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1 / 2)
洗完澡柳煙的頭發蓬鬆地搭著,被他一拉,頭發在半空中劃過,回眸眉眼漂亮得令人癡迷。
她抿唇,語氣很淡,「我又不是護士,陪你去了又不能幫你上藥。」
聶攰眯著眼看她。
柳煙也看著他道:「換個人陪你」
話音未落,男人握著她的手腕又拉過來一些,隨後乾脆利落地彎月要,大手搭上她的月要。
這是要橫抱的節奏。
柳煙愣了,立即掙紮著推他,「別,我腳沒事了,這兒那麼多人」
她推著他的肩膀,聶攰動作停住,柳煙已經半躺在他手臂上了,兩個人呼吸交纏,他垂眸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
「走不走?」他問。
柳煙紅唇抿著,眼底閃著幾分不甘,力量上無法戰勝的不甘。她知道此時很多人都關注著這裡,這兒離食堂斌不遠,否則她就咬他了。
她輕聲帶幾分譏諷,「走啊,聶帥逼我走,我肯定得走。」
聶攰看著她,鬆開她。
握著她的手腕,便往隔壁那棟樓走去,柳煙像是有幾分不甘地走在他身側。而一開始喊人的郭秀影捏著藥瓶站在原地,眼裡幾分濕潤。其實她一開始在軍區醫院的時候就該有察覺。
她甚至還加了柳煙的微信,詢問怎麼去追聶攰。
而柳煙回了她什麼。
他不會主動哦,包括床上
包括床上。
正常同學會知道這個嗎?不會的。
*
聶攰估計也顧忌著別人的目光,離開那棟樓後,便鬆開了柳煙。柳煙的手收回來,伸手揉了揉手腕。聶攰偏頭看她的手腕一眼,「我弄疼你了?我看看。」
柳煙兩手鬆開,但沒給他看,插進褲袋裡,淡淡地看著他。
聶攰看她眼睛幾秒,隨後收回視線。很快,上了台階,推開了醫務室的門,柳煙沒進去,她說:「我去抽根煙。」
聶攰:「進來。」
柳煙聽見這話,眯了眯眼,最後嘖一聲,跟著進去。錢醫生坐在桌旁,一抬眼,看到聶攰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他愣了下,隨即很快回神,他站起身,道:「聶隊,你坐,衣服撩起來,我看看。」
聶攰坐下,他身上還穿著戰訓服,脫了外麵那件,裡麵是黑色打底,他撩開打底衣,露出緊實的月要線。錢醫生彎月要去看,小心地拆他後月要上的紗布,說道:「好在今天的訓練級別不算太高,我看這肉是長好了,問題不大,再補個三次藥就差不多了,前提是這段時間還是要注意。」
聶攰嗯了一聲。
而柳煙沒跟過去,抱著手臂靠在不遠處的櫃子上,這個櫃子應該是郭秀影專用的,上麵還有她秀麗字體的便利貼,字是真挺好看的。
錢醫生轉身拿了藥跟紗布,準備給聶攰上的時候,聶攰說道:「錢醫生,我自己來」
老錢愣了下,道:「這藥得有人上才行,你自己」
話沒說完,似乎想到這醫務室裡還有一個人,老錢這輩子沒啥浪漫細胞,但突然福至心靈,懂了。
他把藥放在聶攰的身側,說道:「行吧,你自己上,我嘛,還有點兒事,出去一趟,回來了你還沒好,我幫你纏紗布。」
後麵這話當然是客氣客氣。
聶攰:「好,辛苦。」
老錢轉身撈了手機跟醫學雜誌,隨後朝門口走去。老錢的年紀跟柳煙的父母差不多大,加上又是軍醫,令人尊敬的人物,柳煙收起散漫,站直身子,沖錢醫生微微一笑,很禮貌。
老錢點點頭,扶了下眼鏡,走出去,隨後想了想,關上了門。
醫務室裡瞬間安靜,隻有兩扇開著的窗戶可以看見外麵碩大對的場地以及通往深山的樹木,有些空曠。
天色將暗,燈光已亮一些,灰蒙蒙的。柳煙視線轉回來,看著那高大的男人。聶攰也轉頭,掀起眼眸說道:「過來。」
柳煙放下抱著的手臂,朝他走過去,因他是坐著,柳煙直接站在他的麵前,垂眸,再次雙手環月匈,低著頭看著他。
聶攰抬眼:「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柳煙頭發垂落一下,遮住了些許的光線,她聳肩,說道:「似乎也不算誤會。」
聶攰:「你誤會了。」
柳煙挑眉。
聶攰:「我跟郭秀影沒有半點關係,她來軍區不是為我,更不是我的小情人。」
柳煙嘖一聲,她說:「聶帥,你匡誰?」
聶攰沉默幾秒,接著道:「是老爺子一廂情願。」
柳煙頓了頓,突然清醒了些,也是,是不是為他來軍區,或者是他帶來軍區的,有什麼區別嗎?
她也很久沒這種心情了。
聶攰看她沉默,抬手握著她的手腕,往自己扯了點兒,「別生氣,嗯?」
柳煙兩手鬆開,她看著男人的眼睛,勾唇笑,「你哄我啊?」
聶攰嗓音很低,「你想我怎麼哄?」
柳煙眉梢挑了挑。
沒動。
聶攰手用力,把她拽過來,接著捏住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嘴唇。柳煙往前走了兩步,接著月要被他按了下,直接坐在他腿上。她頭發一下子就散在兩個人的肩膀上,聶攰舌尖探入,攪弄風雲。
柳煙因他動作,一邊肩膀微縮,低著頭,隻聽得唇齒交纏的聲音。許久,停了一下,柳煙睜眼,聶攰定定地看著她,接著又再次堵住她的紅唇,將她的唇咬得殷紅一片。
外麵的風吹進來,吹得桌麵上的書頁翻飛。
聶攰指腹抹著她唇角,嗓音低啞,「心情好點了嗎?」
柳煙一隻手勾著他的脖頸,低頭故意道:「你的口勿是解藥嗎?我這就好點?」
聶攰眼眸很深,很暗,他指腹在她唇上來回按著,道:「我沒這麼想,就想你開心點。」
柳煙一聽,笑了,摟得他更緊,她低聲道:「那你要嗎?」
聶攰一頓。
半響。
他把她的劉海勾到她耳後,說道:「我再跟你重申一遍,我跟郭秀影沒有任何關係。」
柳煙挑眉。
「行了,你說很多遍了。」
聶攰抬眼看她。
柳煙嘖一聲,從他身上起來,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隨後拿起那瓶藥,坐在他身側,道:「我給你擦藥,轉過去。」
聶攰聽罷,微微側身,手搭在膝蓋上。因為剛才的動作,衣服又落了回去,隻隱約有一條月要線,柳煙勾起他衣擺,一看,傷口總算像樣了,肉也長好了,當然不可避免還是留下了少許的疤痕。
柳煙擰開蓋子,給他抹上。
她沒用棉簽,直接用手。聶攰肌肉微微收緊,柳煙擦好,扯過一旁的紗布,給他貼上。
弄好後,衣服落下。
柳煙突然伸手摟著他的月要,「聶攰。」
聶攰一頓,偏頭。
柳煙喊完他以後,卻不知說什麼,她眉眼彎著,有一瞬間像年少的她。聶攰喉結滑動一下,沉默地再次靠過去,他微微張嘴,想含住她唇瓣時。
門發出了細微的響聲,緊接著,門開了。一抹秀麗的身影走進來,甚至伸手順便開了燈。
啪。
燈一亮,刺眼的光線投過來。
柳煙便快速鬆開他的月要,站了起身。郭秀影一回身,見到他們兩個人,愣了下,呆滯了下,有幾分無措。
柳煙指尖抹了下唇角,含笑道:「你來得正好,我用不專業的手法給他上了藥,貼了紗布,你要不再看看?」
郭秀影遲疑了下,看向那坐著的男人,聶攰聽見這話,眼眸看著柳煙,微微眯起,帶著少許的寒光。
柳煙咳一聲,她轉頭沖聶攰眨了下眼,道:「聶帥,我先回去了。」
說完。
她朝門口走去,腳步從容,淡定,眉梢含笑。
她走後。
郭秀影很遲疑,聶攰卻直接從床上站起來,撈起一旁的外套穿上,依舊是跟之前那樣,無視著郭秀影朝門口走去。
郭秀影站在原地,呼吸近乎停止。
*
今晚軍區訓練的隊伍不算多,而且距離後勤部算遠的,柳煙隱約看到一些火光,她直接回了住所。
一進門,黃韻也已經回來了,坐在床上拿著筆記本看劇本。她抬眼,嘖嘖一聲,「終於回來了?」
柳煙這樣一來一去,腳踝還是有點酸痛,她在床上坐下,懶懶地靠著牆,說道:「有點困。」
黃韻:「困什麼?你看你的嘴唇,被咬破了。」
柳煙一愣,從小包裡取出鏡子,打開,抬了下巴,一看,唇角真的破皮了,她擰眉,指尖碰了碰,疼倒是不算疼,就是有點明顯。柳煙嘖了一聲,想著怎麼處理。
黃韻放下筆記本,盤腿笑問:「怎麼回事?不是說初戀嗎?這就親上了?」
柳煙放下鏡子,隨意地把頭發紮起來,睨了黃韻一眼,道:「情不自禁。」
黃韻笑起來,道:「但是我記得你有未婚夫。」
柳煙頓了頓,隨即笑了,說:「一言難盡。」
黃韻挑眉。
不過她沒有深挖,柳煙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想想那位聶隊長的長相與身材,確實是個令人念念不忘的主,至於未婚夫,誰知道真假呢。
黃韻道:「這裡晚上十點半就熄燈了,得趕快工作。」
柳煙擰眉,挪起筆記本,弄好了放在桌麵上,郵箱裡郵件一封接一封,同時,她也收到了柳俊彬的文件,彌補那些車主的,柳煙直接戴起藍牙耳機,跟柳俊彬來了一個通話。
柳俊彬有些錯愕,但還是接了,語氣有些不自然,「我不是發郵件給你了嗎,你看就行了。」
柳煙滑動鼠標,嗓音有些低,道:「你的方法我認為不可,你應該統計一下流入市場的車子有多少,有些車主都是啞聲的,說要賠償實際隻有少部分,那麼那些啞聲的呢?就不管了?」
柳俊彬頓了下,「但是」
「不用跟我但是,沒有任何一家汽車企業可以避開售前跟售後的服務。」
柳俊彬咬牙。
柳煙:「重新再交一份策劃上來。」
柳俊彬:「知道了。」
啪。
他掛了電話。
柳煙也拔下耳機。
隨後點開了其他的郵件,開始處理其他的工作,郭敏回了公司,給她發了很多信息,聲明會也安排在這周末。
十來分鍾後。
黃韻抬起下巴,往窗外看去,隨後她下了床,踩著拖鞋推開門出去,接著她回頭看柳煙,說道:「你的初戀又去訓練了。」
柳煙抬眼。
幾秒後,她從床上下來,走出走廊,一眼便看到,聶攰帶著兩隊人朝戰訓場走去,不遠處的燈光投在他們的身上,像是深夜裡的探路者,風挺大的,帶著白天下雨的潮濕。
聶攰抬手將帽子戴上,很快,兩隊人便越走越遠。
黃韻說道:「這男人啊,頂天立地就是帥。」
柳煙笑了聲,輕哼一聲,轉身走回了床。
不一會兒,柳煙在處理文件,聽見了上方傳來的飛機聲,她頓了頓,心想,這狗男人在開飛機嗎?
*
戰訓結束,宿舍多少有點鬧哄哄的。聶攰身上比下午乾淨一些,外套解開了些,露出了裡麵的黑色衣服,他站在林豐陽的門後,屈指敲了門。
叩叩兩聲。
林豐陽:「進來。」
聶攰擰開門,林豐陽抬眼看來,「這麼晚不去洗漱,有事?」
聶攰正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