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的第十天(1 / 2)
同一時間,申賀頌辦公室裡。
因為去接虞珂浪費的午休時間,此刻都在下班後補回來。不僅申賀頌在加班,老板不走,其他的員工根本不敢走,全都在工位上耗著。
就連習慣加班的助理,也困得背過身,偷偷打起哈欠。
「哈欠——」
他自認自己發出的聲音不大,轉過身卻看到申賀頌宛如冰封的眼神,嚇得連忙出聲解釋:「對不起啊申總,我不是故意在辦公室打哈欠的。」
「而且我健康碼是綠色,不會有任何安全問題——」
申賀頌按按眉心,倒是沒說哈欠的事情:「虞珂呢?」
「飯點的時候,看您一直在會議室沒出來,我就自作主張送她回虞家了。」
助理回答時態度猶豫不決,一來是這個決定跳過申賀頌,不確定申總會不會因此不悅,二來就是:「申總千萬不要責備虞珂小姐,是我決定送她回去,她還很不樂意走呢。」
「嗯。」
申賀頌低沉地應了一聲。
說話,證明這事做得合他的心意——助理輕輕挑眉,瞬間明白虞珂在申賀頌心中的地位。
喜歡…嗯,申賀頌這輩子應該不會喜歡上誰,但是「討厭」是遠遠夠不到的。
「天涼王破」這個網絡成語,幾乎是為申賀頌量身打造的。在他的世界裡沒有中間地帶,所有人事物隻分為兩種,即「是我的」,和「不存在的」。
所以中午見到虞珂的時候,助理非常吃驚,震驚於申賀頌居然把人帶在身邊。
這可是他將虞珂當作「自己人」的象征。
想起虞珂坐在辦公室一言不發,「落寞」望著窗外的身影,助理沒忍住,斟酌、猶豫出聲:「申總,其實虞珂小姐也很可憐。」
「別看她總是說話,總是笑,實際特別孤獨。」
…還沒助理拿出他寫發言稿的功力,將長篇大論搬出來,就瞄到申總從全神貫注的工作狀態中抽身而出,凝視他,一臉低氣壓。
申賀頌語氣淡淡:「看來你拿的工資太少了。」
潛台詞就是:隻付一份職場的工資,居然管到老板家事來了。
再說下去,可能就要推進到「去財務室結算工資」的環節,所以助理趕緊吞下沒說完的話,將手放到嘴邊,做出一個拉拉鏈的的動作。
辦公室再次恢復安靜,隻有外頭小雨淅淅瀝瀝,敲在窗台噠噠作響。
申賀頌晃晃神,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報表上,但不可控的腦海,居然頻繁出現著一個人——出現一個,他想象中的,虞珂孤獨等待著他的背影…就跟他小時候那樣。
而且外麵還下雨了,氣溫驟然降低,虞珂身體又不太好…
又過去幾分鍾,申賀頌忽然嗤一聲,合上還沒看完的數據,說:「回家。」
「欸?誒,好!」
助理偷笑,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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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賀頌想象中的虞珂:孤獨、可憐、眼巴巴等哥哥。
實際的虞珂:看著宋聞、挑眉、露出惡魔般的笑容。
宋聞吼出那兩句話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竟然將憎恨發泄到其他無關人士身上。
可是讓他道歉,又是萬萬做不到的。
因為虞珂不配。
她如此輕佻,隨口提起其他人雙親生死的話題。
想到虞珂剛剛說「停藥扔賭場」時的嘴臉,宋聞氣得連嘴唇都在抖——他可以不在意身體、精神上的折磨,卻不能將家人擺在危險位置。
兩人還保持在一上一下的姿勢,宋聞壓在虞珂身上,但不是緊密貼在一起,而是差不多像單膝跪床的平板支撐那樣,兩人間距還能再塞下三、四個人。
虞珂甚至可以舒服地在宋聞身下伸懶月要。
她無所畏懼,語氣慵懶:「讓我猜猜,怎麼突然那麼生氣了?」
「是母親病重需要錢,而你沒有錢。」
別看虞珂問得隨意,語氣也似乎漫不經心,但內容相當欠揍,至少在當事人宋聞聽來,就是在陰陽怪氣嘲諷什麼。
宋聞抓在床單上的手猝然收緊,表情也變得微妙和冰冷,壓緊牙關兩腮緊繃。
這樣微小的表現,自然逃不過虞珂人工智能的眼睛,她微微挑眉,挑選已知內容往下說:「不對啊,我聽說你媽媽已經拿到錢看病了…嘖,這個錢是哪來的?」
不需要回答,虞珂自問自答:「噢,你的緣分兄弟,父母最愛的親兒子宋佳寶啊。」
「宋聞你可真厲害,花著港城兩家豪門的錢——」
話還沒說完,虞珂忽然被宋聞按住肩膀,使勁往柔軟床墊裡撞。
他嘴上還喊著:「閉嘴!」
「閉嘴!不要再說了!」
這突然的、猛烈的暴動,嚇得周圍女傭一個激靈全圍上來,七手八腳地想將宋聞拉開。可是宋聞再年輕,也是男人,被激怒後力氣極大,再加上女傭生怕傷害到虞珂,不敢太使勁,以至於雙方陷入僵持局麵。
反倒是「受害者「虞珂半點緊張、害怕都沒有,還有閒工夫撩遮在眼前的頭發。
「你們出去。「
「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