並不因此惱火。

如果在這裡強行把談鬱拖回去,以這人的脾氣一定與他大動乾戈玩冷暴力。

但他為什麼要考慮談鬱的意見?

談鬱並不清楚他在思考危險念頭,回眸自然而然地說:「我明早回去,不用擔心,你記得和弟弟說一聲。」

此時夜色已晚。

司機驅使的黑色豪車緩緩在酒店門前停下了。

豪華的特等酒店,侍者笑靨宛如不凋零的花,在瞥見兩人時全都略微一怔。白暉濡是新聞上的常客,上城白家的雄蟲領主,但吸引旁人視線的是他旁邊那位美貌少年。

白暉濡看了侍者一眼,後者很快就垂首離開了。

訂房間也是以白暉濡的名義。

進了屋子,談鬱方才的些許醉意很快就被係統吵散。係統在他耳邊大喊大叫,仿佛一個催命鬼。

他不免覺得煩躁,眉間也皺了個川字。

「不舒服?」白暉濡垂下眼簾,十分善解人意,「我叫醫生上來。」

談鬱注意到男主站在門口,與他隔著一段距離,看起來似乎不打算進門。

「不必。」他對白暉濡說。

談鬱雖然有上個世界的某些經驗,但他並不清楚如何在對方開始之前主動。

何況他不樂意與白暉濡發生這種事。

【我急了我急了我急了,你不會勾引男人?】

【寶,你站在那兒就是勾引了啊,開什麼玩笑,孤男寡男半夜三更到酒店來,一起看夜光手表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忙的!】

談鬱心裡有些厭煩。

要他說什麼呢?

今夜有空嗎。

留下來陪我?

男主怎麼可能答應他?

原著的白暉濡是一心爭權奪利,對蟲母也缺乏興趣。他被談鬱追求得厭煩、又因為酒後發生過關係才答應戀愛,之後兩人也依然是一股疏離態度,發現事情真相那天便果斷分手。

無論怎麼看,他對談鬱不存在感情。

談鬱發現今晚的劇情也微妙地反映這一點,他在自己麵前隻喝了半杯,推脫酒量不好,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男主的態度很明顯——不醉酒,就不會發生夢境裡的酒店失控劇情。

燈光下,談鬱站在桌邊,眉尖微顰,仿佛在思考棘手的事,良久也沒有回答,而是走上前。

「怎麼了?」

白暉濡問他。

剛說完,襯衣的領口被少年的手攥住了。

少年柔軟黑發之下,一雙鋒利的眼微微撩起眼皮與他對視,因為仍在思索而顯得不那麼專注,有些不經意的走神。這是一個接口勿的姿勢,被他做得仿佛漫不經意。

白暉濡眼前閃過了些許夢境的片段。

談鬱接口勿時很生澀。

在那種時候也不喜歡言語,隻是喘息,叫他的名字。

分明是談鬱主動的,卻仿佛不太樂意。

白暉濡的麵上並無多餘的神情,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對方的麵頰上緩緩劃過。

他刻意隻喝了半杯,清醒得能將麵前的少年的每一顰笑都看得一清二楚,不似回憶的夢境顛倒混亂。

蒼白瘦削的少年雌蟲,住在司家豪宅的神秘蟲母……正如談鬱以他的印象一樣矛盾,分明他的眼睛那麼冷淡薄情,嘴巴卻一再對他曖昧暗示。讓人隻想用別的東西堵住這張嘴,叫他不再說虛偽甜言蜜語。

白暉濡垂下眼簾。

他自己的蟲子體征就快出現了。

像夢境裡,他變成巨大的黑色節肢蟲子,長著細長觸角和堅硬甲殼,分泌的液體在床上凝固鑄成巢穴,他用肉翼包裹雌蟲,向對方求愛,請求尊貴的蟲母為自己在巢穴裡產卵。

然而他也清楚,談鬱的危險信息素可以蠱惑所有人,為其喪失理智。

……一陣鈴聲如瘟疫驟然蔓延。

談鬱登時與他拉開了距離,因為這個來電號碼備注是導演助理。

——夜半導演奪命來電,大概是選角結果已經出了。

【淦,先搞男人再搞事業不香嗎?快掐掉電話。】

談鬱無視了係統,正要接通,身旁的男主叫住了他。

「你對我好像不太上心……追求別人也這樣嗎?」

白暉濡問他。

係統在一旁看著談鬱的狀態,發覺談鬱似乎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談鬱來到新世界的第一天,就在星球鎮上逛了一圈,大致了解了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他的適應能力比係統想象的強得多,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係統本來想看他來到新世界,呆呆懵懵被騙的樣子,然而他進入劇情之後,很快就通過試鏡拿到了一份模特的工作,第一次成品照出來之前,聯係他拍攝的攝影師和品牌公司已經絡繹不絕,之後被一位導演推薦進組演了配角,參加選角被大公司星探一眼看中。而蟲族上層那些人對他進娛樂圈也大多表示支持,甚至有特地打電話問談鬱演了什麼作品的。

係統隱隱有些預感,關於這個角色的事業線終點顯然不止是原著描寫的「小明星」而已,它打算繼續用劇情任務來阻止他。

兩天前,談鬱收到來自ea的試鏡通知,參加了選拔角色初麵。

今天半夜的電話就是選角結果。

談鬱思忖著回答:「我沒有追求其他人的經歷,不知道對你算不算不上心。」

因為他這句話,白暉濡平息了一下呼吸。

他緩聲問:「誰的電話?」

談鬱:「導演助理。」

說罷,他與白暉濡拉開了距離,按下接聽鍵。

導演助理是個年輕雄蟲,長著甲殼蟲似的觸角,他在電話那頭驚訝道:「你還沒睡嗎?我還怕打擾到你。是這樣,客戶對你很滿意,大概你明天到攝影棚與他錄一段,時間地址我發給你了。這個時候打給你不好意思,是那邊的要求,客戶那邊的經紀人有點急。」

談鬱試鏡時並不知道需要選角的歌手是哪一位,因為保密協定,導演助理也不對他說明白。

「好的,我會準時到。」

談鬱對導演助理說。

剛放下通話,忽然又有一個通話撥入。

這個鈴聲是他為司家的小孩設的。

這時候三更半夜,司滸為什麼打電話給他?

「司滸醒了,他在找您。」說話的是司家的管家,語氣遲疑道,「您不在別墅裡?您有空的話……能不能過來一趟?」

「他在鬧了?」

「是呀,唉,司先生不在這兒……」

「我現在過去。」

談鬱之前就發現司滸對身邊的人都很在意,黏人到一種執著的地步,日常像鬼魂一樣出現在門口或者走廊裡,也許是父母不在身邊的緣故。

視線轉向白暉濡。

男人正倚著牆,一手將手裡的打火機拿出來點煙,一簇火苗在他漆黑的眼中燃燒著,煙霧悄無聲息彌漫。

他不說話,似乎是在忖量什麼。

【覺得你欲擒故縱吧,連著兩個電話,男主哪怕唧唧起立現在也已經興致全無了。雖然……我覺得今晚的男主也和原著裡不太一樣。】

談鬱先退開了半步,與白暉濡拉開距離。

他一直覺得這個劇情古怪,巧合地出現一個預兆般的夢境,實在可疑。

他對這種任務也不感興趣。

正如男主所說,他不上心,敷衍了事。

「這次是司家的小孩?」

白暉濡冷不丁問他。

他的語氣裡是淡淡的不滿。

「是的,」談鬱將電話掛了,「我先回司家了,今晚謝謝你。」

「就這樣嗎?」白暉濡叫住他。

男人的眼眸是濃墨的顏色,低垂著眼簾,眼神陰鬱。

談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係統在他耳邊說:【他的意思就是你過分了。】

過分了嗎?

談鬱不怎麼在意。

【你倒是安慰一下男主啊,起碼親親他吧。】

他瞥了身旁男人一眼,仰起臉湊近口勿了對方的臉頰。

「別生氣了。」談鬱在他耳邊說。

一個近似安撫的口勿,柔軟的唇輕貼男人的臉側,立刻就移開了。

白暉濡低頭時見到他往後退時收攏的眼睫重新張開,露出那對海色虹膜的眼珠,對方很快就將視線轉向別的地方。

這個冷漠少年漫不經心似的上前親口勿了一下他,作為失禮的某個彌補,甚至對方的眼神都沒有完全注視在他身上,仿佛是某種無意識的敷衍。

白暉濡盯著他的臉,頓時呼吸微沉。

黑發藍眼睛的年輕蟲母正在他麵前看了眼終端的時間,轉身就往外走。

……這就算了?

白暉濡眼眸沉了沉。

談鬱正在看終端上的時間日程安排,猝不及防月要上一緊,被男人的手臂攬住。他整個人被抱在對方懷中,壓在牆壁上。

他的嘴唇被惡狠狠地親口勿和啃咬,彼此呼吸紊亂交錯,雙臂也被扣住。

雄蟲的力氣很大,古時候被雌蟲當做各種賣力氣的仆人和奴寵,現在……有的雄蟲也開始越距。

濕潤的觸感隻是接觸了幾秒,對方似乎是因為難以忍耐而反手將他推開,朝男人揍了過去。

房間裡霎時安靜了。

談鬱氣息微亂,喘著氣,用手背擦了擦被咬出血的嘴唇。他擰著眉,是個惱火的模樣,因為缺氧麵頰泛起粉色,嘴唇也微微張開著。

他盯著眼前的雄蟲,語氣冷淡地說:「你弄疼我了。」

談鬱動手的力道不輕不重,白暉濡停了下來,默然側臉看著對方……年輕的蟲母少年,一雙睥睨的、冰冷倨傲的海藍眼睛,因為惱怒和厭煩而月匈口一起一伏。

白暉濡的視線停在對方身上。

……這件白襯衣讓他有撕開的欲望。

白暉濡垂下眼簾,說:「我讓司機送你。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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