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完顏和成)(1 / 2)
一連三四日,陳嬌嬌都沒等來該來的人。
晚上,房門剛推開條縫隙,她就砸了杯子過去。
「要不進來上床,要不滾。」
啪嗒一聲,杯子隔著門碎裂,門外人顫了三顫,想了又想夾著尾巴跑走了。
不能上床,不能不能不能的。
第五日一早,她等到了姍姍來遲的人。
「喲,我以為王上得再跟我裝上幾日,這麼早就攤牌了?」
她撐頭靠在軟塌上,微微笑著,完顏和成發誓此生沒有如此緊張過。
一年未見,他很想她。
「你,知道是我?」
「嗯,畢竟完顏這個姓不常見。你當初該隨口編的是姓名,餵馬的小廝。」
「對不起。」
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神,怕從中再一次看到那種深深的厭惡。
陳嬌嬌嗯了聲,倒了杯水,抿了口,「你也知道對不起我啊。」
果然,又一次,他好像搞砸了所有。
完顏和成深深的吸氣,心髒傳出的鈍痛讓他直不起月要。
猶豫了下開口仍是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你不是故意的?你點名道姓要我,我舍下全部親朋,跋山涉水嫁到北域,第一晚夫君就沒出現。反倒用個騙子忽悠我,五日了我才得以見到自己真正嫁的人。你確實對不起我。」
一字一句砸下,完顏和成頭腦一片空白,剩下的隻有還能抱抱嗎。
「嬌嬌,可不可以抱一下?」
他們還是能擁抱的關係的,他還能抱到她嗎。
換成陳嬌嬌愣了愣,抬頭對上他哀戚的眼眸,誠懇到哀求。
他已是一統北域的王了,在她麵前他依舊是那個永遠哄著她的大哥。
心裡不舒服,陳嬌嬌眨眼偏開頭。
是真的很生氣,他缺席她及笄宴的事,她還氣著呢。
沒想到剛來就敢給她下馬威,五日連麵都不漏,用個假人侮辱誰啊。
「王上您要是公務」
話還沒說完,他猛的抬手抱住了她。
耳邊倏爾傳來他沉重的呼吸聲,陳嬌嬌停止了掙紮。
他好難過,清晰的情緒通過擁抱傳遞給了她。
「嬌嬌,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我會對你很好的,你信我一次,行嗎?」
話到嘴邊,陳嬌嬌還是抬手抱住他的脖子,「看你表現。」
有人最近的表現確實不錯,日日一睜眼就看到他,一閉眼還是他。
除去兩人不睡在一塊兒,每時每刻都在一起。
「小月姐姐,咱們是不是很快就要抱上小王子了。」
「不許胡說!」
兩人小聲的嚼舌根,陳嬌嬌都聽到了。
覺得好笑之餘也迷茫了,她心裡一直當他是大哥。
身份突然的轉變,殺了她個措手不及。
到妻子這個身份,他其實算不上逼迫她立刻接受,給足了她空間。
陳嬌嬌想不明白,趴在桌上發呆。
趴著趴著就犯困了,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感覺被人抱了起來。
微微睜眼,眼前人穿著黑色的衣裳。
她下意識的開口,「祁宴?」
他怎麼在她房間裡?
被放到床上,她沒有糾結這個,鑽進被子裡睡著了。
床邊人遲遲沒有離開,兩個字像把刀捅穿心髒。
但他知道自己活該,橫刀奪愛,用這樣的方法強行得到她,這是報應。
該受著。
床上人睡的香甜,小臉圓滾粉嫩。
他猛的侵身俯下,陳嬌嬌已經是他的妻了,不是嗎?
所以他親她天經地義。
距離一寸,完顏和成還是停住了。
她輕柔的呼吸噴灑在麵前,他閉了閉眼起身離開了。
等到再醒,陳嬌嬌茫然的四下看了看,才想起來自己身處什麼地方。
都怪有人把這裡裝的太像自己房間了,她一下子還不習慣。
不過,她猛的想起自己是不是下午叫了句祁宴?
在有人抱起她的時候?
晚上吃飯的時候,陳嬌嬌仔細觀察了下男人身穿的淺色衣裳,和他依舊如常的神色,她才鬆了口氣。
祁宴喜好深色的衣裳,他不同,常穿淺色。
這樣看來,她還沒糊塗到那個份上。
*
第二日一早,她醒的時候房間裡空無一人,往日他這個時辰就該來了。
陳嬌嬌不解的坐起,喊了聲,「小月。」
「哎,殿下。」
「完顏和成人呢?」
「王上他們早早出去狩獵了,昨日他跟您說過的,您忘啦。」
哦,陳嬌嬌這才想起來,吃飯的時候光顧著回想了,沒仔細聽他說了什麼。
她還從來沒見過狩獵,這時也起了興趣,「我可以去看看嗎,走咱們去狩獵台。」
小月攔不住,隻得跟上。
兩人走上高台,果然遠遠的看到一望無際的平原上他們的身影。
他似乎格外喜歡騎馬,也喜好走動射箭練武,總不夠似的。
不知道一日日哪來這麼多的精力。
陳嬌嬌不覺的笑了下,隔的遠,他隻是一個小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