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1 / 2)
「好,您留個聯係方式,到時候您說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就什麼時候上門。」
又一個號碼記下,除了當場成交安排發貨的之外,張向陽的小本子上已經有了十幾個名字,搭檔有點懷疑這樣有沒有用。
「有一半應該能下單。」張向陽小聲道。
「一半也不錯了,」搭檔推了推他的胳膊,「那大單真的是競品故意派來找茬的嗎?」
張向陽低著頭「嗯」了一聲。
搭檔看向不遠處風度翩翩的男人,不禁道:「看著不太像啊,我去會會他。」作勢就要起身過去。
張向陽一下拉住了她,「別去!」
他動作大了點,語氣也急,引得搭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張向陽連忙放開了手,「真的,我沒騙你,你別過去。」
大概是他這張臉看上去實在是不像會說謊話的模樣,搭檔最終還是坐下了。
張向陽鬆了口氣,再抬眼時,賀乘風也已經走了。
今天賀乘風竟然沒怎麼過分搗亂,但張向陽還是不敢放鬆警惕,說不定賀乘風就是想用這種方法,趁他鬆懈的時候再給他致命一擊。
人吃虧了就該長記性。
張向陽現在不避諱去想賀乘風。
隻是越想越覺得回憶變了顏色。
青澀懵懂之中透出難掩的陰影。
一開始還是難過的。
就像小時候愛吃的零食長大後爆出非法添加劑一樣。
理智上覺得惡心,但看到這樣零食時,還是會聯想起童年時的種種美好。
也許美好的從來不是這個人,而是那段時光裡的自己。
那麼全心全意地愛著一個人,從某種程度上說,那也是幸福的。
逐漸地,張向陽慢慢開始開解自己,連同埋藏了五年的陳傷一起自我療愈。
效果很不錯。
至少,在看見賀乘風時,那種心緒強烈波動的感覺已經減少了很多。
甚至都能理智分析了。
對賀乘風來說,無非就是想報復他,他越痛苦,賀乘風就越高興。
既然這樣,那他就還是像以前一樣踏踏踏實實地過他的日子。
這就是他的反擊。
與賀乘風做個截然不同的人。
張向陽收拾了包出了商場,剛走到臨街,身邊就傳來一聲車喇叭的響聲,他縮了縮脖子,扭頭看到了坐在車內沖他微笑的賀乘風。
張向陽想他應該習慣將這個人當成生活中的陰影,並且不去在意。
「上車。」
張向陽充耳不聞地繼續往前走。
即使賀乘風用陳洲來威脅,他也不會理的。
現在他不住在陳洲那兒,賀乘風就算要做文章,也沒有任何佐證,相反,對賀乘風而言,現在他就是最大的人證。
是,他是不怕他去鬧,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比起他這個在城市裡一無所有的人,賀乘風能失去的比他多得多。
他相信這一點賀乘風也該明白。
心狠一點,才能保護自己重視的東西。
銀色邁巴赫龜速地跟著張向陽的步調,賀乘風懶道:「許如意好像挺看重你。」
張向陽停下了腳步,單手抓住書包的肩帶,扭過臉,神色還是難掩憤怒,「你到底想怎麼樣?」
邁巴赫也停了。
「上車。」
張向陽依舊不動,他站在街邊,想控製自己不要流露出任何情緒,但眼睛依然不受控地瞪得渾圓。
如果他的眼睛裡冒出的是射線,賀乘風此刻已經火化了。
「你瞪我啊,」賀乘風笑容淡淡,「很可愛啊,陽陽。」
「我說過了,別那麼叫我,很惡心。」
「可我喜歡,」賀乘風神情溫和如春風,「你的感受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上車吧,如果你還不想丟掉這份工作。」
張向陽上了車,他沒有係安全帶,雙手拉著肩帶,隨時都準備下車,「我勸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不會離開這座城市,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賀乘風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著,目光一下一下地掠過張向陽,仿佛是在盤算什麼。
他看著張向陽防備到了極點的模樣,用很柔和的語調道:「陽陽,回到我身邊吧。」
張向陽不可思議地看向賀乘風。
賀乘風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又是忍俊不禁地笑了,「我喜歡你現在這個表情。」
張向陽覺得自己寧肯丟掉工作從頭再來,也不想再和這個人說半個字了,他直接轉身推開了車門。
胳膊隨即被拽住,張向陽毫不猶豫地回首甩了一巴掌過去。
賀乘風像是早有準備,輕輕鬆鬆地就將張向陽的兩條手臂都攥在了手裡。
「陽陽,你現在的脾氣可真是越來越壞了,是他把你慣成這樣嗎?」
張向陽感覺到胳膊被攥得死死的,賀乘風的手指隔著薄薄的襯衣幾乎是像刑具一樣烙向他的肌膚,他咬牙忍痛,「放開……」
白皙的臉一下冒出了冷汗。
張向陽看上去很疼。
賀乘風卻覺得他應該讓他更疼,至少也得疼得叫出聲。
靠得實在太近了,那股清新淡雅的香水味便如網一般向張向陽湧來,張向陽不由嫌惡地屏住了呼吸。
察覺到掌中所控製的身體有多僵硬後,賀乘風笑容愈深,「陽陽,你沒忘了我,其實我也沒忘了你。」
「有很多個夜晚,我總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