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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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向陽怔怔地看著陳洲。

猛烈的陽光,孩子的笑聲,悶熱的空氣,連同向他投來的深邃目光,這些事物串聯在一起,成了這個夏天無解的夢。

「手怎麼了?」

一陣刺痛感傳來,夢倏然消散。

張向陽低下頭。

膝蓋上的手背,骨節凸起,血跡斑斑,他忙蜷了蜷手,掩飾性地往後縮了縮,「不小心碰到了。」

「不小心?怎麼不小心?」

陳洲的語氣有點嚴厲,讓張向陽仿佛又回到了在陳洲手下實習的日子。

可即使是在那時候,陳洲也從來沒有用過這樣類似質問的語氣跟他說話。

張向陽呆了呆,腦海裡滑過一個念頭:陳工好像生氣了。

「走,」陳洲克製住了去拉他手的沖動,道,「上車。」

張向陽沒動,他本能地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反常。

陳洲的忽然出現是,他說的那些話是,現在的情緒也是。

都不太對勁。

「陳工,我沒事,我就是搬貨的時候不小心……」

張向陽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尾音也消失不見。

陳洲的眼神特別的銳利且不留情麵,仿佛在說「接著往下編,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編」。

其實張向陽心裡也知道,他的有些謊言是瞞不住陳洲的。

可人與人之間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地坦誠相待。

更多時候大家都隻是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張向陽,」陳洲語氣微冷,「你到底有沒有拿我當朋友?」

這指控很嚴重,也讓張向陽一下有了方向。

陳洲的確在生氣,他氣他瞞著他,沒將他當朋友,擔心的是他手上奇怪的傷……

「先上車再說。」

這次張向陽聽了陳洲的,他上了車,人還沒坐穩,就先老實招了,「手是我自己打的。」

「打誰?」

「砸牆。」

陳洲係了安全帶,卡扣很大的一聲,仿佛也正帶著某種怒氣。

「張向陽……」

陳洲的質詢被敲窗聲打斷,他按下車窗,車窗外是個交警,往車內看了一眼後樂了,「怎麼又是你?」看了一眼駕駛位的人,又樂了,「這次換人了啊。」

「老規矩,不能停車啊,罰單。」

「駕駛證行駛證。」

交警輕車熟路地開罰單,張向陽卻是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生怕陳洲看出什麼。

陳洲沒對交警的話作出什麼反應,接了罰單遞給張向陽,張向陽接了過去,誠惶誠恐道:「多少錢?」

「放箱子裡,裡麵有紙巾,擦擦手。」

張向陽徹底陷入了心虛,陳洲怎麼說,他就怎麼做,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心虛。

大概是因為陳洲的誤會,誤會他跟賀乘風藕斷絲連,但他又不好解釋,其中藏了太多事,不適合對陳洲說。

紙巾從傷口上壓過去,火辣辣的。

車進了銀澤灣,張向陽看著熟悉的風景,熟悉的保安,熟悉的道路,心裡有那麼一絲絲的感傷。

他在這個地方隻生活了半個多月,卻已經被這裡的好所深深折服。

這是一種隱性的危險。

值得人心生警惕。

推開門,張向陽看到公寓裡一點都沒變,還是一樣整潔又乾淨。

「站這兒別動,我給你拿雙拖鞋。」

張向陽住進來的時候,什麼都盡量用自己的,毛巾牙刷拖鞋碗筷甚至晾衣架,他隻要有,就都用自己的,這樣分得清楚,走的時候也方便。

陳洲知道他的心思後也沒有點破。

張向陽這麼敏感,他想他該尊重他,允許他繼續躲在他的安全範圍內,這樣,他才能更自在點。

「拖鞋。」

張向陽遲疑了一下換上了拖鞋,意外地發現這雙棕色拖鞋很合腳,張向陽趁陳洲轉身時,抬腳看了一眼鞋底,碼。

「過來,給你處理下傷口。」陳洲已經坐到了沙發上,拿出了櫃子裡的醫藥箱。

張向陽過去坐下,「其實沒什麼,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陳洲沒理他,自顧自地從醫藥箱裡拿了棉簽碘伏。

「自己洗過了嗎?」

「洗過了。」

「可能會疼,忍著點。」

張向陽也不說話了。

陳洲垂著臉,碎發散在額頭,額頭到鼻梁的曲線很優美,那雙銳利的眼睛被濃密的睫毛擋住,他身上那股嚴肅的氣息就變淡了,看著竟有一絲溫柔。

張向陽縮了縮手。

陳洲抬起臉,「很疼?」

張向陽搖了搖頭。

陳洲低頭繼續給他上藥,隻是動作又輕柔了很多。

「為什麼砸牆,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心?」陳洲淡淡道,「還是受了什麼別的委屈?」

陳洲說話時的呼吸噴灑在手背上,張向陽手有點僵硬,他道:「貨賣得不好,心裡不高興。」

陳洲已經替他上完了藥,拿了紗布替他包紮,動作很熟練,包紮完後,他抬起臉,目光直直地射入張向陽的眼底,「張向陽,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

「我沒回公司就直接來找你了。」

「因為我擔心你。」

陳洲抓住了他受傷的那隻手,在張向陽呆滯的眼神中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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