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陳季淳欠下三兩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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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景禎朝的第二任首輔楊之清是楚州河陽城人,也是繼承了那位埋在拜相山上的程老大人衣缽的得意門生,若是按照修士的說法,他與當今天子算是師出同門,多年來執掌朝政盡心盡力,雖偶爾有風流之舉但瑕不掩瑜,仍深受天下讀書士子愛戴,無不敬稱一聲楊公。

他接掌首輔之位不久,皇帝陛下就有意將其封賞為侯爵,可楊之清以「公侯爵重、之清功薄」為由堅辭不受,後來得了個忠誠伯的爵位,賞了棟烏衣巷的宅子。

今年的天氣冷得比以往早了些,剛進十一月不久,京都就下起了第一場小雪,五十多歲的楊之清披著厚厚的狐裘大氅坐在書房裡,含笑望著棋盤對麵愁眉苦臉的陳季淳,道:「季淳啊,在老夫麵前何必還有意藏拙,你可已經輸了兩局了,這局要是再不勝,明日可就得拿三兩青山雪頂來。」

陳季淳苦笑道:「楊公說笑了,季淳屬實是棋藝不精,何故有藏拙之說?唉,無雙那賊小子臨走的時候偷了不少青山雪頂去,剩下的那些我大哥看得比周天星盤還緊,這可如何是好。」楊之清搖搖頭,忽然伸手把明顯逼得陳季淳求勝無門的棋局抹亂,「你不善謀棋,卻擅謀事,先師程公不止一次跟老夫私下裡誇贊過的。」

陳季淳表情微微一滯,抬頭望著麵前相隔不足四尺的首輔大人,卻見這位雙鬢花白、鼻挺口闊的忠誠伯嘆了口氣,「季淳啊,方才老夫已讓管家屏退左右,這間書房附近十餘丈內沒有隔牆之耳,你不必過於謹小慎微。有些事,我本想著問問鎮國公爺,可···想來想去,你也住在烏衣巷,往來倒是還方便些。」

陳季淳側耳聽了聽附近動靜,果然除了窗外落雪聲和屋裡暖爐火焰嗡鳴再無其他聲響,隨即將棋盤上的棋子各分黑白,一枚一枚收好,「楊公要問的,下官哪敢不答?」禮部侍郎是三品官銜,自然要在當朝首輔麵前自稱下官,可陳季淳的用意卻是表明態度,會對楊之清所問的事情有選擇地回答,而非知無不言。

久經官場沉浮的楊之清哪裡還聽不出來,語氣更和善道:「季淳,先師在日就與陳家交情不淺,老夫與鎮國公爺也算心照不宣。這裡不是朝堂之上,也不是聖駕之前,你我今日就著棋局說話,不分官職高低,隻論年紀長幼,如何?」

他隻字不提司天監,搬出已逝的程老大人來說與陳家的交情,不動聲色間就把陳季淳的上一句話頂了回去,又道:「老夫癡長你幾歲,倚老賣老想問的也不是國事。」說著起身邁步到一旁矮桌前坐定,桌上早預備好了四樣精致小菜和一壺溫在熱水裡的陳酒,「就當借酒賞雪,閒談幾句。」

陳季淳無奈收拾好棋子,移步坐到他對麵,端起酒

壺先給首輔大人斟滿,而後又自己倒了一杯,低頭沉吟道:「不談國事···楊公想知道的,是哪些事?」楊之清顯然早有腹稿,當下也不隱瞞,直言道:「既然你拿不來三兩青山雪頂,老夫就要問三件事相抵。第一件事,無雙出京,真是隻為去劍山采劍?」

當朝文臣之首雖然沒有修為,但對修士的事情並不是一無所知,以他的地位當然知道司天監一千餘年的積累堪稱珍藏無數,如果隻是為了給陳無雙挑一把劍,根本沒有必要讓那少年冒險不遠七千裡路程去一趟雲州,所以他心中一直對此有幾種猜測,得問清楚才能確定。

陳季淳笑著搖搖頭,道:「要不是那賊小子偷了我大哥的好茶去,三兩青山雪頂季淳也不是輸不起,罷了,總歸還是因他而起。楊公,無雙此去確實是為了采劍,不過司天監也有借此試探各方反應的意思在內。劍山之內藏劍無數,其中有一柄,對大周的局勢至關重要,這事陛下是知道的。」

楊之清暗道一聲果然如此,他皺起眉來,想不通的是天下劍修不計其數,名劍神兵他也聽說過幾把,一柄劍就算再珍貴,怎麼可能對大周局勢有所影響,還被司天監認為是至關重要。稍微思索了片刻,問道:「無雙有把握拿回那柄劍?」

陳季淳雙手拈起酒杯輕輕跟他一碰,送到嘴邊一飲而盡,這種一兩的小瓷杯多數是產於江州,文人雅客們最是喜歡用來設宴對飲,一口溫酒順著咽喉流下,登時驅散了幾分寒意,「沒有把握也總得試試才好。楊公想來已經聽說,靖南公爺不久前踏足了十二品境界,若是那柄劍最終被越秀劍閣所得,於司天監甚至於大周,都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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