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2 / 2)
路景越這幾天連軸轉,人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會議室,好不容易一天工作處理完,已經是淩晨兩三點。有時候夜深人靜,身體和心裡都忍不住想她,卻又舍不得這麼晚打擾她睡覺,就這麼煎熬地壓下了思念。
結果他這裡體諒她呢,她倒是不識好人心,控訴他都不想她。
【行,你別睡,等到酒店跟你視頻,我好好跟你說說我到底有多想你。】
登機時已經快夜裡11點了,機場大廳亮如白晝,路景越咬牙切齒地給昭棠發去一條消息。倒也隻是說說氣話,還真沒想讓她等他。
到了酒店,他迅速洗了個澡,圍著浴巾出來,正好聽見手機響了一聲,他走過去拿起來一看。
兩條未讀消息,第一條在5分鍾前。
眠眠:【還沒到酒店嗎?】
他當時在洗澡沒聽見,過了會兒,她又發來一條。
眠眠:【不會還沒落地吧?怎麼飛機晚上也要限速的嗎?】
這條後麵發來一個昏昏欲睡的表情包。
男人唇角無聲勾起,長指輕點,立刻給她回了視頻過去。
昭棠倒在鬆軟的被子裡,手機扔在被子上,閉著眼睛都要睡過去了,忽然聽見視頻邀請的鈴聲。眼睛一下子睜開,隨手扌莫了兩下扌莫到手機,飛快點下接通。
路景越的臉剛出現在屏幕裡,不認同的語氣立刻傳出:「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
昭棠等了他大半個晚上,一聽不樂意了,噘著嘴反問:「不是你讓我別睡,等你告訴我你有多想我嗎?」
女孩子洗完澡,香香軟軟地趴在被窩裡。白膚紅唇,黑發如瀑,身上的睡裙因為她的姿勢微微有些淩亂,露出月匈前大片雪白的肌膚,在臥室明亮的燈光下,白得晃眼,再往下……路景越的視線在某個地方停留了片刻,喉結無聲滾了滾。
「真」男人聲線驀地喑啞了幾分。
昭棠畢竟是跟他進行過好多次深入交流的人,一聽這嗓音,身體立刻竄出一陣酥麻,再對上他暗沉沉的眼睛。
心裡立刻生出警惕,昭棠連忙搖頭,認慫地說:「不不,不用了。」
路景越唇角彎著,不懷好意地笑:「也行,等我回來當麵告訴你……」
男人意味深長地咬著字:「我到底有多想你。」
昭棠的耳根不爭氣地紅了紅。
行吧,限製話題到此為止。
昭棠扯開話題,問他這幾天累不累,路景越挑了下眉,說:「還行,還有精力想你。」
昭棠:「……」
最後是她作勢要生氣了,他才肯好好跟她說話。
淩晨兩三點,兩個人各自躺在被窩裡,和相隔千裡的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最後還是昭棠先熬不住,眼皮一開一合的,眼見著就要睡過去。
路景越心疼得不行,笑著趕她睡覺。昭棠是真熬不住了,最後重重點了下頭,手指胡亂碰了下掛斷鍵,連燈都沒關,就這麼當場睡了過去。
結果根本沒掛斷。
路景越又在那頭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半小時,最後低低說了一句:「晚安,寶貝。」
昭棠睡到快天亮的時候,大概是一輪深度睡眠剛剛結束,隻覺頭頂的燈光白亮刺眼,她又閉著眼爬起來扌莫床頭開關,關燈。
迷迷糊糊間,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件很重要的事,但她實在是太困了,也就是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海,下一秒,她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睜開眼睛,在床上躺了會兒,她總算想起來昨晚到底什麼重要的事沒說了。
但路景越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她又舍不得為這事兒再打擾他,便沒有再提。就這麼,一直到路景越回來,她才找著機會問他。
路景越沒回歲宜,飛機直接落地望城,之後就讓司機開車送她到她的公寓樓下。
那天是周六,她不上班。本來買了昨晚的高鐵票打算回歲宜,結果這個人忽然跟她說臨時還要去趟別的地方,周末不回歲宜,她又悶悶不樂地退了票。
沒想到第二天上午,她剛睜開眼睛,正糾結著是起床還是再睡會兒呢,他就忽然發來一個位置共享。
昭棠狐疑地點開,發現兩人在同一個校園裡,隻相隔不過幾百米,並且他的頭像還在快速地往她移動。
那一剎那,昭棠心裡仿佛有煙花炸開,飛快地起床刷了牙,隨意薅了薅頭發,就匆匆跑下樓。
路景越沒來過她這暫時居住的公寓,電梯裡,昭棠就沒話找話說地給他介紹房子。幾幾年的建築,一樓幾戶,坐北朝南,她住幾樓……隻差沒有將容積率綠化率一一說出來了。
路景越就牽著她的手,安靜地聽她說話,偶爾「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昭棠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什麼反應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房中介在帶人看房子呢,這麼熱情,是生怕房子賣不出去還是怎麼的?
索性閉嘴。
結果一進門,兩人的角色就對換了。
男人像頭狼似的,她剛在他身後拉上房門,他就壓了過來,將人按在門上親。
呼吸急促而粗重。
昭棠被他親得渾身發軟,水汪汪的,聽他在她耳邊啞聲說:「陪我洗個澡?」
昭棠:「……」
—
昭錦程的事兒,一直到晚上才找著機會問他。
路景越一聽她提昭錦程,鳳眸輕眯:「他來找過你?怎麼沒有跟我說?」
昭棠點頭,又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是要跟你說的,結果聊著別的,睡著了。」
「他說什麼了?」
昭棠搖頭:「沒說什麼。」
她回憶了一下當天的對話,言簡意賅總結:「大概算是簡單聯絡了下父女感情吧。」
她又看向路景越,斟酌著語氣問:「你是不是做過什麼?」
路景越失笑:「為什麼這麼問?」
「不然他為什麼會知道你?」
男人被她逗樂了,揚著語調反問:「我很見不得人嗎?昭小棠。」
「……」昭棠噘嘴,「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一噘嘴路景越就想親她,難得人在眼前,他果真撫上她的後頸,低頭口勿了下去。
又撿了她能知道的那一部分,避重就輕說:「那他應該是看了派出所外麵那個監控。」
「派出所外麵的監控?」昭棠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驚訝地問,「你是說那晚,你就在派出所外麵?」
路景越被她這驚訝的模樣氣笑了,故意和她對著乾,說反話:「我在那兒乾嘛?你那個時候都不想見我,我識趣得很,一個人在家裡睡大覺呢。」
昭棠:「……」
她曾以為那晚她孤身一人……卻沒想到,原來他一直都在。
昭棠心情復雜,想要問他的話,一瞬間也變得再問不出口。
她沒再說什麼,隻是安靜地抱著他的月要。
路景越無奈道:「放心,我不為難小孩兒,畢竟嚇唬一個小孩兒已經是我這輩子做過最無恥的一件事……我也要麵子。」
路景越仿佛什麼都沒說,又仿佛說了什麼。
昭棠隱隱間更加明白了為什麼昭錦程會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