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二人上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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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季淳訝然發覺,這一路風塵仆仆從雍州北境而來的三百虎狼,不光看不出哪怕半點疲憊懶散之色,反而每個人從頭到腳透著一股百戰餘生的彪悍氣息,心知攔不住安北侯,隻得匆匆返身回了轎子中,讓府上四名轎夫費力氣跟在謝逸塵身側,笑道:「侯爺有意讓京都子民見見麾下精銳軍容也是好事,不過朝中的規矩還是要守的,陳某早就在城外安排了駐兵之處,進宮麵聖這種事可不能帶兵前去。」

頭頂狻猊吞口銅盔的謝逸塵不為所動,嗯聲道:「陳四爺有所不知,他們並非是雍州都督麾下的兵卒,而是本侯的兒郎,好不容易從鳥不拉屎的北境回一趟京,總得讓兒郎們見見大周最繁華的所在是個什麼樣子,不然豈不是讓人心寒意冷?」而後微微放慢速度,「初九!」

陳季淳正不解初九是什麼意思,就見其身後三百銳卒中有一人越眾而出,蹬蹬幾步迅速走到安北侯身側,一身鎧甲嘩啦作響,「屬下聽命!」謝逸塵看都沒看他一眼,道:「稍後本侯進了宮,留二百人等在門外,你自領百人去圍了流香江,今夜不許一條花船接客,隻伺候好邊軍就是。」

那名叫初九的校尉立即拱手答應,陳季淳忙道:「侯爺,三百人去流香江,這花費可不小啊。」謝逸塵冷哼一聲,道:「初九,我等邊軍可沒有多餘的銀子花,哪個若膽敢不從,用你月要間長刀說話便是。讓流香江上夜夜吟唱的娘們兒見識見識,你們不光月要間有刀,胯下還有一杆鐵槍。」

從京都北門進城,便是一條能容八駕馬車並駕齊驅的寬敞大道,當年謝逸塵就是從這條青石板鋪就的大刀帶兵去了雍州,一晃二十餘年,出京的是倍得景禎皇帝信任器重的年輕將領,回來的卻是深受二十萬浴血邊軍愛戴景仰的安北侯爺。

這條大道本是大周京都城的中軸線,兩側林立的樓閣中,每一個窗口都擠著數十張戰戰兢兢的臉孔,形形色色的百姓以及包下茶樓酒肆二樓來想要一睹這位侯爺風采的人不在少數,先前還各自議論著,為何往年慣例隻派麾下副將柳同昌進京代為述職的雍州都督,今年竟舍下北境軍務不管,親自來麵見陛下,可一見了被銅盔遮住額頭看不清麵容的謝逸塵帶兵進城,全部都鴉雀無聲。

三百身披重甲的邊軍步伐出奇的一致,雙腳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響竟還壓不住侯爺那匹神駿坐騎的馬蹄聲,陳季淳不能再多說話了,每一個字都可能被人聽了去,隻好放下轎廂裡的簾子來,低著頭撚動手裡一黑一白兩枚棋子。他毫不懷疑那個叫初九的校尉,真會帶人執刀去封了流香江,也不懷疑半數都是皇家產業的花船上,隻要有人敢開口要錢,就會立時身首

異處。

而此時遠在數十裡外的京都南門倒很是冷清,很多人早聽說過安北侯要進京的事情,都聚在北門大道兩側等著看,若能見上那位堪稱國之長城的侯爺一麵,等年紀大了跟自家子孫吹噓起來也有些本錢。天子腳下,京都裡說不準哪個其貌不揚的百姓就是某位達官貴人的親戚,尋常別說是區區正三品的官員,當朝首屈一指的首輔楊公也時常在城裡走動,隻是這位雍州都督可比皇帝陛下還難得一見。

一身粗麻布衣的任平生隻在城門處微一停頓,就欣然提著手裡一柄鏽跡斑斑的無鞘長劍進了城,看起來就像個學劍一生而毫無建樹的潦倒修士,滿頭青絲沒有一根雜色,隨意以一支尾端刻著一座小山圖樣的貢木簪子紮著,一步一步緩緩朝宮城方向走去。他進門之後,城門上懸掛著開國首輔親筆所寫「永定門」三個大字的牌匾上,突兀多出一條細細裂紋。

平日朝會都是卯時開始,文武百官濟濟一堂站在寬大威嚴的保和殿裡議事,可今日不同,已經到了巳時,夠資格穿紫袍上朝的重臣一個不少地恭謹站在殿外等著,當朝天子李燕南的龍椅下麵,除了那位姓平的老太監之外隻有四個人,司天監觀星樓主陳伯庸,中和殿大學士、首輔大人楊之清,十幾天前剛剛加封天策大將軍的從一品樞密副使郭奉平,還有一位則是東宮太子李敬輝。

按大周朝太祖李向定下的官製,治國文官權重到極點,便是死後有希望得「文正」諡號的四殿二閣大學士,四殿中以中和殿大學士為貴,非首輔不可兼任,其餘三人皆為一品重臣,也稱次輔、右相,景禎一朝二十餘年來還未有人得此殊榮。至於其餘的文淵閣大學士、東閣大學士則更顯清貴,要麼是由禮部尚書兼任,要麼是由太傅虛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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