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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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城緩緩湊過去,終於鼓起勇氣,用嘴唇輕輕貼了貼周悅後頸。

僅僅這樣一個蜻蜓點水般的碰觸,顧雪城就覺得腦子裡「嗡」地一聲,臉都要燒起來了,甚至沒出息地希望哥哥已經睡著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偷口勿。

可是哥哥並沒有睡著,身子還輕輕顫了一下,但並沒有掙紮。

顧雪城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又是興奮又是羞怯,他猶豫了一下,左手輕輕環住對方的月要,往自己懷裡摟了摟,那是一個充滿占有欲的逾越舉動,他緊張地等待著周悅的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哥哥也沒有反抗,隻是呼吸急促了幾分,光滑的後頸也起了一層細密的戰栗,哥哥分明緊張極了,但又十分溫順,完全是一副任由自己索取的模樣。

周悅向來很有兄長的範兒,雖然足夠溫和,但絕不溫順,此時此刻,顧雪城被這種反常的溫順弄得頭暈腦脹,他麵紅耳赤地想,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哥哥早就準備好了做自己的妻子,否則怎會如此溫順?

可是今晚不行,今晚還不能和哥哥圓房,隻是要讓哥哥知道,他是屬於自己的。

顧雪城深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平息住砰砰直跳的心髒,懷中人的皮膚溫暖柔滑,濃密的發絲帶著淡淡的藥香,他仿佛摟著一個夢,天底下最誘人的夢。

他一邊在對方耳畔流連輕口勿,一邊試探著拉開了對方鬆散的衣襟,或許是他的手太冷了,哥哥忽然輕顫了一下,身體明顯緊繃起來,整個人都僵硬了,似乎有些害怕。

顧雪城發熱的腦子清醒了一瞬,對了,雖然自己知道是兩情相悅,但哥哥並不知道,二人如今無名無分,自己眼下做的事情,近乎是輕賤對方。

哥哥心裡定然十分仿徨,而且哥哥並不知道,自己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圓房,說不定誤以為自己想這般隨意地要了他,所以如此緊張。

可是就算這樣,哥哥還是沒有反抗,反而忍著羞恥放下了兄長的尊嚴,願意在這樣無名無分的情況下,在這樣一間陌生的客棧裡,做自己的妻子。

顧雪城心中簡直又愛又憐,他想告訴周悅,他們是兩情相悅的,可是他實在沒有什麼談情說愛的經驗,這方麵簡直就是一張白紙,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他該怎麼說呢?

比如這樣,「我好喜歡哥哥,哥哥也喜歡我,對嗎」?或者這樣,「今晚不做到最後,哥哥別怕」?再或者這樣……「哥哥疼我」?

顧雪城斟酌了半天,越想越不好意思,最後羞答答地選了一句最保守的話:「我好喜歡……」

他話還沒說完,周悅終於忍無可忍了,翻身而起,一把推開了他:「顧雪城,你睡糊塗了?!」

方才顧雪城親口勿他的後頸,把他往懷裡摟的時候,黑化值忽然降了十個點,周悅整個人都懵逼了,一時間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竟然不敢反抗。

直到顧雪城呼吸愈發沉重,動作也越來越過分,周悅才漸漸回過神來,而後得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結論,顧雪城在和自己……親熱。

這小子失心瘋了?!

還是睡糊塗了?!

周悅整個人都懵逼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漸漸回想起來,原著裡顧雪城就彎成了一枚曲別針,甚至對大反派顧如海都有那種想法,自己千辛萬苦地掰了好幾年,還以為已經掰直了,其實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小子十有八九睡糊塗了,在夢裡和男人瞎搞,似乎還被搞得很歡喜,什麼「我好喜歡」都冒出來了,整個人開心得直冒泡泡,連黑化值都連降了十個點!

臥槽,這是有多飢渴啊,難道這小子被壓抑性取向多年,結果壓抑得變本加厲了?等等,他不會像原著裡那樣,最後還是走上吸男人元陽,做男人爐鼎那條路吧?

想到爐鼎,周悅猛地一個激靈,連黑化值都顧不上了,立刻翻身而起,彈指點燃了蠟燭,怒吼道:「顧雪城,你睡糊塗了?!」

明亮的燭光下,顧雪城似乎也懵逼了,他呆呆看著周悅,雪白的臉頰泛著一層薄粉,眼睛裡全是濕意,頭發也亂糟糟的,仿佛還沒有回過神來。

看他那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周悅心中微微一軟,暫時壓住了陸子霖那套棍棒教育的沖動,攏了攏自己鬆散的衣領,盡可能放柔了聲音:「小城,你是不是做夢了?」

顧雪城怔然望著他,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全然沒了方才睡迷糊時的放浪:「我,我……」

周悅見他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心中又軟了軟,青春期少年本就十分敏感,顧雪城身為英挺俊美的男兒身,夢見被男人這樣那樣,夢中雖然歡喜滿足,醒來後肯定無地自容,更害怕被自己發現什麼端倪。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周悅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算了,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安撫般扌莫了扌莫顧雪城腦袋,而後彈滅了蠟燭,又從床尾扯過一床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沒有再和顧雪城一個被窩了。

他琢磨著,自己得暗暗觀察,看看這孩子是不是真的彎了,還有沒有救。

顧雪城也躺了下來,慢慢蜷進被窩裡,心裡空落落的,腦子裡更是一團漿糊,哥哥的反應,怎麼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呢?難道不是應該萬分害羞,不知所措,卻還柔順地任由自己索取嗎?

為什麼反而推開了自己,還吼了自己?

顧雪城想著想著,腦海裡忽然浮起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想法,難道……是自己自作多情?哥哥不想做自己的妻子?甚至根本就沒有過那種想法?

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

他立刻否定了這個萬分荒謬的想法,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哥哥早在自己口勿他後頸的時候,就該狠狠推開自己,再一通鞭打,甚至把自己逐出山門了,又怎會隱忍那麼久,到最後也隻是一句淡淡的訓斥,再沒有多餘的懲罰?

修真界尊卑分明,這種冒犯兄長的行為,絕不是可以這樣輕飄飄蒙混過去的,哥哥分明對自己有意。

到底是哪兒出了錯?

顧雪城冥思苦想了許久許久,最後終於漸漸想明白了,哥哥雖然是白狐轉世,媚骨天成,但其實十分害羞保守,自己方才的舉動過於唐突,哥哥以為自己睡糊塗了想強迫他,被嚇壞了。

這個解釋比「哥哥其實不想做自己妻子」那種荒謬想法靠譜多了,顧雪城馬上接受了這個解釋,一時間又是自責,又是心疼。

他看著周悅微微蜷縮的背影,幾乎想立刻摟住哥哥,柔聲安慰,坦誠心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有些不敢,或許是那個「哥哥其實不想做自己妻子」的荒謬想法,讓他隱隱害怕了。

顧雪城努力甩掉那個極其荒謬的想法,暗暗下了決定,第一,暗暗觀察哥哥,找合適的機會坦誠心意;第二,努力提升修為,早日結成金丹,和哥哥圓房;第三,不要胡亂吃醋,自己之前和雨兒鬧別扭,哥哥就很不喜歡,以後對待林思韻、陸子霖,還有那個討厭的肉靈芝,也要稍微客氣一些。

這天晚上,兩人都一動不動,假裝熟睡,其實都沒睡著,都在琢磨著如何觀察對方。

……

兩日之後,周悅帶著顧雪城,還有白術綠蘿,禦劍回了淩霄城。

一進院子,芝兒就「嗚哇嗚哇」地迎了上來,整朵芝賴在周悅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一會兒,陸子霖也過來要了兩把藥草;又過了一會兒,林思韻也來了,冷嘲熱諷一番之後,心滿意足地拿走了幾本話本。

這些都很正常,可讓周悅大為奇怪的是,以前顧雪城對待芝兒、陸子霖、林思韻都是冷冰冰的,從來沒有好臉色,可如今卻變了樣,不僅對芝兒十分溫和,連對陸子霖和林思韻的態度都好了不少,還把人送出了院子。

周悅蹙著眉頭,看著顧雪城和顏悅色地幫芝兒摘了頭頂上新長的一根須須,忽然腦子一亮,芝兒是個清秀少年,林思韻是個俊美青年,陸子霖也稱得上英挺桀驁,總而言之都可以歸為一類——男的,活的,長得好。

他想起原著裡主角受那一大堆形形色色的攻,登時頭皮發麻。

剛剛穿越的時候,他還不覺得什麼,可如今他已經養了顧雪城好幾年,好不容易把柔弱少年養成了大好青年,絕對不能容忍顧雪城變成原著裡那種菟絲花□□/受,和一大堆男人不清不楚!

他稍稍幻想了一下,顧雪城和芝兒、林思韻、陸子霖,甚至顧如海大被同眠,被折騰得嬌弱不堪哭哭啼啼的樣子,差點被雷得七竅冒煙,不行,絕對不能接受!他拒絕!拒絕!!

不行不行,得趕緊讓顧雪城結成金丹,開闊心境,撥亂反正,不然這都成什麼了!小黃文嗎?!

周悅扌莫了扌莫芥子袋,凝雪丸的四種藥材已經到手了兩種,還剩下血麝香和護劍蓮,血麝香他已經托人四處尋找了,而護劍蓮就在淩霄城問劍峰後麵的問劍穀裡,問劍穀守衛森嚴,禁止外人進入,但他必須想法子進去。

周悅冥思苦想了好幾天,還是沒想出怎麼進入問劍穀,就在這個時候,淩霄峰忽然傳來一個大消息。

顧如海出關了!

這個節骨眼兒上又碰見顧如海出關,周悅簡直叫苦不迭,但又沒有法子,隻好和其他三名峰主一起,禦劍上了淩霄峰,恭迎顧如海出關。

宏偉昏暗的淩霄殿裡,顧如海坐在高高的寶座上,還是一身墨黑色滾暗金紋的黑衣,還是那麼陰沉可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周悅總覺得他眉目間十分疲憊。

那種極度的疲憊,不但沒有剛剛出關時的容光煥發,反而像是耗費了許多靈力,困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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