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二合一章+中獎名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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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河南郡。

溫如瑾並沒有讓大軍駐紮進河南郡,而是讓大軍停留在荊州與河南郡接壤的邊緣地帶,他自己帶著少數親兵進入了河南郡。

此一舉,有些許冒險了。

畢竟河南郡太守背後的人是齊王,今日的齊王不同往日了,他此刻正如日中天,因為掌控了大冀皇室的嫡係力量,有很多曾經中立的保皇黨,如今都投入了他的麾下,還有很多將才謀士,聽聞了他的招賢令後,都紛紛趕往河南郡,投入他的麾下。

如今,依靠著「正統」的名頭,和真正正統帶來的將帥兵馬,齊王咬下了匈奴漢國不少的土地,就連豫州都不得不避其光芒,被蠶食了不少邊緣地帶的地盤。

齊王如何抓到了「正統」的名頭,讓那些曾經誓死效忠於嫡係皇室的文臣武將以及軍隊都投靠於他,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溫如瑾還能不知道嗎?

溫如瑾那雙黑色的眼睛越發深沉,他忽地冷笑了一聲:「齊王大概會覺得自己生了個好兒子吧。」

沒錯,齊王的兒子,就是被穿越者李立輝占據了身體的萬英豪,也就是溫如瑾最初來到這個世界要清除的異端。

真正的萬英豪心中背負著天下,他無法苟同自己的父親為了一己私欲參與叛亂,最後導致大冀分崩離析,外族借機入侵,百姓民不聊生的行為,所以暗中幫助氣運之子也就是嫡係三皇子萬玉書。

這對父子的雖為父子,但是所在陣營是不一樣的,所以父子離心,齊王世子萬英豪是思慮過多才死去的,那時候齊王根本不在乎他的死,也許心中還在為他的死較好吧。

後來穿越者李立輝占據了齊王世子萬英豪的身體,利用三皇子萬玉書的信任,設計暗殺了對方,這個岌岌可危的位麵,也正是因為他瘋狂篡改歷史的行為而崩潰,溫如瑾也正是因此被滯留在此界。

而與此同時,齊王也恰恰是得益於李立輝的無恥和陰險——拿到了效忠於三皇子的兵馬。

當然,這也有溫如瑾故意縱容的原因。

畢竟,當初見萬玉書真的活不過來了,他留在此界已經成為了定局,他當然得未雨綢繆地……

給別人挖挖坑啊。

畢竟……有備無患嘛。

河南太守府附近的同一個客棧。

溫如瑾叫人陳上拜帖,河南太守偕良駿收了,卻沒有絲毫反應。

這顯然並不是完全不想見溫如瑾,隻是想到他之前戲耍了自己,想要晾一晾溫如瑾,讓他坐一坐冷板凳。

當然,這很可能還有齊王的授意,畢竟如今齊王就在河南太守府內。偕良駿就算是想見溫如瑾,那也得顧一顧自己頂頭上司的臉麵不是?

其實偕良駿這人吧,不怎麼要臉,溫如瑾敢主動上門,就是拿捏住了他不要臉不要皮的「務實」的個性。

比起晾一晾溫如瑾這種隻會叫人心裡難受的小打小鬧,偕良駿更願意直接見溫如瑾一麵,好好地罵他一頓,讓自己出出氣。

然後……再乘機看看,還有沒有可能性把溫如瑾搶過來當自己的義子。

所以,溫如瑾有八分的把握,這裡頭有齊王的手筆,河南郡的兵馬,也是那計劃中關鍵的一環,溫如瑾隻能期望齊王不要那麼不「懂事」,逼他提前戳破某些虛幻又漂亮的金泡泡了。

「三日了還不肯見人,他不過區區一個太守,簡直欺人太甚!」被晾了足足三日,追隨溫如瑾的親兵侍從們開始上火了。

倒是被長孫元正派來跟著他的阿旗阿貞十分淡定,還不贊同地瞪了這些沉不住氣的小夥子一眼。

對於這種軟手段,溫如瑾是不以為意的。

他坐在客棧那粗糙的木桌前,指尖沿著陶製杯子的邊緣緩緩地摩挲而過。

「齊王?哼,」他的那輕蔑的低哼,更像是一聲沉沉的笑聲,「正統的名頭好,正統的名頭妙,但是……你拿的方式,燙手呢。」

明明少年的嗓音那麼清朗,說話的語速那麼緩慢,語氣也如此溫和,可是這話,偏偏能叫人情不自禁地打一個寒戰。

阿貞拱了拱手,問:「公子,當今之際,該當如何?」

溫如瑾笑了笑,道:「貞叔,你去將那老人家贈我的黍子煮了吧,讓我嘗一嘗老人家的心意。」

其實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早就可以不用喊這句叔叔了,可是阿貞在長孫元正少年時便追隨左右,身為人子,這一二分的敬意,溫如瑾還是願意給的。

這話太過風馬牛不相及,但是阿貞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恭敬地行禮:「是,屬下這就去。」

於是溫如瑾又笑著對一旁的阿旗說:「旗叔,我們和河南太守是老相識了,得麻煩您去走一趟。」

「公子請說,上刀山下火海,屬下絕不推辭!」阿旗當即跪在了溫如瑾的腳邊。

「不是什麼大事,」溫如瑾伸手扶他,「你待會兒往眼睛周圍擦點生薑,擦多點。然後去一趟太守府,就告訴那偕良駿,說我病了,病得很嚴重,卻還是哭鬧著要給他『負荊請罪』,攔都攔不住了,你去求他見我一麵。」

阿旗:「……」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去乾什麼來著?

「記住,要哭得真一點,臉上一定要十分的焦急,要恍若熱鍋上的螞蟻那般。」

阿旗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屬下……盡量。」

他的人生,第一次遇見,無法開口說「屬下必定不叫您失望」的任務。

暫時安排了任務給這些心頭上火的小夥子之後,溫如瑾隻需要坐等太守府那邊的反應即可了。

當然,這注定勞累一生的勞碌身子可以歇一歇,打工人的魂,卻是不能歇的。

於是溫如瑾開始一邊坐等,一邊細致地琢磨起了豫州的情況。

就在不久的剛才,溫如瑾收到了風和頌從豫州發出的飛鴿傳信。

信中,風和頌簡單地敘述了一下他到了豫州之後的種種經歷,明明事無巨細盡數書寫,但是偏生他用筆精簡凝練,顯得這整整一封信,字數極少,內容卻極多。

溫如瑾仔細看了一遍,也隻是大概明白了他如今的處境和交代給他的任務進度,如今正好有那麼一點空閒,那就再看一遍,風和頌那家夥真的太能精簡了。

寧州那邊蠢蠢欲動,甚至寧州牧八十幾的高齡,還約溫如瑾他便宜老爹荊州牧來一場值得載入史冊的會盟,溫如瑾可不希望豫州這邊出岔子。

但是豫州的態度,確實曖/昧,曖/昧得不那麼叫人滿意。

豫州牧剛下徐州不久,如今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前邊的兗州,對於匈奴漢國的信都,他不是不饞,但是想真正吞下的話,就有點過於吃力了。

所以,豫州牧一邊饞信都,一邊又猶豫。在風和頌的賣力慷慨激昂之下,對於土地肥沃的他當然是十分意動的,但是他是老江湖了,不會因為這點心動,就像毛頭小子一樣沖動。

豫州牧明白,雖然豫州率先攻打信都,可能麵臨匈奴漢國的大軍傾軋,這似乎就是拿自己的血條,去分擔荊州的壓力,給荊州續命,實在是百害而無一利。誰的兵也不是白來的,那可都是青壯年的生命。

但是另一方麵,誰說匈奴人就必然會選擇信都而放棄長安呢?但凡匈奴人更傾向於長安,那豫州這趟撿信都就像是白撿。

反正,匈奴漢國這回是顧得了頭,顧不了屁股的了。

退一萬步講,這就是個賭博,萬一要是賭輸了,那西邊不還是有薛青掣的大軍拖著一部分的匈奴人?總歸豫州失血,那喪失的血條也不至於斃命,見機不對,立刻退守豫州便可。

前邊的這些道理,風和頌都是掰碎了給豫州眾人說的,他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雄辯滔滔。但是縱使風和頌說得十分有道理,豫州牧依然選擇了保守的策略。

比起黃土埋到了脖子,卻還老驥伏櫪壯心不已的寧州牧,竟然是正值壯年的豫州牧更加保守謹慎。

所以豫州牧的態度更傾向於:比起承擔風險去虎口奪食吞匈奴漢國的信都,還不如穩紮穩打地拿下兗州。

這令人失望嗎?當然令人失望!要是可以,溫如瑾恨不得現在就瞬移過去,狠狠地給這位猶猶豫豫鬼鬼祟祟的豫州牧一個大耳刮子,把他腦殼裡的水給倒乾淨了!

這一趟,風險確實大,但是,正如520一天天念念叨叨的真理——富貴險中求!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大地,好不容易長成的新生一代,好不容易豐收了那麼幾年,百姓們還沒有忘記與異族的血海深仇,被異族肆虐的土地上,他們還在夜裡磨刀,枕戈待旦,日日期盼大軍到來……

還要讓這些被屠戮了一遍,苟活下來的老百姓等多久?等到他們都老去死去,等到子孫後代都被異族同化,忘記我泱泱華夏!?到那時候,還收復個屁的土地。

好不容易荊州與寧州已然會盟,天時地利人和,齊全了!他豫州牧居然還在猶豫!?

不是溫如瑾說話難聽,他選豫州,和豫州牧本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那完全就是因為豫州的地理位置。

隨便換一個州,隻要是它靠近匈奴漢國,那都會成為計劃的一環。當然兗州也與匈奴漢國接壤,但問題是兗州是小州不是大州,它光是防備豫州就夠了,它就算心動也無法付諸於行動。

而且此次三大州會盟反殺異族的戰役一旦打響,後方的湘州江州揚州中,或許會有有心人想要乘機背刺荊州寧州與豫州。

但是別忘了,這個世道還是禮教的天下,華夏民族的人們關起門來自己打生打死是一回事,在骨肉同胞與外族的廝殺中,膽敢背刺同胞,那他不要想稱王稱帝了,天下沸沸揚揚的輿論就不會允許。

士林罵起人來,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罵到和四蹄子的畜生歸為一類的程度,就先問你扛不扛得住這世世代代的辱罵。

沒有民眾的基礎,沒有輿論的支持,那根本就是喪失了發展的前景,所以江州他們不會這樣做,相反,他們還可能意思意思地派點兵,蹭一蹭反擊外族這場大戰的光,再權衡利弊之下,不痛不癢地出點糧食……總之要叫人在大義上譴責不了他們。

說得更難聽一些,倘若荊州寧州豫州扛不住,被匈奴漢國與成漢國打趴下了,那後果隻會是九州會盟,而不是背後的州與外族聯手瓜分其他三州。

溫如瑾應該慶幸,這時候久居上位的老東西們,狗是狗了一些,但是「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他們都懂。

不過,好在豫州並不是豫州牧這個老匹夫的一言堂,還有一個人,在豫州說話,有著舉重若輕的分量——

那就是豫州牧的女兒,那個雄霸「閨秀黑名單榜」萬年第一名的神人。

豫州牧自個兒是愚鈍了一些,這也沒啥關係,因為溫如瑾忽然發現,他的愚鈍,可能是因為把大腦的養料,全給了自己的女兒。

沒錯,風和頌信中說了,他已經和豫州牧的女兒達成了共識,屆時就算豫州牧不肯出兵,他女兒也會率大軍直接出擊。

到那份上,豫州牧到底是給自己的女兒送糧草呢,還是給自己的女兒送糧食呢?

「氣度非凡,巾幗不讓須眉,遠勝其父百倍有餘!」

這就是風和頌在信中的最後一句話,老實說,這話讓溫如瑾意外挑眉,不為了別的,就為了這樣一個字句斟酌,用詞精簡至極的謀士,竟然用了和全局沒啥關係的一句長句,隻為了誇贊那位州牧之女。

520也在反復瞅這信,最後它嘖嘖地說:「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上帝給你關了一道門,那必然給你開了一扇窗。所以上帝是把豫州牧智慧的大門給焊死了,卻給他女兒的腦殼上開了天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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