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 / 2)
他來到甲板下層,狹長的走廊兩旁全是緊閉的房門,被鋼板隔斷的房間內,隱隱傳來小孩子們細碎的哭泣聲。
顯然,被綁架的孩子不止一個。他暗暗思索,腳步不停。
很快,他駐足於一扇鐵門前。
與其他門內的聲音相比有所不同的是,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乖乖,不哭不哭,我們睡覺覺好不好?」若是不明真相的人在這,聽這輕柔慈愛的口口勿說不定還會以為這就是一對普通的母女,誰能想到這宛如真正的母親一般的女人,竟然會是個破壞他人美滿家庭的人販子。
用來安置拐來的小孩子的是普通的客房,隻不過除了被褥外沒有放置任何東西,便顯得格外空曠冰冷。
戶田坐在床邊半閉著眼睛,抱著小女孩輕輕搖晃,口中輕哼著不成曲的柔和小調,她隻記得一小段,便將這一段歌翻來覆去地重唱。
懷中貼著月匈膛不斷傳來的熱量似乎連她那寒冰般的心也融化了,這一刻,她就像真正的母親在哄自己的孩子般。
但門外壓下門把手的吱呀聲將她從幻想中抽離。
「誰?」戶田語氣狠戾,隻以為是自己的部下,她三番五次強調不要不打招呼就闖進房間,可偏偏這群家夥屢教不改,嘴上說得好好的,轉頭就忘得精光。
可和她預想的不同,她抬起頭,隻看到一個身穿黑鬥篷的家夥死神一般隱匿在陰影中,分明連眼睛都沒露出來,可戶田偏偏能夠感覺到那家夥正用像是看屍體一般毫無溫度的冰冷視線盯著她。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是什麼人?!我的部下呢?!」在片刻害怕後像是不甘示弱般,戶田挺直身體厲聲道,手上抱著的原本昏昏欲睡的小女孩被她的聲音突然驚醒,大聲嚎哭起來。
一改剛剛溫柔模樣,戶田一邊高聲嗬斥,一邊高高揚起右手掌:「給我閉嘴!」
突然,從她的身後,一根鐵刺穿出,徑直穿透戶田的掌心。
「啊啊啊啊!!!!」戶田捂著手掌尖聲驚叫起來,五官因過度痛苦扭曲。
大步上前將女孩攬入懷中,瑪蒙鬆了口氣。
相信委托人在找回孩子的時候不太希望孩子的臉上有個通紅的巴掌印。
「你、你是異能者!」戶田哆嗦著倒退著往後爬去,腳後跟在被褥上留下無數骯髒的泥印。
見瑪蒙身形微動,生怕他要給自己來個最後一擊,戶田連忙叫住他。
「等等,是有人給你錢讓你來殺我嗎?他給了多少錢?我能給雙倍!」
可惜,隻猜對了一半。
「隻是工作而已。」瑪蒙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他沒有與人販子聊天的雅致,任務要求隻是救玲子一個人而已,現在目標達成,他也準備撤了。
「請不要殺我……」戶田抱頭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瑪蒙抱著玲子轉身朝門外走去。
誰料此時,原本一副弱小模樣的戶田竟是伸手一輝,一道籃球大小的火球從掌心發出,橙紅火焰直逼瑪蒙後背。
眼見即將得手,戶田不自禁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很快,這笑臉戛然而止。
被火球擊中的地方,竟然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霜,那火焰僅僅隻是融去表麵的冰層而已,就連那鬥篷都沒有損傷半毫。
怎麼會這樣?
直到暈倒前戶田都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會同時擁有兩種異能?
「玲子!」小葉夫人狂喜地一把抱住安全歸來的玲子,像是要將她融進自己身體裡一樣緊緊相擁著,喜悅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斷滑過。
「真的太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該怎麼辦啊!」小葉夫人再次擦了擦眼淚。
瑪蒙很是淡定:「我隻是在完成自己的職責而已。」
在出門之前,小葉夫人又是一陣接連道謝,直到目送母女倆的身影消失,瑪蒙這才從報酬中抽出一疊慢慢清數起來。
雖然在聽了太宰的話後他確實小心謹慎了一陣子,但這不是超順利嘛!
嗯,不知道警方的那筆錢要多久才能送來呢?瑪蒙愉悅地勾起嘴角。
在遠離橫濱港口岸邊有些距離的河麵上,被印有警方標誌的快艇包圍的貨輪靜靜漂浮著。
據說後來從這艘船上,不僅搜查出大量混在麵粉中的白色粉末,還找到了十多名被報告失蹤的幼兒。而奇怪的是,參與作案的犯人們都離奇暈倒,不省人事,直到被警方逮捕才恢復清醒。
某組織內部。
偌大議事廳裡,僅稀疏幾人坐在長桌兩邊。
「這個情報,你確定沒錯嗎?」坐在首位的男子嗓音低沉。
「當然,為了我的實驗,這個人的能力是必不可少的。」男子的左手邊,身穿白大褂的青年攤開手,將資料拍在紅木桌麵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我的實驗陷入瓶頸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但我有一種預感,隻要得到他,我就能得到答案。」
「但他和港口黑手黨有來往。」男子雙手交織撐住下巴,明顯在權衡利弊。
白大褂青年徐徐開口,一言一語皆像惡魔的縈語:「你也見識過我的實驗成果,隻要我們聯手,別說區區港口黑手黨,你想征服整個世界都沒問題,難道眼前這巨大的利益還不夠你冒點小小的風險?」
男子沉默了。
一時間,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白大褂青年輕輕笑著,像是篤定了最後結果一般毫不慌張。
「好吧。」半晌,男子終於下定決心開口,「但我們應該怎麼做?」
「這個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白大褂青年笑得宛若一隻狐狸。
會議結束,白大褂青年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神情悠閒。
突然,自他身邊像是變色龍一樣不斷變換顏色的少女出現在青年身旁,她撇了撇嘴,挽住青年胳膊,撒嬌一般抱怨。
「我不喜歡那家夥,分明隻要乖乖聽小鬥的話就好,猶猶豫豫的樣子惡心死了,被這種家夥帶領的組織怎麼可能強大得起來?」
青年低下頭寵溺地扌莫了扌莫她的腦袋。
「隻是各取所需而已。」青年微笑著,眼底是對自身能力純然的自信。
他再次低頭翻閱資料,眼裡是純粹的迷戀之情。
「啊啊,多麼完美,簡直就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青年將臉貼近資料上夾著的照片,「多麼完美的實驗品!」
露出的照片一角,是模糊的靛色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