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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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帶著寶丫回去的時候,胖團子還悶悶不樂,正縮在方映的懷裡生悶氣。

而抱著她一直都在努力憋笑的某人此時嘴角都快揚上天了,還不忘輕輕拍著它的背安慰它。

然而旁邊的卡特依就沒她這樣的情商了,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那笑聲極其囂張,氣得團子跳下去就跟它在路上打了起來。

「鵝鵝鵝!」呆呆在一旁仰著脖子叫,翅膀扇得撲棱撲棱的,足以看出它此時看熱鬧的心情。

方映也在旁邊看,啊不,主要是兩隻獸都是自家的,她也不知道該先攔哪一方,隻能忍著心痛先在旁邊看著再找機會上前去勸阻。

一團和一鶴鬧了好久,直到卡特依的羽毛都被弄髒了,它終於大喊說不打了不打了,它道歉。

團子還在撲騰著爪子,但是被找準機會的方映抱了回來,「好啦,你看看,卡特依都快被你打哭了,也該出氣了吧。」

「哼!」

寶丫哼了一聲,重新縮回她的臂彎繼續自閉。

卡特依則聞言挺直了脖子,扭過頭啄了啄自己的羽毛。

一人四獸回到房間,累了一天的寶丫它們吃了個夜宵沒過多久就很快睡了過去。而方映坐在床上,聽著耳邊輕微的鼾聲,她手裡拿著光腦,看著這兩天小稷給她發的消息愁眉不展。

這些天晏將軍一直都沒有時間見她,所以有關獸語的事就沒有進展,她也就暫時不能離開這裡。

然而她對這裡不太熟悉,身邊也都是陌生人,雖說自己也不會惹事,但這種隨時都可能會被推上刑場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所以每天都隻能跟嚴惟發發消息調節一下自己的情緒。

可是昨天聽韓子顯說,嚴惟好像再過兩天就要跟著隊伍去艾倫星了,到時候就肯定不會跟在軍區一樣有那麼多的空閒時間,但是這件事嚴惟很明顯並沒有告訴她。

方映其實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煩別人,可是相比起來她更不敢去催小稷。

她嘆了口氣,視線望向窗外。

分配的房間靠海,二樓除了露台還有臥室,透過這扇窗戶,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麵夜色籠罩下的大海。

「呼嚕……」

睡熟的寶丫又蹬開了被子,方映給它重新蓋好,然後悄悄坐起身,躡手躡腳走到了窗邊。

窗戶隻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一絲微涼的海風夾雜著水汽吹了進來。

方映遠遠望著,濃重的夜幕下,天空的星星向下撒播著淡淡的餘輝,借著那一點光亮,方映突然發現海灘上似乎有一道身影在慢慢走著。

她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下一秒貼近玻璃,果然是有什麼在那裡。

看那身形……好像是一頭獅子?

……

第二天,方映照常去獸醫院打卡幫忙,那裡的醫護人員們看到她來了都非常開心,又是幫忙係衣帶又是幫忙接過寶丫它們。

「我這不是靠著寶丫它們才有的這待遇吧。」連方映都覺得他們這也太積極了,開玩笑道。

「你瞧你這話說的,還不是因為你每次一來,獸獸們的情況都能更快地好轉,我們也能少擔心一點嘛。」其中一位姐姐嘆了口氣。

方映卻是心虛地扌莫了扌莫鼻子。

其實在這裡幾天了,她是愈獸師的這件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準確來說,雖然嚴惟跟她說最好把自己是愈獸師三個字印在臉上,但她還是覺得,一般身份越突出的反而越容易被找茬,做人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於是,明麵上是簡單幫著替那些受傷嚴重的指引獸包紮,實際上也在用異能替它們緩解傷情。

結果沒想到隻是這麼一點點微小的變化,大家也都能發現嗎。

「你是不知道這些小祖宗讓我們有多操心啊,你知道吧,就之前第一批被培育出來的指引獸裡麵,有一隻大概已經快五歲了吧,」醫生姐姐比了五根手指。

那一隻指引獸是一代獸,當時與它同時誕生的那一批一共有五百隻獸,但是現在隻剩下它一個還活著了。

而一代獸上過的戰場多,並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它們應變能力和溝通能力也都比其餘幾代的獸獸們要強。

所以在之前,所有的一代獸都是整個聯邦著重關注,甚至回回去前線都是讓它們領著其餘的指引獸一起作戰的。可是這一次回來,剩下的最後一隻一代獸,往常傲氣十足的獸獸這一次不知道怎麼回事,精神開始持續萎靡,不吃不喝,脾氣也變得有些暴躁,不肯跟馴獸師與飼養員進行溝通。

方映專心地聽著,一旁的寶丫也皺巴起了臉。

「會不會是因為同伴都離開了,心裡麵不好受?」她問。

醫生姐姐搖了搖頭,「不知道,一開始飼養員他們怎麼勸都沒辦法,那隻獸就是不肯張一下嘴。直到有一次忘記關養育室的門,它就那麼跑了出去,但是也沒惹事,就是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後就肯吃飯了。」

「後來啊,沒辦法,隻要它肯吃,大家當然還是得依著它啊,上不上戰場倒無所謂了,本來大家從一開始就是合作狀態,聯邦也不可能做出卸磨殺驢的事來,多讓獸寒心。後來啊,就讓它自由放養了。」

而方映最開始佩服聯邦的也是這一點。

「那現在呢?現在那隻獸獸怎麼樣了?」她有些懷疑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身影了。

「軍區裡給它專門分了一間小窩,平常我們的人負責定時定點去幫它換藥,飼養員則是經常蹲點去給它送飯……」

……

還和那隻獸的飼養員聊了一些,方映跟著醫生姐姐一起過來替聯邦那剩下的唯一一隻一代獸換藥的時候,路上她就在想,他們說的那句獸獸,是不是就是自己昨天晚上在海灘上看到的那隻。

昨天她在窗戶邊看了它可久了,對方的身影來來回回,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但是夜色太濃她看不清。總之,等到那隻獸離開,都已經是後半夜的事了。而那時她本來還紛亂的思緒也因為一直注意著它的身影,那個時候極其放空,很快就躺回床上睡著了。

拿著醫療箱一路低調地來到那隻獸獸住著的小窩,在門口的時候,醫生姐姐的腳步突然頓了頓,「門關著,完了,是誰惹到它了嗎?」

方映疑惑地看向她。

醫生姐姐解釋道:「我們給它換藥換習慣了,有些時候從一些小細節就能看出它現在的心情。」

「你看,知道我們要來換藥,它把門關上了,肯定是昨天或者今天有誰惹它不高興了。」

方映聽完有些訝異,原來獸獸們表達情緒的方式都這麼簡單可愛的嗎。

「可愛?它可不可愛的,你待會兒去幫忙換藥的時候,最好少說話,那天過後它雖然肯吃飯了,但還是有脾氣在的。」

兩個人一起走進那間小窩,其實說窩也沒那麼準確,相比起人住的房間,裡麵隻是多了更多的毛絨玩具,少了一些桌子椅子罷了。

「克萊,我們來給你換藥了。」醫生姐姐敲了敲門,裡麵傳來一聲低低的獸吼,兩個人推門進去。

一進門,趴在地上大概有半人高的棕黃色的大獅子此時正無精打采閉著眼假寐。

方映看著它上下打量了一下。

嗯,跟昨天的那道身影已經有七八成相似了。再加上主軍區也沒有那麼多獸獸可以在晚上一隻獸到處亂跑,那就可以確定是它了。

方映安靜地按照醫生姐姐的話給這頭大獅子拆換身上的繃帶,其實內心一直在思考怎麼找機會和它搭搭話。

她用出了異能,但是這隻大獅子感受到了,卻也隻是睜開眼看了她一下,然後就又重新閉上眼。

「?」

這十分看不起她的一眼讓方映笑了,但是她也沒急,隻是先專心地幫它換好繃帶。

房間裡又安靜了一會兒,而還沒等她想出更好的搭話方式,大獅子反而主動給了她一次機會。

隻聽低低的一聲獸吼:

「哼,每三天都要過來一趟,我又沒求著你們替我治療,一個個還這麼不情願的樣子。」

「是啊是啊,不是你求我們,是我們求求你,乖一點點,先把身上的傷都養好,這樣玩也能玩的更肆無忌憚,不是嗎?而且,我們沒有不情願,隻是怕你生氣而已。」

房間裡靜了一靜。

大獅子一愣,看向方映的眸子微微睜大,「你能聽懂我說話?」

一旁,跟著一起的醫生姐姐也詫異地望過來。她當然聽不懂大獅子說的什麼,但是她聽得懂方映說的啊。

然而麵對一人一獸的疑惑,當事人卻是不慌不忙,趁著這個短暫的時機,試探地扌莫扌莫它的腦袋,見後者隻是別扭的扭過頭,她笑:「是啊,我能聽懂你說話,知道為什麼嗎?是你的飼養員爸爸特地請我過來,讓我問問他的小寶貝為什麼會不開心的哦。」

大獅子眼睛一睜,隨即低下頭,道:「誰,誰是他的小寶貝了,都跟他說過了不要管我。」

方映笑了,她轉過頭,一旁的醫生姐姐對上她的視線比了個了解的手勢,將手裡的繃帶遞給她,然後輕手輕腳離開,把空間留給她們一人一獸。

「你最近的狀態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你的飼養員爸爸很擔心啊,怎麼可能會不管你。」房間裡陷入安靜,她朝著大獅子湊近了一點,輕聲道。

克萊突然扭過頭,閉上眼,不肯再說話。

方映嘆了口氣道:「因為你,獸醫院的好多哥哥姐姐整天在想怎麼能不惹你生氣就替你把藥換了,你的夥伴們受著傷還每天不忘問一問它們老大的情況,尤其是你的飼養員爸爸,這些天憔悴無比,瘦了好幾斤,都是因為太擔心你了。」

方映沒有誇張,之前沒人告訴她克萊的事,所以她不知道。但是昨天知道了後,她剛剛所說的,所有的情況沒一句造假,全是真的。

眼前的這隻獸,被很多人和獸都掛念著,這已經跨越了簡單的利益關係,是那種真真正正彼此都是一家人的親情。

「我聽你的飼養員爸爸說了,你是因為一個月前,最後的一個和你一起長大的小夥伴戰死了,現在才這樣不開心的,對嗎?」方映的聲音很輕很柔,然而克萊卻像是被擊中一般。

它的眼眶突然紅起來,有水光漸漸浮現,一人一獸沉默了一會兒,它終於肯開口,搖頭道:「不隻是因為這個。」

方映抱住它,安撫地輕輕拍著它的背。

「從囡囡再也醒不過來之後,就隻剩爸爸還在我的身邊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大獅子哽咽,卻還在努力不讓眼淚流下,「可是,從戰場上回來之後,我就發現,爸爸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

「以前囡囡還在的時候,他看著我們,就好像我們是最後的寄托。可是後來,他一看到我,就會想起其他的兄弟姐妹……」

方映的手一緊,臉輕輕貼在它的身上。

「他的表情會變得很痛苦,他的眼睛裡也沒有之前的光,他的心裡難受,可是我看到他那個樣子,我的心裡更難受……」

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克萊埋在方映的肩頭,哭得像個小孩。

他也不想鬧脾氣,鬧別扭,可是當他發現唯一陪他一起長大的人,看到他的眼裡卻隻有難過時,他突然就也想和囡囡她們一起離開了。

可是後來又看到那人眼裡的淚水,他終究還是舍不得,隻是每天自己也很迷茫,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又該回歸到哪裡。

日復一日,他覺得這段時間他好像很輕鬆,可是心裡卻又空落落的。

「有些時候他們講的一些東西太復雜我聽不懂,但是我可以看懂他們的眼神,」克萊用爪子擦了擦眼,「爸爸真的很不開心。」

方映靜靜地抱著它,很久很久沒有說話,一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醫生姐姐輕聲詢問了一下,她這才拍拍他的腦袋。

「你的爸爸不是看到你不開心,而是他太害怕了。」

害怕下一次上了戰場,當初同一時期剩下的最後一個他親自帶大的崽,也徹底離開他。

克萊的聲音悶悶的,「可是爸爸也養了很多其他的獸。」

方映抿著唇笑,「那不是其它的獸,是你的弟弟妹妹們啊。」

「哼,誰要當他們哥哥啊,它們都太笨了,不喜歡跟它們玩。」

方映挼了一把它毛絨絨的腦袋,又問,「那昨天晚上,就是心情不好,才會自己一隻獸去海灘散步的嗎,但是我看到你好像在找什麼。」

方映想著現在話既然說開了,她當然也要一幫到底,有什麼東西需要她都可以幫著找。

「是貝殼。」克萊道。

方映:「?」

「不知道是誰那麼壞,海灘上原來那麼多的貝殼都不見了,不知道被拿到了哪裡去。」

方映突然想起那一天準備埋寶丫的坑最後用來埋貝殼了。

「……」

「原來是你養的獸,」它瞪了她一眼,「我就說那上麵那麼多的貝殼都去哪兒了,我以前經常和囡囡他們一起用貝殼堆小房子,結果那天晚上連堵牆都堆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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