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繁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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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緒和林稚被人放了鴿子。

原本準備看一部最新上映的科幻片,臨開場前十五分鍾,簡怡又打來電話,「二緒啊,我家肉包的情況不太好,醫生說得打針。我家太後一個人抱不住它,我得在這裡陪著。電影看不了了,你幫我跟林稚說一聲。真是不好意思啦。」

若緒問了幾句情況,表達了一番簡怡家哈士奇的慰問,便掛斷了電話。

林稚在不遠處的自助取票機前排隊,眼看前頭隻剩下三五個人,她走到男生跟前:「簡怡說她家狗狗拉肚子拉得很厲害,現在還在寵物醫院。我再給聞一渡打個電話,看看他——」

「不用打了,」林稚神情很淡定,「他剛才說家裡有事,也不來了。」

程若緒一愣,不知所措地看著林稚:「啊?」

「怎麼?」

「那……這電影,我們還看嗎?」

程若緒問得很輕,聰慧的眼睛裡流露出少有的呆訥,這讓林稚覺得有趣。他笑起來:「為什麼不看,來都來了。」

這是程若緒第一次和男生單獨看電影。

影院的人稀稀落落地坐著,左邊隔著空座坐了對年輕情侶,男人和女人親昵地依偎在一起,和程若緒這邊生分的坐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電影播放到一半時,若緒的電話又振動了起來。

若緒看手機屏幕,發現是陌生號碼。她起身,走到放映廳外接起電話。

「餵,你好。」

對麵的聲音有點熟悉:「是程若緒嗎?」

「是,請問你哪位?」

「我是白洲。」

若緒有些意外,自己和白洲見麵的次數寥寥可數,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給自己打來電話。

沒等她開口表達疑惑,對方便說到:「是這樣的。你還記得徐思佳嗎,就是高考英語考試前把你關酒店的那女生。因為那天的事,徐思佳找了她表哥來報復。江予剛才回家的路上被堵了,和她表哥帶的人乾了一架,現在正在市中心醫院急診科躺著。」

程若緒心裡一沉:「他傷得很重嗎?」

「挺重的,流了很多血,醫生等會兒說還要輸血。對麵三個人乾不過他,最後動了刀。」

掛上電話,若緒的腦子裡嗡嗡地叫著,仿佛良好運轉的處理器發生了短路。走回放映廳後,她拍了拍正沉浸在電影劇情裡的林稚。

黑暗中,林稚清澈明亮的眼睛看過來,「怎麼了?

「抱歉,我先走了。有個朋友出了事,這會兒正在醫院,我得去看看他。」

林稚察覺到若緒神情裡的慌亂,作勢起身:「我送你過去。」

「不用,」程若緒拒絕,「我打車就好,醫院就在這附近。」

今晚,林稚也是受害者。起初是簡怡和聞一渡放鴿子,這會兒又被若緒放鴿子。眼看電影還剩下最後半小時,如果因為自己而讓林稚錯過最後結局,若緒大概會過意不去。

林稚卻對她的拒絕充耳不聞,轉眼之間,人已經站了起來,「走吧。」

二十分鍾後,林稚將程若緒開車送到了北嶼市中心醫院急診科門外。

若緒非常緊張,這是在她身上極少出現的情緒。匆忙之中,她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向他道謝:「今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請客,結果害得你電影也沒看完,改天有空再請你吃飯吧。我先去看我朋友了,回頭見。」

林稚想說,等自己車停好,兩人可以一起過去看她朋友,也許還能幫上點忙。可沒等他來得及開口,程若緒便飛快地下了車,急匆匆地奔向急診大樓,轉眼消失在了夜色裡。

***

連若緒自己都不知道,讓自己心緒不寧的,到底是對江予的關心,還是愧疚。

按照白洲的說法,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和徐思佳的糾葛,江予根本不會惹上這一連串的麻煩。從頭到尾,他都是那個不小心被卷入的局外人,而她才是始作俑者。

即便最近幾次見麵,兩人大多是以不愉快的結尾收場。可如果江予真有什麼事,程若緒將無法原諒自己。

按照白洲發來的信息,程若緒找到了江予在的診室。

她看見江予一個人坐在診室外的長凳上。男生白t恤的袖口染了血跡,左上臂包著厚實的紗布。人看著倒是精神,正認認真真地玩著手遊。

絲毫沒有白洲口中虛弱無比、氣若遊絲的慘狀。

大概是聽到聲響,男生抬起頭來,一雙幽深的眼睛望向程若緒這邊,目光定格了兩秒後,又繼續玩起了遊戲。

程若緒的腳步頓住。

她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因為手上的傷,遊戲玩得並不順利,江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才將手機塞回口袋裡。然後,他重新抬起頭,認真地打量著程若緒。

走廊的燈是灰白色的,照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冷清。空氣裡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祁忍你認識嗎?」他揚著臉,皮膚冷白。

因為身高差的關係,若緒很少有機會以這樣的角度看他。他下巴仰著,眼神裡仍舊帶著桀驁。

「他是誰?」

「徐思佳的表哥。上次在酒店裡,那女的跟我撒潑,我動了手。估計她記上了,特地找她表哥來弄我。」

程若緒沒說話。

江予定定地望著她,仿佛想從她表情裡發現蛛絲馬跡。驀地,他笑起來:「怎麼,知道我打女人,看不起我?」

若緒搖頭,睫毛垂下:「那是她活該。」

沉默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奇怪。程若緒向周圍看了一圈,又問:「白洲呢,剛才他還給我打過電話。」

「酒吧那邊有點事要處理,我讓他們先走。這裡有你在就行。」

「哦。」程若緒回味著江予的話,似乎有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她視線落在江予左手的紗布上,「醫生看過了嗎?」

「看過了。剛才流了點血,簡單包紮過。說等會兒還要清創和縫針。」

晚上八點半,是醫院急診科最忙碌的時刻,急診室的人熙熙攘攘。程若緒在江予的對麵坐了下來,兩人隔了一條走廊的距離。

不遠處的窗外,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車頂發出紅藍色的光,在黑夜裡顯得異常刺眼。

排了一會兒隊,終於輪到了江予,負責清創的外科醫生將兩人帶進治療室。醫生讓江予在中間的擔架床躺下後,揭開了他手臂上的紗布。程若緒一眼便看見了紗布上猩紅的血跡,和左手猙獰的傷口。

傷口的長度有十公分,劃得很深。兩頭已經結了痂,中間還有塊地方在慢慢滲血。

醫生仔細查看傷口後,讓護士推來換藥車。程若緒站在一旁,突然感到很緊張。見護士拿出針筒和縫皮針,忍不住問:「醫生,會痛嗎?」

「有一點。」

「那會打麻藥嗎?」

醫生看向江予,笑了:「帥哥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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