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邵雨後代(1 / 2)
此處城池名為林州城,城池很大,但走入其中,人卻不是那麼的多。
李清打扮成一個普通農夫的模樣在其中絲毫不起眼,轉了半條街,李清倒沒發現有什麼魔宗的痕跡,凡人生活其中都自得其樂,並無任何異常。
李清在街邊的一處小攤上坐下,小攤賣的是豆腐膏,也就是李清前世的豆腐腦,李清要了一碗,此個攤位除了他外,並無其他人,李清在吃著的時候,問向攤主城池人口的事,誰料攤主卻把它看了好幾眼,
「你為我為啥人少了,你難道不知道?」攤主對李清說道。
「我這確實不知道,一直在家種地,哪裡知道。
李清又回道,但此時攤主卻是把它看了又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李清心思一動,知道這其中恐怕有自己不知曉的隱情,也就沒有再問。
吃過豆腐腦,李清離開此個攤位,而後想抓住一個扒手去問一問,但愣是又找了半條街,沒找到一個。
李清想了想將身上的衣服換了,打扮成了一個讀書人的模樣,此時來到了一家大酒樓內。雖然剛才已經吃過,但此時李清還是叫了滿滿一桌,叫住身邊的小二,李清問起了剛才的問題。
小二倒沒像那個攤主一樣對李清表示奇怪,隻是他的話語中包含了另一種意思:「公子,您一心讀書,是不了解,這人少的情況其實已經有好幾年了,從十年前起大周就犯旱災,那時還輕,人還勉強能活,結果到了大前年,是一連旱了三年,死去了不知多少人,今年好歹下了幾場雨,不然這城內的人還要少不少呢。』
「哦,原來是這樣。』
李清打發了小二,他沒想到是這般緣由,真是禍不單行,這大周不但招了魔宗,還把旱災給招來了。
而他此時也明白了剛才在攤位上為何攤主那般看他。
此時酒樓內人稀稀疏疏坐了小幾桌,李清剛才問小二雖然聲音小,但話語還是傳了出去此刻其他桌上的人,對於旱災一事,也一一議論了起來。
李清南邊的桌上的人說道:「以往這旱災不過一兩年,超過三年就算大旱了,這次旱災十年前開始,到今年才算完,這其中大旱夾小旱,是熬死了多少人啊。」
「是啊,咱們城內的人還好一些,我聽說,在外麵的莊子,有的都滅莊了,十戶虧了九戶,留下來的那一戶,也是損失慘重。
在南邊桌子上的人說話的功夫,北邊的桌上上也有人開口,此些話聽到李清耳中,李清是多有不忍、
「開始旱的那幾年,有人吃樹皮,吃老鼠都活了下來,結果到了前年,是什麼都沒了。我聽說有個人覺得河中有魚,就想去兩百裡之外的河裡捕魚,為了去到河邊,是整整走了七天七夜,結果呢,是走到了,結果河早乾了,後來他自己一頭紮進河裡去了,再也沒起來。』
「我要說,這就不能怪老天了,這是他自己的問題,是他自己尋死的。你想都旱成這樣了,河裡那還有水啊,就是有水,其中又哪能有魚啊,要是有魚天底下豈不是沒餓死的人了。」
「誒,別說魚了,旱了兩年連一個耗子都沒了,我那時去城外大舅家,晚上就見到一個稀奇事,我說給你們聽聽。那時倒也不是晚上,隻能說是傍晚,天邊還有太陽掛著,我那大舅家也是莊戶人家,家裡種著十幾畝地,那時我去找他,他正在地裡挖種子呢。』
「挖種子?這也算稀奇的。」旁邊有人插話道。
「不是,不是,稀奇的不在這。我先說挖種子,我大舅那塊的人,本來都是給地裡種下種子了,結果有吃不飽的人,就跑到地裡把那些種子都挖了,泡著水蒸了吃。我大舅那時候看天還不下雨,種子種下也是白搭,就到地裡把種子挖了,好歹多口糧。那可不是我大舅一人挖的,其他人也挖呢,所以我說算不得稀奇。稀奇的還在後麵呢。』
「那時我到我大舅地裡,找他說話,結果從老遠就跑過來一陣煙塵,我和我大舅以為起龍卷風了,結果不是,等近了一看,是好一群耗子啊,估計都有上萬隻,打頭的兩個耗子,比貓還大,眼裡冒著綠光,身後跟著一大群子孫。那時把我和大舅嚇的都躲的遠遠的,生怕那耗子急了吃人,結果等這批耗子過去還沒完,身後又有一大批,那天晚上我和我大舅什麼都沒乾,就光看耗子了,看了整整一晚,到天明耗子才完。』
「誒呦,這是挺稀奇的,你說他耗子都跑哪去了,人都餓死了,那些耗子還能活不成。」「誰知道呢,所以才稀奇啊,耗子比人命大啊。」
李清此時聽著周圍的一眾議論,嘆了口氣,吃起了麵前的飯菜。
他的胃口原本很大,但此時並未吃下多少。
酒樓內其他人還在說著大旱時的異事,有人又說著水井的事,有人說著老烏龜求雨的事,但李清都沒有仔細去聽,他實在是不忍多聽。
吃著飯的功夫,李清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沉悶的雷聲,他知道這是要下雨了。
望著陰沉的天空,李清心道,下吧,最好下個痛痛快快,把之前的旱災都補回來。
對於下雨,李清孤家寡人一個並不擔心,此時依舊坐在酒樓中,而其他人見這一幅風雨欲來的景象,一個個都連忙把桌上的吃食往嘴裡塞進,而後在酒樓門口一個個告別,朝著自己家奔去。
雨勢不小,轉眼就來。
李清一直坐在自己的桌上看著外麵的雨,眨眼一個時辰就已過去,雨依舊沒停。
此時小二走到了李清的這桌,看著李清並未多吃,開口說道:「客官,咱家並不住宿,要是住宿還得勞煩您另找地方,外麵雨大我們今天這生意也做不成了,要關門了,您看?』
李清點頭,取出了銀子付了飯錢,而後走到酒樓門口。
看著外麵如盆潑水般的雨勢,李清深深的吸了口氣,空氣中潮濕的氣氛讓他沉醉。
「客官,您稍等。』
小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李清看去,小二手上拿著一把傘看著他。
「客官,這我們掌櫃的送給您的,外麵雨大,您慢點行路。」
「好。」
李清接過雨傘,笑著點了點頭。
雨傘是由紙布做的,上麵覆著一層油脂,李清撐開竹子的傘骨,頓時雨滴就像落到了鼓盤上一般,劈裡啪啦如同炒著黃豆。
李清踏著水向前走去,雨太大,外麵一片模糊,十步之內能看清人影,而十步之外卻是什麼也看不清了。
街上早無行人,原本開著的鋪子都鎖緊了大門,悠長的街道,獨有李清一人在徘徊。走到一處小巷處,李清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朝著小巷內看去,裡麵正有兩人在爭鬥,一男一女,一刀一劍,男持劍,女握刀,皆是三流武者,其他都看不清楚。
不過這已經夠奇怪的了,一般來說女子喜歡持劍,而男子喜歡持刀,這巷中的兩人怎麼反了過來。
李清朝著巷子走去,巷子不深,打鬥聲都被雨水遮蓋,而李清的腳步聲也被遮蓋。
不過他手舉的雨傘卻是發出了更大的聲音,已經不用腳步聲來提醒這兩人了,此時兩人聽到有外人來,雙雙分開站在巷子兩側的牆邊,朝著李清看來。
李清一笑:「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哪裡來的破書生,下雨不回家,在這找死啊。」巷子左麵的男人說道。
「砰!』
右邊的女人卻是聽了李清的話,繼續揮刀砍了起來。
正要穿過兩人離去的李清,此時卻忽然愣住了,一種遙遠的記憶從他心中泛起,叫他無論如何都走不動了。
「怎麼會!」李清看著這個女子心中感嘆道。
「殺了她,再料理你。」男子此時大聲說了一句,而後回應起了女子的刀法。
李清看去,雖然兩人都是三流武者,但男子的劍法則要勝過女子的刀法,幾個回合下來,女子卻是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誒!』
李清嘆了口氣。
「此個刀法不是你這般用的。」李清對著女子說道,女子正在打鬥無暇顧及李清。
「刺啦。」一聲衣服撕破的聲音傳來,這在雨中微不可聞,不過李清一眼看見,女的肩膀已經受傷,雨水混著血水,一股淡紅色的小溪就從女子的肩膀流下。
「哈哈哈!」男子大笑,手中劍再次朝女子逼去
「抬刀,劈他腋下。」李清又對女子說道,女子此時聽到了李清的話,已經被劍逼入絕境的她,沒有任何選擇,隻能聽著李清的話來
一刀劈下,如同萬般絲線中穿過的一顆針一般,沒觸動一個絲線,針就紮到了痛處「啊!
男子慘叫了一聲,這一刀不但讓他不得不回防解了女子的危機,還劈中他的腋下,讓他受了傷。
不過李清卻搖了搖頭,此女子因為受傷,力氣太小,這一本應是砍斷手臂的一刀,卻隻劃出了一個一寸的口子,
「提刀向下,劈他左胯。
李清又說道,此個女子剛得了李清的好處,此時立刻按著李清的話語走。
男子被這一刀逼退了半丈遠,撞在牆上。
剛想揮劍,卻聽李清又說道:「攻他右臂。
刀朝右臂攻去,此個男子震驚的看了李清一眼,他此時正想假意攻左,實則取右,但沒想到被李清一句道破,刀朝右臂攻去,剛將劍換到右手的男子,躲閃不及,竟失去了半臂。
「啊!!!』
男子發出一聲慘叫,捂住右臂,流下的血水讓身下的已經積蓄起來的雨水變了樣。
「是何方高人,何不報上名來。
男子朝李清問道,這一問女子也看向李清,李清卻對女子搖了搖頭。
一陣水聲傳來,女子心道不妙,朝身旁看去,剛才的男子卻已經逃走,李清見狀,隻是點了點頭,並未去追。
「多謝恩人相救。
此個女子見到男子已逃,也並未去追,對著李清一拱手感謝道。
李清點頭,看向此個女子,此個女子生的鵝圓臉蛋,翹嘴圓眉,相貌不錯,不過就是此時肩膀傳來的疼痛,讓她嘴巴有些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