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飛花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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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猩紅的月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過塗山城上空,它的周圍沒有雲,隻有亙古不變的幕色,似是一片暗海,而那一抹稍縱即逝的紅光就是這片漆暗幕布上燙出的窟窿。

子衿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他回想起與知白先生的交鋒,他心裡清楚,若非用劍,他根本不是知白先生的對手。而對於白日裡的慘敗,他卻一點兒也不意外,從見到知白先生第一眼起,他就對這荒唐的一切有了眉目。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這滿城之人都如知白先生以及那店小二這般深藏不露!

隻是這種感覺還未徹底成型,便聽到身後有人在喚他的名字,他沒有多想便回轉身去。

來人正是高有狐。

「有狐大哥,你去哪裡了呀?」沒等高有狐再開口,子衿便主動迎了上去。

「哦,我……」紅月之下,高有狐的眸子裡生出一抹詫異,一如那片猩紅的領域,夠不上多餘的光,他似是猶豫了一下,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等到那抹詫異之色淡出視覺,他才勉強一笑,道:「也沒去哪兒,就是閒著沒事兒到處瞎逛遊了一番!」

子衿哦了一聲,而他的目光早已專注地盯著那輪紅月,紅月好像也在專注地盯著他,他漆黑的眼眸被映得發紅,像是一汪倒懸月色的潭水。

「有狐大哥,你說這塗山城的月色為何這般詭異?」子衿問道。

高有狐自是知道子衿口中的詭異指的是什麼,他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因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不隻是這月色詭異……子衿兄弟,你發現沒有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好像有問題!」

子衿輕輕一點頭,沉聲道:「這更像是一座死城!」

對於這樣看似危言聳聽的話,高有狐並沒有表態,而是沒來由地說了一句:「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辦完事兒離開這裡,免得夜長夢多。」

「可鎮壓異獸的具體位置還是沒有半點眉目。」子衿沉默了一下,道:「那知白先生就是不肯透露半點消息,此事非同小可,貿然行動恐怕會打草驚蛇。」

話雖如此,但子衿真正擔憂的卻是知白先生心係天下蒼生的那一番言論。

「一旦封印解除,這滿城乃至天下的人都會陪葬」這句話就像是盲刺一樣在他的心底亂絞,好像他的心思隻要稍微動一下,他的肝髒腸肚就會被徹底攪碎。

「我看那知白先生就是個故弄玄虛的江湖騙子,他哪裡會知道這異獸的鎮壓位置。」高有狐一臉鄙夷道:「與其這樣無頭蒼蠅亂撞,倒不如冒險一試,況且此地不宜久留……」

高有狐還想說什麼,卻忽然發現子衿的神色已經僵住。

他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於是便不再作聲,等到他正眼去看時,他驚訝地發現子衿的肩上居然停著一隻嬌小的蚱蜢。

那蚱蜢雖小,卻活生生地像一個人,或者說它具備人的神態。

「尋覓!」

子衿激動出聲,原本喪氣的臉色一下鋪就開來。

「家君,娘親死了!」尋覓哭訴道。

這句話勾起了子衿的傷悲,原本已經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刺痛漲潮般湧出腦海。

他一把抓起尋覓捧在手心,卻沒有半點久別重逢時的別來無恙。他基本上已經忘記了尋覓的存在,隻是依稀記得雅魚曾說過,尋覓頂替自己去了。

一旁的高有狐雖看得雲裡霧裡,但他卻沒有半分驚訝之色。

好像他原本就已經預知到了眼前的這一切。

還沒等子衿開口,尋覓便接著焦急道:「家君你快逃,這滿城的人都是為了飛花令而來截殺你的!」

「為什麼?」他終於驚疑出聲,神色卻異常僵硬,失了魂一般。

因為這飛花令整個六界神仙魔怪乃至普通凡人都知道,此乃是仙界折花閣的聖物。

而想要得到那折花閣的通天果,除了閣主贈予外唯一的途徑便是得到閣主發出的折花令。前者當然是癡人說夢隻停留在想象上,畢竟那通天果是何其稀有吃上一個可以提升百年修為,誰會腦殘到直接拱手送人?

也就是因為如此,歷代閣主才把飛花令當作一種籌碼,讓天下能人異士為自己辦事。

在人間,江湖上曾有這樣的傳言:

「飛花令出,世間黯淡三百年!!!」

可見這飛花令有多駭人!

不過相傳飛花令已經八百年沒有出現過了,子衿沒想到這次的獵物竟然是自己……

尋覓翕動了一下翅膀,顫聲道:「折花閣主聽信了一個白發老妖人的謠言,說是娘親在人間被家君殺害了……閣主便下了飛花令要取家君首級!」

聞聽此言,子衿心裡一陣絞痛,似是五雷轟頂一般,他踉蹌著退了幾步,險些站不穩。

高有狐一臉驚訝,他這才反應過來,雅魚竟然是那折花閣閣主公叔耀龍的女兒。

以他對公叔耀龍的了解,此人既然發出了飛花令,那麼子衿就等於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墳墓。

子衿當然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如果尋覓所說不假,那麼此刻他已經是整個六界共同的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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