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的第四天(1 / 2)
「虞小姐,到底是什麼人?」
在白衣天使光環的照耀下,警惕心拉到滿弦的宋聞,總算有了一絲片刻的放鬆,甚至敢開口詢問買主虞小姐的信息。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宋聞向來是這麼個謹慎的人。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醫生檢查的手頓在半空,像是被嚇到一樣。
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虞小姐全名虞珂,是港城礦業虞家的千金,年僅十八,性格天真純良…」
…不要以為宋聞沒注意到,醫生說到天真純良的時候,聲線都哆嗦了兩下。
這段介紹也太百度百科背誦了吧?
不過,才十八歲…難怪宋聞看她模樣那麼小。
想到虞珂小小年紀混跡夜場,正直如宋聞忍不住興起訓導主任一般的念頭,心想有沒有辦法令她改邪歸正。
下次試試用勸導的辦法了。
如果此時此刻,係統有讀心術功能的話,必定會感嘆:[果然反派和反派的待遇大不同,原書宋聞可沒有想讓餘小姐改邪歸正的念頭。]
正當宋聞準備多問一些信息時候,門外女仆突然闖入,將無論是醫生還是宋聞都嚇一跳。
特別是宋聞。
他還以為是虞珂來了,軀體連著尾椎骨的地方整個兒都繃直起來。
下一秒,宋聞就看到醫生默默退下,女仆全都圍上來。
「你們要乾什麼?」
竭盡全力才說出來話,結果來者根本不搭理他,手持一張被子如同大網一樣鋪蓋下來,捆住他這個可憐的小蝦米,隻露出一個用作呼吸的腦袋。
然後兩邊被子一合,宋聞就像一個即將侍寢的宮妃一樣,被女傭們托舉起來,往外走。
這樣莫名羞恥的舉動,令他從身到心地抗拒。
還沒等他表示抗議呢,就聽到女傭扯高嗓音,對著全屋喊:「快收拾,別的家具不用管,虞珂小姐的玩具務必全部帶上。」
玩具?
宋聞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表情一變,被侮辱的感覺不亞於被叫做「小狗」。
他好好的一個人,一個正為人生努力奮鬥的人,居然被豪門千金當作玩具和小狗?
虞珂這樣的人真的是沒救了。虧他剛剛還覺得,她會找醫生來為他治病,應該還有一些良知底線在的,卻沒想到在她眼裡,他根本不算一個人。
治好病是為了什麼?
為了取樂?為了折辱?為了器官?
反正沒有一件好事。
就這樣,宋聞被手腳束縛住地帶上了車,看著窗外貧民窟越來越遠,最後變成虛無小點。
還沒來得及難過呢,車頭一轉,窗外景色瞬間變得霓虹繁華。
哪怕宋聞這個沒出過城的土包子,都能從喧鬧氣氛中得知:他這是走進市中心了。
大約又行駛了三十分鍾,一座高聳潔白的大理石雙開門出現在道路前方。
製服統一嚴謹的門衛,立刻給車輛開門。
通過司機和門衛的一問一答,宋聞這才知道:他已經進入虞家地盤,位於市中心不遠處的主宅。
還知道虞珂也是時隔十多年來第一天回家,並且已經提前抵達,和家人在飯廳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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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廳裡,虞珂正坐在飯桌主要位置上,左邊是虞家兩老,右邊是獨自飲酒的申賀頌。
原主久不回家,虞父和虞母都快想死她了。
特別是親生母親虞女士,一見到虞珂就淚眼汪汪,嘴上一個勁說:「回來就好。」
邊說,虞女士邊把一盤澳洲空運來的牡蠣放在她麵前,眼睜睜看著她吃下才放心。
當然這些被嬌寵的待遇,隻有虞珂能享有。
虞家內部情況完美應征了兩句俗話——「有媽疼的孩子像個寶」和「老來得子最受寵」。
虞珂是虞父四十八歲才得來的孩子,還是家中唯一的女兒,自然是風光無限受寵萬分,生母虞小姐又在世,拚勁半輩子的力氣都想為虞珂爭一個未來。
這樣一對比,隔壁安靜喝酒的繼兄,親母去世的申賀頌,像這張飯桌上的一個局外人。
他安靜喝著白蘭地,桌上的餐盤一點都沒動過,也沒有和家人聊天的意識。
這樣的表現放在虞珂眼裡,自然是他厭惡親情的表現。
於是虞珂端起麵前的牡蠣,點點繼兄的臂膀,露出最燦爛的微笑:「哥哥,你要吃嗎?」
申賀頌聞聲轉過頭來,麵上一副死媽表情…噢,的確也是死媽了。
兩人隔著一盤牡蠣,對視起來。
一人笑著嬌嫩漂亮,像一朵戰戰兢兢綻放的白蓮花,而另一人臉上全是冷色,不僅不笑,眼神還平淡清醒得令人尷尬。
飯桌上,無論是照顧女兒的兩位老人,還是周邊服侍的女傭,都被大少爺這副冰冷表情弄得緊張起來,一顆心高高懸掛在嗓子眼。
申賀頌在虞家是特別的。
一方麵他是長子,虞父初戀的兒子,虞家法定繼承人,另一方麵他能力出眾,情商極低。就連虞父虞母說錯話,都會被他當麵點出來,絲毫不顧及他人麵子。
現在也一樣。
申賀頌用一種「輕蔑」眼神,下移打量一眼菜品,然後平淡地說:「喝白蘭地不能吃牡蠣。」
…女傭要奔潰了。
這是牡蠣嗎?這分明是久不未見妹妹的心意啊!
情商得有多低才能意識不到這一點?
就連虞父也對申賀頌反應不悅,沉著嗓音批判:「你就這樣跟剛回家的妹妹說話?」
心疼女兒的虞母趁機攪混水:「嗚嗚,可能是覺得我家珂珂是外人吧…」
家庭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飯廳裡每個人,都緊盯著申賀頌,期待他說點什麼打破當下對峙的局麵。
然而在所有人不滿指責的眼神下,申賀頌隻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