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情深(1 / 2)
鬱昕舔一下嘴唇欲言又止。
夏南西知道他趕時間也不再調侃,嘴角一勾直說了:「我懂,你們這些臭直男的小心思,不就是耽美可以,但必須得1嘛。」
「……」
好家夥,更難開口了,鬱昕嘆口氣很堅強地說:「不是,我意思是,讓小駱配攻。」
夏南西:?!!
鬱昕想起這兩天的事,駱隋帆配風墨的時候就比較自如,剛才被他輕薄的時候就渾身不自在,想來也是個鋼筋直。那他做師父的還能不讓著徒弟了?
「小駱是個直男,錄受的話心理壓力得多大啊,讓他攻吧。就這,我走了。」
夏南西在原地受到巨大震撼,小駱是個直男,但他昕哥不也是鋼筋直嗎?
看著鬱昕承受了太多的背影,夏南西左思右想,他悟了。
原來這就是師徒情深。
同樣看見鬱昕背影的還有站在窗邊的小駱同學,他後悔剛才一時失態抓了鬱昕的手,現在把人氣得直接離開了工作室。
他低頭看一眼白色球鞋上的黑腳印,感覺自己就像一棵陰暗的藤蔓,窺伺,覬覦,貪戀著世間那顆最珍貴的果子。
「呦,小駱在這兒呢,過來和我一起挑本子。」
夏南西的聲音把駱隋帆拽回來,他遲疑一瞬應下。
「怎麼了,看著不太精神。」夏南西問。
駱隋帆斟酌說:「剛才我好像表現不好,把師父氣走了。」
「嗐,」合著工具人小徒弟還在狀況外,夏南西擺手,「跟你沒關係,他是忙著回家挨罵呢。」
「挨罵?」
夏南西想了想鬱昕對這小徒弟掏心掏肺的樣,早晚也會交代,他就先透露一點:「其實昕哥家裡挺好的,書香世家,放古代那都得叫高人雅士。所以這麼個情況吧,就導致家裡人對他期待特別高,咱們這個職業是肯定不被認可的,所以昕哥每次回家都跟渡劫一樣嘍。」
「渡劫,是家裡人已經知道了嗎?」
「沒啊,但你想以他這個直腸的性格,睜著眼忽悠家裡人能不難受嗎。」
駱隋帆眨下眼,像在自言自語:「他從小到大都像個小太陽,我還以為肯定全是在愛和快樂裡長大,原來也有這麼些煩惱。」
「叔叔阿姨其他方麵還是挺開明的,你看昕哥愛打架吧但其實他們不管的,因為知道他心裡有數。就是職業這塊卡得比較死,還真是應了老話男怕入錯行。」
夏南西感慨一番,忽然想起來他剛才對駱隋帆某句話有疑問來著,但腦子就死活想不起來。
「算了,你先過來看看劇本。」
另一邊。
鬱昕已經到了家門口但磨磨蹭蹭不想進去,剛好被露台曬太陽的爺爺逮個正著。
老爺子躺在雕龍刻鳳的紅木搖椅上,枕著雲錦靠墊,意意思思地賞了他一眼,接著眼一闔,腳一點,就開始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咳,鬱昕接收到信號,這是老爺子今天不參與訓話的意思。
其實鬱昕也不是經常跟他爸媽吵,主要還是他那當司長的爸,多少有點馭下牛逼症,每次不數落他點黨性和時代精神就不算完。
「少爺回來了。」
兩個傭人一起幫他打開別墅大門,鬱昕每次回家都覺得跟拍電視劇似的。
正廳裡他爸正坐在白玉書桌後看材料,瞥見他過來把水杯一放,開門見山問:「這個月都有什麼進展?」
好,非常有領導氣質。
至於進展,鬱昕研究生讀的是土地資源管理,他爸很想讓他進自然資源部,可一旦考了公那就算被安排死了,鬱昕堅決不從,最後和他爸一人各退一步,被扔到他爸好友鄭叔叔的地產公司裡去實習。
這鄭叔叔也算看著他長大的,鬱昕各種撒嬌說要實現人生理想,最終獲得兩年免死期,這兩年他每周去一趟公司學習業務,其他時間可以自己安排,這事兒一直瞞著他爸。
也好在鬱昕從小就聰明,學習東西特別快,以至於家裡每月一次的抽查考核倒也能對答如流。
「空有知識,沒有目標也隻是望風撲影。工作快兩年了,想深紮哪個方向有主意了沒有?」鬱爸微微仰在老板椅上,不怒自威。
鬱昕小手背在身後摳了摳:「方向啊,方向這麼多,孫子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今子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裡,人生的道路上總是有許多的分岔路口……」
鬱爸手指敲下桌,不輕不重但加上氣場很有唬人的意思。鬱昕隻好說人話:「還沒呢,爸,我再想想。」
「你要拖到什麼時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乾什麼!」語氣十分嚴厲。
鬱昕瞬間僵直,仿佛被潑頭澆下一盆冷水,這麼早就露餡了嗎,他會被關禁閉嗎,會連累夏南西嗎,他和小駱要合作的第一部劇還沒有開始錄啊。
「現在知道緊張了?」鬱爸不想正眼看他,「在那種地方勾三搭四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丟人。」
那種地方?勾三搭四?
鬱昕表情幾變十分精彩:「爸你在說什麼啊?」
鬱爸恨鐵不成鋼地瞪一眼,像說話髒嘴一樣不情不願說出來:「上次鄭家小子喝酒提到你,說見你在酒吧和一個金發美妞摟在一起。」
「金發美妞?」鬱昕大為震驚。
「說看著比你都要高,你還把手放在,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