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2 / 2)
「不玩了,該回去了。」
「等等!」
又要乾什麼,陳嬌嬌不耐的回頭。
卻看到身後幾人圍繞著她們跑,嬉笑著從懷裡掏出本書,在幾棵樹間穿梭。圍成圈,念著書中的詞。
幾人不停的跑著,各人嘴裡念念有詞,又不齊,在樹林中像是五種不同的回聲。
聽了會兒,王伊然捂住耳朵尖叫,縮到陳嬌嬌身後。
她看過不少書,知道他們念的是什麼。
「嬌嬌姐姐,他們是在讀獻祭的詞!」
古老的咒語被用稚嫩的語調,跌跌爬爬的念出,顯得格外詭異。
「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陳嬌嬌的錯覺,幾人來回跑動的身型逐漸加快。
嬉笑聲盪開,在夜晚的空中回盪。
黃居指揮著,揮舞雙手。
他隻是在藏書閣無意間看到這本書,獻祭純陰之人給邪神,能得到金子,可以買糖吃。
他父親是右丞相,在宮外一直都是橫行。
府裡的婢女更是受其迫害,苦不堪言,非打即殺。
父親說了女人最低賤的,是工具。
養育偉大男人的器具,家裡八個姐姐都可以隨便玩,他一不高興就可以拿鞭子打她們。
還可以扒她們的衣服,嘻嘻。
被扒了衣服的她們會尖叫,紅著臉逃竄,可有趣了。
黃居根本想不起來,眼前人是大陳的溫寧公主,在他眼裡她隻是個女人而已。
空盪的夜晚隻剩下他們的聲音來回,陳嬌嬌有點懵。
似乎真的被地上的白圈束縛了一樣,兩人緊緊抓住雙手,望著眼前嗚呼歡笑的幾人。
「讀完了啊,怎麼還沒被吃掉?我還想看呢,不是說會被從腳心掏空嗎?」
「說不定還沒來呢,要不再念一遍?」
他們肆意的談論著,身側人小聲抽泣。陳嬌嬌後背發涼,完全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是好。
轉著圈看他們瘋跑,四人圍成圈,繞著她們來回跑。
「殿下。」
熟悉的聲音從後傳來,她一瞬回頭。
小人小臉白白的,咬住唇啪嗒啪嗒的掉了眼淚,卻不敢說話。
祁宴覺察出幾分不對,本隻是以為他們玩的忘記時間,所以才過來罷了。
他加快腳步走過去,打量了四處,還有地上的白圈,「怎麼了?」
「餵,你是誰?快滾出去,不要打擾我們,邪神等會一並將你收了。」
黃居肥胖的臉上擺出頤指氣使的樣子,明晃晃的看出男人的鄙夷。
看他如同蟻蟲,惡心的都不打算多給眼神。
「什麼東西!敢這麼對你爺爺,等會叫我爹殺了你。」
「你是什麼東西!吼我的人!」
小人害怕的顫抖,還做出惡犬咬人的架勢,本就覺得離譜好笑。
祁宴更是無言到不可理喻,剛要開口說回去。小人猛的撲到身上,緊緊的抱住,埋頭進懷裡。
他收了幾分無奈,伸手碰上她的頭,他們像是真的嚇唬到她了。
明明是個公主,弄死他們啊,怕什麼。
他沒什麼辦法,一個兩個都是貴人,她慫什麼?
「好了,走吧。」
腦子不靈光的小東西,隻記得自己是公主,半分想不起來這個身份能做什麼。
他俯身抱起眼前人,轉身往回走。
陳嬌嬌不敢四處看,怕真的有什麼邪神能吃掉她的心髒。
環住他的脖子,感受屬於阿無的溫暖和氣息,才心定了些許。
「嬌嬌姐姐!」
她這時才想起王伊然,拉了拉祁宴月匈口的衣裳。
祁宴無可奈何的將人放下,重新回頭,「能自己走?」
「能,能的。能不能麻煩,就這個圈」
沒等祁宴伸手,陳嬌嬌先一步伸手,將王伊然帶出地上的白圈。
「嬌嬌姐姐!」
兩個小姑娘抱在一起,祁宴一個頭四個大,她一手拉他,一手拉她。
一副認真的樣子抬起哭的紅紅的小臉,像是在告訴他可以走了。
「哎,你們站住,誰許你們走了!」
男人回頭,冰冷的眼眸像是書上的邪神。
黃居閉嘴了,吞咽了下,說了幾句死要麵子的話。
骯髒的辱罵清晰的傳出,祁宴的手指下意識的在陳嬌嬌手背上輕敲了下。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他冷漠的麵容在潔白的月色下,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