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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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探過,可清靈道長是七轉金丹,他說的話,應該不會有錯……」

周悅冷笑一聲,從懷裡扌莫出一個小玉瓶:「這孩子經脈裡的魔氣,是被人灌注的假魔氣!今天早晨,我把這絲假魔氣抽了出來,如今就在這個瓶子裡麵。至於這假魔氣是誰的,諸位一試便知。」

苦真死死盯著那個小玉瓶,老臉一陣青一陣紅,他再也忍不住了,忽然高宣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隨著這聲佛號,他手腕上的那串血滴般鮮紅的佛珠登時竄了起來!那串佛珠宛如一條遊蛇,瞬間變得足有兩丈餘長,杯口粗細,猙獰無比!

佛珠盤旋而下,一端狠狠一擺,登時將那小玉瓶砸得粉碎!而另一端,卻狠狠卷上了周悅脖頸,而後立刻收緊!

周悅一個趔趄,伸手想要扯開佛珠,可是已經晚了。

雨兒尖叫道:「仙師!」

苦真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獰笑,可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耳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跪下。」

不知何時,青玉帶著寒意的冰冷劍鋒,已經悄然貼上了苦真後頸,顧雪城雖然尚未結丹,但是靈氣極其充沛,而且劍術卓絕,他和陸子霖尚且能過百招以上,偷襲一個怒火攻心的佛修,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苦真整個人都僵住了,而後咬牙切齒道:「小兔崽子,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是碧雲寺住持的……」

耳後的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發怒,甚至沒有一句威脅,可是下一瞬,苦真後頸忽然傳來一陣冰冷的劇痛,那劇痛迅速加深,迅速蔓延——

苦真忽然意識到,對方的靈劍正在緩緩下壓,對方並不打算和自己做任何口舌之爭。

要麼跪,要麼死。

他膝蓋一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仿佛蟒蛇般死死絞著周悅脖頸的鮮紅佛珠「嘩啦」一聲落了地,重新變成小小一串。

「呼。」周悅扌莫了扌莫脖子,輕輕籲了一口氣,計劃成功了。

雨兒呆呆望著他,嘴唇輕輕發著抖,忽然狠狠抱緊了他的月要:「仙師……」

「沒事兒。」周悅安撫般扌莫了扌莫小孩兒的頭發,果然還是個孩子啊,膽子小得很。

至此,大局已定。

眾人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紛紛抬頭望向顧雪城,那冷漠俊美的年輕人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苦真,冰冷剔透的眼珠裡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對方不是碧雲寺的高僧,而是一條骯髒的死狗。

眾人眼裡漸漸浮上幾分或欽佩,或恐懼的神色,甚至有人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此人是誰?」

「好像是周悅的晚輩,名叫周清城。」

「我聽說過這個名字,陸子霖似乎對他極為推崇……」

「此人下手好狠,剛才苦真大師……苦真和尚若是不跪,我覺得他真的會把苦真和尚的腦袋割下來。」

周悅緩緩彎月要,撿起了那個破碎的小玉瓶,瓶子裡麵本來有一縷假魔氣,可是沒想到那假魔氣極難保存,沒多久竟然消散了,所以他和顧雪城商量了這一招,訛一訛苦真。

苦真果然上當了,不打自招,親手打碎了小玉瓶。

眾人盯著那碎裂的小玉瓶,又看了看臉色鐵青的苦真,忍不住竊竊私語。

「難道真是苦真做的?」

「不然他摔玉瓶做什麼?」

「嘖嘖,真沒想到碧雲寺這天下第一大寺,居然這般齷齪。」

「誰說不是呢……」

周悅對顧雪城使了個眼色,顧雪城緩緩收了靈劍,冷冷道:「滾吧。」

苦真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連觀虛那幾個呆住的徒弟也不管了,直接頭也不回地沖出門去,而後踩上佛珠,整個人沖天而起,瞬間便逃得無影無蹤!

周悅之所以放了苦真,自然有他的道理,第一,假魔氣已經消散,沒了證據;第二,自己孤身在外,不宜和京城地頭蛇碧雲寺起沖突,免得連累兩個孩子;第三,他回去後會修書一封,交給碧雲寺住持,讓他們自行清理門戶。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苦真跑了,想到自己今日竟然跟著苦真來質問周悅,仿佛成了苦真一夥兒的,簡直後悔不已,紛紛找理由離開,登時做了鳥獸散。

隻有秦少鬆沒走,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周悅沉聲道:「秦少樓主,我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這樁案子十有八九是個名門正派的中級修士做的,我向你保證,淩霄城會繼續追查此事。」

秦少鬆顯然不太相信,隨便拱了拱手,無精打采地走了。

這樁案子就此告一段落,可那神秘的黑衣人究竟是誰,那本《五行換丹術》又是誰寫的,周悅想破了頭,還是想不明白,隻得暫時作罷。

他帶著顧雪城和雨兒在客棧休整了幾天,京城便到了濃春時節,滿城的梨花都開了,潔白如雲,馥鬱芬芳。

這天暖陽高照,周悅便琢磨著回淩霄城之前,帶著顧雪城和雨兒出去散散心,順便想想雨兒今後的去處。

春光明媚,梨花如雪,正是三月好時節,三人出了客棧,一路逛著逛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座小小的觀音廟前。

這座觀音廟雖然規模不大,香火卻很不錯,信男信女們摩肩擦踵,磕頭的,許願的,燒香的,供燈的,求平安符的,簡直熱鬧非凡,求平安符的特別多。

「聽說這觀音廟的平安符可靈了,上次我鄰居求了一枚,他娘子的病真的好了!」

「對對對,特別靈,張秀才也是這麼說的!」

「官人,我們求兩枚平安符好不好?」

「那敢情好!走吧!」

周悅自然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隻是欣賞著這大好春光、繁華人間,顧雪城則盯著那些成雙成對的信男信女默默出神,雨兒東張西望,漂亮的小臉上全是好奇之色。

顧雪城盯著那些求平安符的小夫妻,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終於扭扭捏捏道:「哥哥,咱們去求兩枚平安符吧。」

「平安符?」周悅暗暗翻了個白眼,封建迷信又來了,這平安符可是要花錢的,一個裝紙符和香料的小小錦囊,就要兩錢銀子!簡直就是封建迷信版的智商稅!

顧雪城望著那些成雙成對的小夫妻,滿臉都是羨慕之意:「哥哥,好像真的很靈。」

周悅正想一口拒絕,順便科普科普什麼叫做智商稅,但他想到最近降低的五點黑化值,心中微微一動,便矜持地點了點頭:「也行。」

顧雪城趕緊拉著周悅進了觀音廟,虔誠地在觀音像前閉眼祈禱了老半天,小心翼翼地給周悅求了一枚平安符。

周悅也依葫蘆畫瓢,給顧雪城求了一枚平安符。

顧雪城端詳著手裡那兩枚小小的繡花錦囊,一個上麵寫著「如意」,一個上麵寫著「安康」,正好是一對兒,和旁邊那對小夫妻求的一模一樣,他抿了抿唇,可嘴角還是止不住地往上翹。

雨兒站在旁邊,出神地盯著那兩枚精致的錦囊,心裡莫名羨慕,但也知道這是大能和弟弟為彼此求的平安符,不是自己這種野貓野狗可以染指的。

大能和弟弟的感情真好。

他看見大能弟弟拿著錦囊,低頭對大能說了句什麼,嘴唇有意無意地輕輕擦過大能薄薄的耳廓,這舉動極不莊重,完全不像那個冰冷可怕的大能弟弟能做出來的,而大能雖然瞪了弟弟一眼,可眉梢眼角全是寵溺疼愛。

雨兒年紀還小,雖然浸淫青樓多年,但學的全是如何服侍男人,並不懂得真正的情愛,此時此刻,他雖然覺得略微有些古怪,但也隻是認為二人兄弟情深。

他看著親密無間的兩人,想起白家那些鬥得死去活來的嫡兄庶兄們,不由得微微出神。

他看見弟弟抿著唇,把手中的錦囊掛在了大能月要間,而後低頭對大能說了句什麼,大能寵溺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親手把錦囊掛在了弟弟月要間,一陣和煦的春風拂過,雪白的梨花花瓣漫天飛舞,兩人抬起頭來,相視一笑。

這一瞬間,雨兒忽然有種針紮般的痛楚。

他妒忌那個周清城。

他想取而代之,他想做仙家大能最疼愛的弟弟,讓那個神仙般好看的人,親手把那枚錦囊掛在自己月要間,在漫天飛舞的潔白花瓣下,那樣寵溺地對自己笑。

雨兒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一個低賤的小婊/子,怎配有這種想法?仙家大能是天上的月,他弟弟是山間的雪,而自己隻是陰溝裡的一灘爛泥,怎配妒忌二字?

雨兒的眸子漸漸暗淡下來。

周悅給顧雪城掛上了平安符,又忍不住嘮叨了兩句,教育顧雪城不要封建迷信啦,不要交這些智商稅啦,巴拉巴拉。

這時,他耳邊忽然又響起那個噩夢般的聲音:【叮——黑化值1,現在黑化值:64%。】

「臥槽,嘮叨兩句也不行?」

係統弱弱道:【可能他不耐煩了。】

這也太小氣了吧。周悅登時慫了,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雪城的臉色,可又實在看不出來什麼,隻能非常沒出息地賠笑討好道:「咳,小城,我們去逛街吧,順便給你和雨兒買兩身衣服。」

「他也要買?」顧雪城微微蹙眉,又扌莫了扌莫平安符,神色舒展開來,大大方方道,「也行。」

周悅轉過身,對那個遠遠跟著的小屁孩兒招了招手:「你怎麼走那麼慢,還不快過來,本座帶你去買衣服。」

雨兒眼睛猛地一亮,趕緊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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