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察覺異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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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半仙算是看出來了,陳無雙這回是發了狠,要把穀雨教的那套聽風四十三式練好。

他喝酒的時候,少年在練劍;他把油布裹在身上睡覺的時候,少年在練劍;他半夜被尿意憋醒的時候,少年還是在練劍。陳無雙悟性極佳,到東邊天上亮起一抹紅色時,穀雨就很難在他會的那十幾招劍法裡,再挑出明顯的毛病來。

陳無雙當然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一整夜時間隻不停地重復自己能記住的十五招劍法,在初秋已經有些涼意的天氣裡出了身大汗,到後來甚至不得不讓侍女拿出條手帕來,將右手跟驚鴻劍的劍柄牢牢綁住,因為滿是汗液的手心攥不住滑膩的劍柄了。

四個多時辰練熟了十幾招劍法,在侍女看來就算很不容易了,可陳無雙卻不太滿意,覺得自己使出來的劍法跟穀雨差別還是很大,雖然用力斬出一劍時也能帶起破空的聲音,但穀雨練劍法的時候那種嗚嗚的聲音是持續不斷的,不像他一樣時有時無。

侍女的解釋是,她浸淫聽風四十三式多年,早就將每一招的後續變化爛熟於心,前麵一劍剛出,身體的姿勢就能自然而然地調整到下一劍出手最舒服的角度,所以整套劍法圓融如意、銜接連貫,就像白馬禪寺裡通往青磚瓦房之前的那道小瀑布一樣,從頭到尾無使斷絕。

而陳無雙盡管記住了那十五招劍法的動作要點,但施展起來頭一劍跟下一劍之間的連續性稍顯刻意、不夠自然,而且力度也把握不太精準,往往前麵一招像山間小溪,後麵接上來的一式又像驚濤拍岸,這是不可避免的情況。

練劍是個水磨工夫,練的次數越多,對這套劍法的理解就越深,乃至以後修習了禦劍術之後,先前所養成的一些習慣也會潛移默化地對劍氣的使用方式產生影響。所以劍修在一境時往往是要在師門長輩的指導下,選擇一門既契合自身性情、又能為日後禦劍術打下基礎的劍法,因此穀雨才說二十四劍侍所練的入門劍法都不一樣。

侍女的建議是,如果陳無雙以後要學司天監的青冥劍訣,現在練這門聽風四十三式倒也算合適,因為風者為虛、青冥也為虛,二者之間存在一而貫之的聯係,日後修禦劍術時會有所幫助;如果不打算學青冥劍訣的話,就不必要求過於嚴格了,能練會這套劍法從中感悟劍的用法就可以了。

「小子,聽老夫一句勸,穀雨說得對,這套劍法你沒必要太跟它較真,等到劍山采了劍回來,或許你會有更好的選擇也說不定。」邋遢老頭起先還諂媚地學著穀雨稱呼陳無雙為公子,可自從先後出過幾次力幫少年擺脫困境之後,就多少有點倚老賣老的意思了,張口閉口就是小子。

陳無雙不太在乎邋遢老頭怎麼稱呼他,甚至偶爾也肯恭敬叫他一聲前輩,當下把劍收回鞘裡,又依原樣包裹起來跟鐵箱子放在一處,迎著清爽的晨風深呼吸幾口,道:「老常啊,我都不知道你哪句是陣、哪句是假。你昨天眼看著就要吐血氣絕了,是窺測

了什麼了不得的天機?」

其實少年心裡大概明白,昨天當著結穗人嚴安的麵,邋遢老頭應該是用真本事起了一卦,以至於當場受了反噬,才會咳出兩口血來。常半仙冷哼一聲,道:「老夫命硬著呢,兩個陳伯庸也活不過我去。」鬥了句嘴,頓了頓繼續道:「那姓嚴的後輩自稱是萬年前劍山一派的傳承,此事日後定有水落石出的時候,真偽暫且不論。老夫行險卜了那一卦,是想驗證他所說的陣法撐不住多久的事情。」

「卦象不好?」陳無雙靠著他坐下身來,穀雨拿著老頭已經空了的酒葫蘆,去不遠處一條小溪流裡打清水,這裡洗澡不方便,可公子一向愛乾淨,總得洗洗臉漱漱口才好。

常半仙幽幽一嘆,道:「本來或許真能撐三年,老夫這一卦觸動天機,被那鎮靈陣法中禁錮的仙人神魂察覺反擊了一下,這才不慎受了點輕傷···那陣法啊,至多還有兩年。」陳無雙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這次倒沒有太過驚訝,「兩年···你說,要是南疆凶獸真要北上,越秀劍閣會是什麼態度?」

邋遢老頭搖搖頭道:「這事等你到了雲州自己去問任平生才是,老夫又不是世襲罔替的靖南公,哪知道他是怎麼算計的?不過···小子,你最好萬事加個小心,我總覺著劍山之行對你來說算是一個坎兒,能邁過去自然就扶搖直上,邁不過去難保不會陰溝裡翻了船。」

穀雨回來地很快,剛好聽見他後半句話,忙追問道:「是應在駐仙山那些人身上,還是應在越秀劍閣?」她女子心思畢竟比陳無雙細膩得多,見邋遢老頭說得鄭重,而且事關自家主子的生死存亡,當然不可能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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