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2 / 2)
可她不敢去找她。
一點也不敢。
如果她不是鬱正誠的女兒,那她不忠的事就錘死了,甚至還可能扒拉出那些惡心的事。
不可以!
絕不可以!
她會身敗名裂,徹底在豪門圈抬不起頭的!
「都是你!騙子!鬱雅知,你就是個騙子!」
她氣得五官扭曲,伸手就要打她。
鬱雅知抓住她的手,狠狠甩開了:「所以你體會到被欺騙的感覺了嗎?」
寧璿這時也跑過來,把鬱雅知護到身後,反駁道:「孫美卿,你也是騙子!你騙了愛你的男人,騙了二十多年!甚至你到現在都沒有一絲的後悔!」
孫美卿被懟得一時說不出話了。
她跌跌撞撞後退幾步,倒了下去。
寧璿看了,還以為她氣昏過去,下意識上前去攙扶,結果,她隻是摔倒了。
遂收回手,諷刺道:「你腳下是沙地,碰瓷也倒錯地方了。」
「鬱雅知,你怎麼不去死?」
「我該弄死你的。」
「哈哈哈,都去死,都弄死。」
她倒在地上,哈哈狂笑,像是瘋癲了。
鬱雅知看著她,越看越清醒,尤其這個「都弄死」吸引了她的注意。
讓她想起了一個人,記憶裡太遙遠的人——孫美卿的弟弟孫馳。
這男人隻在老宅裡出現過一次。
個子不高,身材很瘦,臉色蒼白,黑眼圈很重,穿著黑夾克,模樣流裡流氣的。
好像他是來要錢的。
那時她還很小,記得孫美卿很慌張,也很快把人哄走了。
在那之後半個月吧,孫馳就死了,死於自殺,在自殺前,他還帶著紅酒,不過酒裡混著毒/藥,跟一個討債的男人同歸於盡了。
當時父親還安慰孫美卿呢。
說是不知道她的兄弟被討債人逼得那麼絕望,沒有盡到姐夫的責任,也疏忽了對她的關心和照顧。
當時孫美卿怎麼說的?
她哭著說,不想給父親添麻煩之類的。
反正在那之後,父親很內疚,也更寵她了。
有沒有可能……孫馳的死,不是自殺呢?
「你那是什麼眼神?」
孫美卿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子,又恢復如常了。
這女人情緒不穩定,心理很脆弱,但也很頑強。
很矛盾。
很分裂。
鬱雅知分析著她的心理,壓下那個疑惑,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暫時不宜打草驚蛇。
一行三人回了市裡。
鬱雅知在路上問:「你要去看鬱嘉言嗎?醫生說,親人陪伴,有利於他——」
孫美卿聽著,打斷她的話,冷聲反問:「這時候你還要我去扮演慈母嗎?」
她一點都不想裝了。
該死的蠢貨毀了她苦心經營的一切。
真的是太蠢了。
她從不反思自己的問題,鬱嘉言那麼蠢,何嘗不是她多年來捧殺的結果?想要謀取鬱氏繼承權,兒子太能乾,真得了繼承權,哪有她垂簾聽政的機會?
孫美卿現在把一切都歸咎到鬱嘉言身上去了。
鬱雅知見此,再也不心軟了。
孫美卿已經沒一點人性了。
一個拋棄親生女兒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到?
因此,在市中心放下她之後,她又讓寧璿開車回了老宅,準備詢問下父親關於孫馳之死的事。
沒了礙眼的女人,她改坐的副駕駛,也就是坐了副駕駛,這才注意到寧璿後頸有乾涸的血跡。
隱藏在頭發下,一直沒被發現。
「你受傷了?!」
她驚訝地伸手查看,是後頸下麵一點,指甲蓋大的傷,麵積不大,但有點深,似乎還在往外滲著血。
「什麼時候的事?還疼嗎?你怎麼不說?」
她這些天太忙了,注意力被太多事霸占著,竟然都沒注意到。
一時間,特別自責。
寧璿見她自責,忙笑說:「沒事。不疼。就剛剛你爸砸煙灰缸,好像是濺到了。」
「你怎麼不說?這麼久了,都沒處理,萬一感染了——」
鬱雅知看得心疼急了:「你故意讓我難受是嗎?」
寧璿看她似乎要哭,忙安撫:「哎,我怎麼敢讓你難受啊?你放心,真不疼。你不說,我都忘了。真忘了。」
「不要騙我了。怎麼可能不疼?都流血了。」
鬱雅知覺得自己手上不乾淨,也不敢亂碰,心疼又無措:「對不起,是我太忽視你了,竟然讓你在我身邊受傷,都不知道。」
寧璿不想她自責下去,忙道:「你別這麼說。我的錯。是我不好。沒保護好自己。我以後一定格外小心,行不行?」
她說著,覺得自己矯情極了,就轉開話題:「怎麼突然回老宅了?不放心你爸嗎?」
看孫美卿那樣子,怕是也沒臉回老宅,也暫時刺激不到他。
鬱雅知聽了,改口道:「不去老宅了。我們回家。」
寧璿驚訝:「啊?怎麼又不去了?」
這女人又受什麼刺激了?
等下——
「不會是因為我這點小傷吧?」
「不是。」
鬱雅知溫柔看著她,深情道:「回家。我們回家。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隻想著你。隻想跟你單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