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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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悅一個激靈,陡然睜開了眼睛。

他趕緊跳下床,胡亂披上衣裳,剛剛推開門,顧雪城已經從隔壁臥房沖了出來,臉色十分緊張。

周悅趕緊道:「掌門仙尊也聽見方才的聲音了?」

顧雪城看見周悅,似乎終於鬆了口氣,臉色稍稍和緩下來,而後沉聲道:「跟緊本座。」

兩人一路往傳來尖叫聲的方向掠去,不少修士也驚醒了,當兩人趕到的時候,那間臥房門外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修士,個個神色忐忑,惴惴不安。

「發生什麼事了?」

「你聽見那聲慘叫了嗎?」?

「聽見了,真是瘮人啊……」

白晨雨也混在人群裡麵,神色有些緊張,周悅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白晨雨抿了抿唇,輕輕點頭。

顧雪城望著房門,眯了眯眼睛:「這是鬆靈子的臥房。」

周悅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心中微微一沉,他也記得這間屋子似乎是鬆靈子的臥房,可是以鬆靈子八轉金丹的修為,怎麼可能聽不見外麵的吵鬧聲?

隻怕,鬆靈子已經……

顧雪城盯著房門,雪白俊美的麵孔沒有絲毫表情,忽然一拂袖子!

「轟!!!」

隻聽一聲轟然巨響,房門登時四分五裂!!

周悅睜大眼睛往屋裡望去,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腦海裡一片空白。

眾人也定睛往屋裡望去,而後全都呆住了,有人失聲叫道:「鬆靈子道長?!」

「怎,怎會如此?」

隻見臥房中間,鬆靈子仰躺在八仙桌旁邊的地麵上,雙眼圓睜,臉色青白,顯然已經斷了氣。

顧雪城微微蹙眉,緩緩步入房中,周悅默默咽了唾沫,雖然有些害怕屍體,但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鬆靈子躺在地上,雙目圓睜,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腹部和月匈口各有一個深深的血窟窿,八仙桌上還擺著兩杯沒有喝完的殘茶。

月匈口的血窟窿應該是第一劍,迅猛至極,讓鬆靈子瞬間喪失反抗能力,腹部的血窟窿應該是第二劍,手法細致,完整地挖走了鬆靈子的金丹……

周悅忍著惡心,仔細察看著屍身,忽然發現了什麼,輕聲道:「這是什麼?」

鬆靈子右手邊的青石地麵上,有一個用鮮血寫就的「丶」,似乎是他臨死前留下的。

顧雪城搖了搖頭:「不知道。」

這時,觀慧、苦清、苦真、鬆靈子師弟清靈子、東海劍派掌門盧雲、煙波樓樓主秦東來……等等別派修士,以及淩霄城三位峰主、清風明月使也紛紛趕到了。

修士們望著鬆靈子冰冷的屍體,臉色都有些發白,擔架上的清靈子更是渾身發抖,聲音發顫:「師兄,你,你也遭了那魔修毒手……可是,這,這怎麼可能……」

和清靈子一樣,眾人也幾乎不敢相信,一個八轉金丹初階的修士,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殺害了。

秦東來是個暴脾氣,登時勃然大怒道:「那魔修竟然如此囂張,一聽說修仙盟正在商討如何追拿他,便連夜潛入淩霄城,殺人示威!必須盡快除掉此獠!」

盧雲臉色陰沉,輕輕點了點頭。

觀慧沉吟道:「淩雪仙尊,是否應該立即搜城?」

顧雪城望著鬆靈子的屍體,緩緩搖了搖頭:「淩霄城有本座布下的護城大陣,魔修不可能輕易潛入。何況看鬆靈子道長的模樣,隻怕凶手……」

他沒說下去,隻是緩緩抬起漆黑的眸子,麵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那冷漠如雪的目光,讓人心底陣陣發寒。

周悅已經明白了顧雪城的意思,暗暗心道的確如此,一位八轉金丹初階的修士,被當月匈捅了一劍不說,竟然連自己的靈劍都未曾拔出,桌上還擺了兩盞殘茶,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情——

凶手是鬆靈子認識的人。

觀慧似乎也明白了顧雪城的意思,沉聲道:「淩雪仙尊的意思是,鬆靈子道長認識凶手?」

顧雪城冷冷道:「不止認識,恐怕還很熟悉。本座以為,凶手就在此處,在場諸位都有嫌疑。」

臥房裡的高級修士們麵麵相覷,臉色十分凝重。

門外看熱鬧的修士們更是個個臉色發白:「凶手就在我們中間?」

「這,這可怎麼辦啊?」

「我不敢回臥房了……」

「我要下山!」

「萬一下山路上遇見魔修怎麼辦?」

顧雪城思索片刻,沉聲道:「諸位請移步淩霄大殿,本座可保諸位無恙。」

周悅明白了顧雪城的對策,不由得暗暗點頭,倘若凶手就在眾人之中,若是分散居住,就像一個個活靶子,極有可能再遭毒手,畢竟就算是顧雪城這樣的頂級修士,也無法兼顧保護所有人。

可如果所有人都呆在淩霄大殿,又有顧雪城坐鎮,凶手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更不可能在顧雪城眼皮子底下動手,自然無計可施。

修士們也明白了這個道理,紛紛點頭道:「淩雪仙尊說的是!」

「走吧,趕緊回淩霄殿!」

不多時,一群人就浩浩盪盪地來到了淩霄大殿,外門弟子和仆役們也紛紛忙碌起來,點燈的點燈,奉茶的奉茶。

小半個時辰之後,眾人終於安頓好了,修為高的修士閉目打坐,調養生息,修為低的修士則直接拿包袱當枕頭睡了起來。而那些無法靜心打坐,又睡不著的修士,則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唉,這可怎麼辦哪?」

「那魔修到底是誰?」

「鬆靈子道長是八轉金丹初階,那魔修既然能殺害鬆靈子道長,修為至少也是八轉金丹了。」

「該不會……」有人偷偷望向那幾名掌門。

立刻有人拉了他一把:「噓,千萬別胡說。搞不好那魔修隱藏修為,混在弟子裡麵。」

有人嘆道:「唉,我想回宗門了。」

「誰不想呢……」

長夜漫漫,眾人又都是心事重重,簡直難熬到了極點。

天快亮的時候,秦東來漸漸煩躁不安起來,他雖然年逾半百,但性情還是十分暴烈,乾坐一宿之後,更是惱怒不已。

他掏出酒壺,骨碌碌喝了幾大口靈酒,而後霍然起身:「一群人都被魔修嚇破了膽子,老夫偏偏不信這個邪!老夫每日清晨都會出門練劍,數十年從未耽擱過,今日也不會做那縮頭烏龜!」

秦少鬆低聲勸道:「父親,還是謹慎些吧。」

秦東來橫了他一眼:「嚇破膽子的慫貨!」

他冷哼一聲,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提著靈劍,大步走了出去,修士們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有人欽佩不已,有人表情謹慎,有人搖頭嘆息。

秦東來這一出去,直到天色大亮,也沒回來,秦少鬆漸漸有些不安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外門弟子跌跌撞撞地闖進大殿:「不好了,不好了,秦樓主他,秦樓主他……」

顧雪城微微蹙眉,周悅心中狠狠一緊,難道又出事了?

秦少鬆猛地跳了起來,一把揪住那個外門弟子:「我爹怎麼了?!」

「小人看見,秦樓主趴在,趴在樹林淨房裡……」

淨房就是廁所,修士辟穀之後不用出恭,但秦東來貪戀美食美酒,一直未曾辟穀,偶爾也會去淨房。

秦少鬆鬆了口氣,而後怒道:「真是大驚小怪!我爹貪杯好酒,多半隻是喝醉了而已。」

「可是小人覺得不太對勁兒。」外門弟子哭喪著臉,「秦少樓主,你,你去看看便知。」

周悅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忍不住看了顧雪城一眼,顧雪城淡淡道:「去看看罷。」

於是,一行人便來到了淩霄殿後的樹林裡。

樹林裡有間小小的淨房,供淩霄殿的外門弟子和仆役使用,此時此刻,秦東來趴在淨房骯髒的地麵上,不省人事。

「父親!」秦少鬆趕緊撲了上去,顫抖著把秦東來翻了過來,而後臉色大變。

秦東來仰躺在秦少鬆懷裡,表情一片呆滯,腹部丹田處有個猙獰的血窟窿,顯然金丹已經被挖走了,連神誌都有些不清醒。

他喃喃道:「公雞打鳴,公雞打鳴……有人在我背後笑,有人在我背後笑……啊啊啊啊!!」

他這話和清靈子當初的遭遇一模一樣,周悅聽著那瘋子般的呢喃聲,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眾人也臉色發白,議論紛紛。

「怎會如此?」

「我們可是在淩霄城啊!怎會一晚折了兩位掌門?」

「阿彌陀佛!」苦真高聲宣了一聲佛號,衰老發黃的眼珠緩緩轉動,望向顧雪城,「淩雪仙尊,一夜之間,鬆靈子道長和秦東來樓主都出了事,這就是淩霄城的待客之道?」

他這話極為無禮,修士們忍不住紛紛望向顧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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