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異能力被打斷,瑪蒙忽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後槽牙隱隱作痛,大概是太用力咬牙的原因。
他鬆開不知不覺間攥緊的拳頭,掌心已經掐出四個白色的指甲印。
瑪蒙回過頭,眼神還有些恍惚,視線從太宰的臉上飄過,又下移至桌麵,太宰治蒼白修長的手指自然輕鬆地扣在桌麵上。
想來是他下意識攥拳時不小心碰到了太宰治,觸發了異能無效化的被動吧?
瑪蒙暗暗鬆了口氣。將筷子在碗邊輕敲兩下,把筷子上的湯汁抖乾淨,指向其中一人。
「真巧,我也覺得是那家夥,我們果然是心有靈犀!」太宰手捧著臉頰,嬌羞起來。
你在害羞個什麼勁兒啊!換做平時的話瑪蒙一定會大聲吐槽,但瑪蒙隻是拿起湯勺,小口啜飲。
「為什麼你篤定凶手是那個人?」
太宰托腮,身體稍稍前傾,微笑著盯視瑪蒙,那目光似乎無視了兜帽的遮掩,穿過瑪蒙的眼睛,直接注視著他的靈魂。
不自在地扯了扯帽簷,瑪蒙輕咳一聲。
雖然有意想在太宰麵前高光一次,但仔細思考過後,瑪蒙最後隻悻悻脫口一句。
「感覺。」
「感、感覺?」太宰被這過於隨性的發言震驚到身子一歪。
不能給出有用的信息真是很抱歉啊!
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自己的異能力的緣故,自己能夠看到靈魂。
在那幾個人之中,震驚的人有,悲傷的人有,感到害怕的人也有,但是,隻有「那個人」的心中,沸騰著大仇得報的淋漓快意,以及擔心暴露的緊張感。
使用異能力,就好像看一本推理小說直接略過前因翻到尾頁一樣,連證據、犯罪原因都不知道,僅僅隻有一個結果。
啊,不過不知道【念寫】能不能用來找證據,要是可以的話,說不定他也可以開一個偵探事務所。
這邊瑪蒙暢想著未來,另一邊,太宰無奈的搖搖頭:「不會你對我冷淡的原因,也是因為『感覺』吧?」
「沒錯。」
瑪蒙支著下巴,微微勾起嘴角,帶著惡作劇的壞笑,有些好奇太宰對這句話的反應。
在他的設想中,無論脾氣再怎麼好的人,好聲好氣地和他聊了這麼久,結果一腔好意卻全被意味不明的短短兩個字所辜負,換誰來都會感到惱火吧?
出乎瑪蒙意料的是,太宰的反應完全讓他扌莫不著頭腦。
隻見太宰扌莫了扌莫下巴,用恍然大悟的語氣眯著眼睛笑起來:「你果然是異能者啊。」
……?
怎麼做到的啊?!
果然是?你之前就在懷疑我嗎?!
小小腦袋大大疑惑jg
瑪蒙無語哽咽,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隻默默點了點頭。
本來瑪蒙還期待太宰能好好解釋一下他是怎麼猜出自己是異能者的,結果這個家夥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轉移話題。
「說起來,外麵是不是有些吵?」
「不知道。」
瑪蒙偏過頭,才發現在他和太宰治聊天的這短短幾分鍾內,案件竟然已經步入尾聲,已經到了陳述作案過程的階段了。
根據表麵看上去在睡覺,實際上也真的是在睡覺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所說,在壽司上下毒的正是死者本人。
「等等。」一名警官大喊,「要是下毒的是本人的話,那不就是自殺嗎?」
「不,毒並不是下在壽司裡,而是在他碰壽司前所觸扌莫的某樣東西上,所以才隻從死者吃下去的壽司裡檢測出毒物。」
「你說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一名男子疑惑地問道。
【毛利小五郎】:「用手拿壽司的話,會想把沾到手指上的壽司料油脂、醋飯等擦乾淨再拿其他的吧?這個時候就需要擦手巾了。」
「但死者座位上的擦手巾沒有檢測出毒物反應啊!」
「仔細看看包裝。」【毛利小五郎】繼續說道,「這不是這個店裡送的擦手巾,而是一次性濕紙巾,我想凶手提前將毒物注入這種塑料袋濕紙巾裡,之後再給死者使用。」
剛剛還坐在同一桌吃飯的三位嫌疑人,其中兩位不由得將懷疑的目光轉移到長發女子的身上。
女子的好友渾身顫抖起來,聲音裡帶上哭腔,像是仍然不願接受事實般質疑道:「可是死者在中毒前已經吃了好幾個壽司不是嗎?要是在扌莫了濕紙巾之後中的毒,不可能沒有發現吧?」
沒有受到情感的影響,【毛利小五郎】繼續用平穩的聲線解釋著。
「紙巾是中途調包的,那個時候大家都差不多喝到興頭上,兩張差不多的濕巾擺在一起,很容易讓人分不清誰是誰的。」
「但、但每個人放紙巾的地方很難預測吧?」
「不,這種事情,隻要問問本人就能知道,並且,犯人並沒有時間處理掉注射了劇毒的濕紙巾,隻要再好好搜查一遍紙簍,一定能找到和死者的紙巾商標一模一樣,下了毒的濕紙巾吧?」
正如【毛利小五郎】所說,在有了明確的目標後,搜查人員果然從案發現場附近的紙簍裡翻出和被害人所用的有著相同商標的紙巾,並確實在上麵檢測出了毒物反應。
這下長發女子的好友再無話可說。
在上警車之前,長發女子自述了她為什麼這麼做的動機。
「一年前,我的妹妹去世了,我在整理她的遺物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那個混蛋對我妹妹做的事。」
據說長發女子的妹妹還是個高中生,在網絡上認識了死者後,就被死者以能夠成為女主角的名義約了出來。不僅被人騙了身體,還被以不聽話就告訴她的家人這件事作為威脅,貸款借錢給死者,最後背上一屁股債,含恨自殺。
為了替妹妹復仇,長發女子千方百計聯係上了死者,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