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更)他剛才就應該活剮了莊宴……(1 / 2)
向莊宴提出邀請後,桃卿有抬頭看他的臉,隻是盯著牆壁,仿佛素白的牆麵開了花,吸引著他去欣賞。
盡管是合歡宮弟子,又愛慕者眾多,但的確是桃卿第一次邀請別人同他雙修,又不知曉莊宴不答應,心中難免緊張。
他知道莊宴厭惡男歡女愛,甚至被人碰到衣角都嫌惡心,可莊宴待他與待旁人不同,任他親任他扌莫的,讓他難免心生期待,也許莊宴答應他。
要是被宴哥哥回絕了……桃卿難為情地想著,自己以後就好好修風月道,再也不邀請別人雙修了,好丟人啊。
他靠在莊宴身上,不安地等待著他的回復。
昏暗的燭光中,他感覺到莊宴的雙手搭上他的肩,輕輕撫扌莫他赤裸的肩頸與後背,卻沉默了許久,什麼都有說。
需要猶豫麼久嗎?還是說……宴哥哥並不準備答應,隻是顧及傷他臉麵,才有立刻回絕?
桃卿預感到自己很可能被莊宴拒絕,不變得臉頰滾燙,既有失落,也有難堪。
他撥開莊宴的手,垂著眼睛輕聲說:「倘若宴哥哥不願意就算了……本就是兩廂情願的事,我不勉強你的。」
「……抱歉,卿卿。」
莊宴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很輕很啞,如幽微的風,幾乎要消散於夜色中:「我不能答應你。」
桃卿身體微顫,羞臊又窘迫的,連脖子都紅了。是他自作多情,才覺得莊宴也許對他不是無意,日後他再也不問了。
「不要緊,宴哥哥,你別放在心上,我是隨意問的。」
桃卿攏好衣襟,努力露出一個笑臉,抬頭對莊宴說:「我隻是高興我都通過了幻心塔的試煉……宴哥哥?」
他才發現莊宴的臉色極蒼白,眼中有一絲光彩,如深不見底的枯井,空洞得可怕。
桃卿從未見過莊宴麼死氣沉沉的模,被嚇得不輕,連忙晃了晃他的手:「宴哥哥,你怎麼了?」
「抱歉。」
莊宴閉上眼睛,一遍遍對桃卿低語著:「抱歉……」
桃卿原本還有些委屈,可莊宴露出般情態,他對他哪能還有怨氣,搖著頭說:「真的關係,種事本就勉強不來。我不在意宴哥哥回絕我,你也不必覺得對不起我。」
他突然覺得,也許莊宴有什麼難言之隱,才對情愛之事格外抵觸,站起來心疼地抱了抱莊宴:「雙修不過是修煉手段罷了,就算我不能一起修,我也願意同你要好的。」
莊宴緊緊地抱住他的月要,將他勒得疼了,充滿痛苦地問:「既然隻是修煉手段,你和別人雙修嗎?」
「不修,我不修。」桃卿忍著疼,安撫地拍他的後背,「你不答應我,我就照原修我的風月道,我又不是誰都能看得上的。」
到現在,也就隻有一個莊宴罷了。
「……好。」莊宴才緩緩鬆開雙臂,情緒漸漸平復下來,輕揉著桃卿被勒疼的地方,啞聲問,「弄疼你了?」
桃卿搖搖頭,表示關係,待幻陣破碎後,與莊宴一起離開了幻心塔。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幾乎什麼話說,直至桃卿被顧雪庭叫去,莊宴將他送至顧雪庭所在的六出峰,才原路折返回幻心塔。
桃卿走進空曠的大殿中,仰望著高高在上的顧雪庭。
顧雪庭依然是不變的風華絕代,烏綢覆眼,黑發白衣,似淡泊的月華,也似無悲無喜的玉像。
分辨出桃卿的腳步聲後,他露出淺淡的笑意,色霎時變得鮮活生動起來:「卿卿。」
「師尊……」
桃卿低低叫了一聲,在下方向顧雪庭行禮。
「你過來。」
顧雪庭向他招手,桃卿依言走上去,為了方雙目失明的顧雪庭辨別他的位置,還特意遞出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他掌心中。
顧雪庭握住他的手,稍稍施力,抱著桃卿坐到自己腿上。
「師尊?」
桃卿覺得是自己站穩的問題,連忙想要起身,卻被顧雪庭按著坐穩:「別動。」
聞此言,桃卿隻好坐著,被顧雪庭細細地撫扌莫過臉頰和眼尾,心中越發疑惑。
顧雪庭扌莫完,才微微點頭說:「還好有哭。」
說著,他輕點桃卿的鼻尖:「你方才講話時隱隱有哭音,我以為你哭了。若是遇到傷心事,不妨來找為師排解,不要自己忍耐。」
桃卿覺得自己想哭,可了顧雪庭的話,他反倒眼睛酸了,依戀地靠在顧雪庭懷裡:「師尊……」
顧雪庭扌莫著他的頭發,並有追問他發生了什麼,隻是靜靜地陪伴著他。
師尊以為他哭了,桃卿心想,其實有,他想哭的,他隻是有點難過罷了。
從天起,出於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每當被莊宴飲血時,桃卿總讓他咬同一處位置,事後也不塗抹藥膏,就慢慢地留下了淺淡的咬痕。
在內心深處,桃卿覺得自己似乎是為了證明什麼——莊宴不答應雙修並非是不願,而是有什麼苦衷,他任他留下咬痕就是證據。
可到了現在,桃卿覺得毫無意,莊宴的想法與他有關係,反正他不想留下個咬痕了,他要把它抹平。
他手握著玉潤膏的藥瓶,冷冰冰地看向阻止他的莊宴:「放手。」
「卿卿……」
莊宴聲音苦澀,桃卿冰冷的注視令他心中刺痛,可他有放手,微顫的手指依然抓著桃卿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