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千夫所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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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底生白蓮,活水蘊靈韻。」康樂侯爺一句連不學無術的陳無雙都覺得狗屁不通的歪詩,竟將自稱還清了酒錢還有要緊事去辦的太醫令留了下來,許青賢是怕黑鐵山崖眾人在楚鶴卿離去之後卷土重來,扔下一句話就安排手下修士稍作休整立刻回城,如今獨臂修士已經知道那燙手的山芋在司天監嫡傳弟子手裡,應該不會再追到嶽陽城死揪著許家不放,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誰願意費勁。

許家在楚州的確有呼風喚雨之能,短時間內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不少馬車,在官道上排成一溜朝嶽陽城方向行進,陳無雙跟墨莉坐的還是來時那駕,隻不過趕車的人換成了楚鶴卿,黑裙少女自然說什麼不都肯讓醫術、修為都在天下名列前茅的太醫令趕車,但這位前輩持身極正,說男女有別君子不欺暗室,寧可屈尊執鞭也不願意進車廂裡去。

回城的路,似乎比來時短了許多,墨莉輕輕嘆了口氣,不自覺拿出那截翠竹在手裡把玩,楚鶴卿若有所覺瞥了一眼,笑而不語。陳無雙知道少女心中所想,柔聲問道:「如果有一天我跟孤舟島結了仇,你會不會動手殺我?」

墨莉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說什麼,搖頭道:「不會。」陳無雙握住她手,篤定道:「那辭雲就一定不會有事,我覺得彩衣在黑鐵山崖的身份或許不低,否則以顧知恆的修為和手段,想攔住她出手救人並不算很難,可他當時沒有任何要阻攔的意思,你沒注意,彩衣使出九幽死氣的時候,那死在楚鶴卿劍下的幽冥惡鬼驚咦了一聲。」

趕車的太醫令不悅地哼道:「混賬,才救了你就連聲前輩也不叫了?君子知禮,陳仲平就教會你罵街了?」陳無雙嘿聲一笑,傷口上了藥之後疼痛都輕了不少,慢吞吞湊到車廂最外麵,舔著臉恭維道:「前輩說哪裡話,我這不是一時嘴上沒個把門的,再說,空相和尚可說過,心裡有佛便可嘴上不必念叨,和尚說話很少這麼有道理。前輩,湖底生白蓮是怎麼回事?」

楚鶴卿無奈嘆了口氣,見車廂裡墨莉也起身湊上前來在一旁扶著陳無雙,道:「好好一朵鮮花偏偏插在···唔,偏偏生在大湖底下,那白蓮是一味不常見的藥物,往往會長在深水之下,可遇而不可求。陛下被任平生一劍斬去壽數,若能尋到這東西,我就有法子為陛下延壽一年。」

陳無雙這才明白這種緊要關頭,身居太醫令之職的楚鶴卿為何會撇下景禎皇帝不管孤身出京,也瞬間想通了許青賢那一句歪詩的意思,侯爺是隱晦地說,許家府上就有那種白蓮。沉吟片刻,少年還是問道:「陛下的龍體?」

按理說為人臣子不得私下談論這些,可這一老一少兩人

都不在乎,一個敢問,另一個則敢答:「不光陛下,恐怕連···也撐不了許久了。」楚鶴卿沒有說出來的那兩個字陳無雙心知肚明,他的意思是指大周也撐不了許久了,景禎皇帝壽元將至還有藥可以延續,可國運衰退司天監卻沒有法子挽回。

這就是楚鶴卿先棄筆學劍又轉而學醫的初衷所在,天生楚某七尺軀,不為良相便為良醫。頓了一頓,太醫令又道:「你對陛下欽點你為探花郎的事,怎麼看?」他年少讀書時,曾實打實地以一卷精彩絕倫的策劃高中過殿試探花,比陳無雙莫名其妙得來的這個名分重得多,雖在放榜之前就出了京尋藥,但這種被天下士子議論紛紛的事情總能聽說。

陳無雙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道:「無非是陛下知道我師伯奔赴北境,觀星樓主的位子十有八九得便宜了我,想著先賞我個出身罷了。可觀星樓主又不必上朝參政議事,倒是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了,這時候京裡那些窮酸腐儒們,說不定正罵我罵得起勁呢,無所謂,反正我眼瞎,回了京再裝一裝耳聾,當個泥塑的就行。」

再聰慧的少年,終究是沒經歷過朝堂上的風波詭譎,對何為帝王心術更是了解不多,在他心裡,從六歲修習抱樸訣那天開始自己就算是個修士,修士要是都跟著摻和朝政,耽誤境界提升不說,還得誤了國事,實在費力不討好,是一樁大大虧本的買賣。

青史留名的修士譬如逢春公,跟同樣青史留名的文臣譬如埋骨拜相山上的前任首輔,壓根名字就不在同一部史書上,兩者雖說不上涇渭分明毫無瓜葛,但實在也沒什麼可比性,天上飛的雄鷹跟滄海裡的巨鯨,如何區分孰高孰下?

楚鶴卿卻搖了搖頭,道:「兩個原因你都說出來,不過本末倒置了。你未經科考殿試反而高中探花郎,其主要的原因,是陛下想讓天下讀書人都罵你,至於賞你個說得過去的出身,其實可有可無,這裡麵的事說起來並不復雜,觀星樓主也好、鎮國公爵也好,可還有人跟你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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