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柔妃有孕(1 / 2)
時間一晃,便是冬日。
在連續清朗了幾日之後,下了一場雨,氣溫驟降。
等到第二天,雨水夾雜著雪花便落了下來。
又是一年飄雪的時節。
因著小皇子的離世,皇後段卿眠未來的依仗消失,太子成了熾手可熱的唯一。
段卿眠便派了人隔三差五往東宮送一些禮物。
明擺著就是想要與太子穆月澤交好。
穆月澤看著太監拿進來的一盅燕窩, 得意輕笑,「當上皇後又如何,到最後還是得巴結到我這兒。」
「太子說的是,您可是赤炎唯一的繼承人,整個赤炎,誰還敢不巴結您,與您交好呢。」
穆月澤貼身伺候的太監諂媚的說道:「而且,與誰交好,還不是您說了算。便是皇後娘娘,也隻有不斷地在您麵前刷好感。」
「就你會說。」穆月澤忍不住露出越發嘚瑟的笑容,指著桌上剛送上來的燕窩,嫌棄道:「這個女人的東西,本太子才看不上,賞給你了。」
「奴才謝太子殿下。」
太監很是感激的說道,磕了個頭,這才小心翼翼的端走燕窩。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不停的給您送東西,您可是要有個回復或者反應。」
「要什麼反應,本太子就想晾著她。當初要不是她,本太子也不會被禁足這般久,還想與本太子交好,也要看本太子願不願意。」
嘲諷的說著,穆月澤壓根不想理會段卿眠。
懿安宮。
大殿的窗戶開了一扇,屋子裡燃著地龍,暖和不已。
段卿眠站在窗邊伸手去觸碰似乎要將枝丫伸進來的梅花, 一碰到,就被她眼疾手快的給摘了下來。
「這個拿去泡茶,你們去外頭接點雪水。」
宮女立馬接過梅花,小心的放好,又拿著玉壺往外頭去。
辛竹從外頭進來,湊到段卿眠耳邊說了幾句。
「本宮早就猜到了他的反應,這般驕傲自滿的人,如今隻有一步之遙便能站在最高位置上,他自是不會將本宮放在眼中。」
幾乎沒有絲毫的詫異,段卿眠滿不在乎道。
「那咱們還要往那邊送東西?」
「送,當然要送,還要送得珍貴些。」段卿眠肯定道,眼中滿是戲謔。
「本宮越是往他宮中送東西,他越是得意,尾巴便翹得越高。」
於是,在寒冬臘月中,懿安宮幾乎不要錢似的往東宮送東西,一次比一次珍貴。
可是太子就是沒有任何反應,似乎當做不存在此事, 就想要吊著段卿眠。
得知太子依舊沒有任何回復, 皇後眼中的失望已經難以掩飾。
於是委屈不已的對著穆九州傷心道:「臣妾身為皇後, 大抵沒有被太子殿下接受, 無論臣妾送多少東西,依舊捂不熱太子殿下的心,是臣妾無用,這般長久的為後,竟是一次也不見太子來請安。」
聞言,穆九州大怒,將正在上課的太子從王書林手中喊了過來。
穆月澤不明所以的來到懿安宮,心中嘲諷段卿眠。得不到他的回應,竟然就將他父皇給請來了。
「跪下!」
還未走到,穆九州便大喝一聲,臉上滿是厭惡。
穆月澤下了一跳,張嘴便頂了回去,「不知兒臣犯了什麼錯,父皇一來就這般厭棄兒臣。」
「你不敬皇後,皇後可是你的母後。每日晨昏定省必不可少,可你呢,這麼長久,竟是從未來過一次。
若非皇後心善,不欲為難你。否則此事流傳出去,你以為你這太子之位還能安穩?」
穆九州恨其不爭,可惜落砸穆月澤的耳中,字字句句都是批評責罵。
「兒臣可也繁重,每日天不亮便起床,不是故意不來給皇後娘娘請安。」穆月澤解釋道。
「嗬,一天之中這麼多的時間,你都忙到沒有時間?你不過一個太子,竟是比朕還忙?」
穆九州冷哼一聲,忽而拿起桌上小拇指粗細的棍子,猛地往穆月澤腿上打去。
隻聽咚的一聲,穆月澤便已經跪了下來,臉上卻是不服氣。
「往後每日晨昏定省必不可少,若是連做人的基本準則都沒有學會,擁有再多學識也是白學。」
穆九州下了最後的通牒,目光陰沉的看著穆月澤,眼中似乎有了越發多的不喜。
穆月澤沒有辦法反抗穆九州,隻能將對段卿眠的恨意隱藏在心底。
等本太子做了皇上,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兒臣知錯,往後一定日日給母後請安。」
很是敷衍的回答,連看也沒有看段卿眠一眼,氣得段卿眠眼淚汪汪。
穆九州一腳將人踹了出去,「給朕在外頭跪著,什麼時候讓你起來了,你再起來。」
穆月澤被宮女扶起,滿眼皆是怨恨。這位置,自己遲早都要坐上去,絕不會讓他們逍遙太久。
王書林得知此事,心中咯噔一下,太子還是太年輕了。
皇後可是皇上的掌中嬌,即便他是太子,也不該在皇上麵前這般囂張。
當晚,穆九州就被段卿眠推出懿安宮,讓她去各宮雨露均沾。
雨露均沾,無論誰先誕下小皇子,段卿眠便會將其抱在身邊撫養。
這個小道消息一傳出,宮中無數已經準備放棄的妃嬪忽而又振作起來,一個比一個貼心的往穆九州眼眼前湊,隻求能得到皇上的青睞,早一日懷上孩子。
「丞相,皇上這是想要令妃子懷上身孕,按照帝後以往的態度,顯然是對太子起了厭惡之心,想要再重新培養一個,此事可不能讓他們成了。」
門客忙進了丞相府,著急對著王書林說道。
王書林目光落在窗外光禿禿的梧桐樹上,心道:換一個?也要看我願不願意。
「大人!可是要屬下做點什麼?」
「不必。」王書林看起來並不著急,臉上掛著一絲勝券在握的笑意。
是夜,大雪整整下了一個晚上。
等到第二天,地上的積雪已經厚厚一層,屋簷上古掛滿了冰棱。
皇後段卿眠忽而病倒了,一直冷熱交替,急的穆九州忙叫太醫來診治。
原是受了風寒,身子有些發燒的跡象。
辛竹小心的伺候,白天黑夜的一直守在身側。
可一連三天,也不見太子穆月澤。
終於退燒的段卿眠無力的半靠在枕頭上,輕嘆一聲,失落道:「本宮病了這麼久,月澤竟然也不願看本宮一眼,看來真的是本宮高攀了。」
穆九州聞言,氣得大發雷霆,直接命人將穆月澤給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