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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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頓時寂靜一片。

在紀德走進來的那一刻,整個空間裡隻剩下了火焰燃燒的聲音。費奧多爾依舊漫不經心地依靠在一邊,赤羽鶴生則站在距離紀德最近的位置,西格瑪緊隨其後,而亡蝶葬儀在角落裡屏住了呼吸。

「你的意思是,想要和我們進行武力沖突嗎?」

赤羽鶴生率先開口了。

「哦?難不成你還有其他的想法?」紀德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頭。

「並不。」赤羽鶴生搖搖頭,

「現在發生武裝沖突對你而言並不是理智的行為,你的同伴受了重傷,如果在這裡打起來,你們的人員必將大為折損。」

「聽上去真夠可笑的。」紀德冷哼道:

「你對自己的實力可真夠自信啊,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懼怕你的這種威脅吧?」

當然不會。

失去了一切的人才是沒有任何弱點的人,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唯一的目標就是彼端的終點。

被國家丟棄的棋子,被各類異能者追殺的異能組織c,他們如同鬣狗般在荒蕪的大地上流浪著,卻找不到一方可以休息的地方。

白發的男人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他顯然還在做決策。

「在說這些之前,不如先進來吧!」

片刻後,赤羽鶴生身後的西格瑪卻忍不住道,

「你身後的那個人,身上還在流血……那個,雖然不是很擅長,但是我會一點包紮術,現在救的話說不定還來得及……」

西格瑪的發言也引起了紀德的注意,同時也打破了原本寂靜無比的空氣。赤羽鶴生倒是善意地後退了幾步,直到身後的傷員發出了痛苦的呻/吟,男人才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僅此一次。」

一路上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們飽受傷痛的折磨,不是所有人都是異能者,即便紀德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但是這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是。作為c的首領,紀德也無法做到將自己的同伴丟棄在荒漠之中。

傷員一共有三位,大部分人身上都是相當嚴重的燒傷和子彈的貫穿傷。想要救回來並不容易。西格瑪大概是認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總有些忐忑。

「我……有說錯什麼嗎?我有給你們帶來麻煩嗎?」

西格瑪小心翼翼地問道。

「並沒有。」赤羽鶴生搖搖頭,

「倒不如說你做的很好,畢竟就算是我也不想和她們起沖突……為首的男人並不好對付,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聽到赤羽鶴生的話後,西格瑪倒是鬆了口氣。不過他其實也挺慌張的,畢竟他隻知道基本的包紮術,對於醫術方麵可算是一竅不通。

好在旁邊那個戴著哥薩克帽子的男人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奇怪的藥瓶,他彎下月要,將藥瓶放在了紀德的手中,並且微笑著對他道:

「救人當然可以,不過我要說的是……這瓶子裡的藥隻能救一個人,選擇權在你的手上,我不會做多乾涉。」

赤羽鶴生有些意外地看了費奧多爾一眼,雖然他知道費奧多爾一定會有辦法解決麻煩,但是一般來說那個男人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像這樣直接將商城中的藥物給予初次見麵的陌生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這確實像是費奧多爾會做出來的事情。

藥水的兌換價格很高,但是費奧多爾早早就研究透了世界意識的本質,隻要他想,藥水對於他來說應該是無限量的才對。

可是他隻拿出了一瓶。

「隻能救一個人??」

紀德的手指緊緊捏著那瓶藥水,看得出來他的臉上遺留著某種掙紮的情緒。

「沒錯,就當做是我們和平相處的籌碼好了。當然,這瓶藥水給誰用是你的自由,或者你也可以將它留下,等到很久之後再使用也可以。都是你的自由。」

丟下這句話後費奧多爾就離開了。紀德緊緊攥著手中的瓶子,麵上有了些掙紮。

那是三個受了重傷的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高瘦男人,一個七十多歲的年邁老兵,還有一個看上去才十幾歲的女孩。

按照最為理智的情況來分析,紀德本應該去救年輕男人才對。可是他那位年邁的老兵是陪伴他最久的人,而女孩的年齡還很小,她不應該在這裡死去。

「……你們,誰想活下去嗎?」

良久,紀德才詢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可是那三人都隻是平靜地注視著他,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極為平靜的表情,最後紛紛搖了搖頭。

沒有人想要活下來。

是因為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價值了嗎……

赤羽鶴生這邊倒是沒有搭理他們,幾人被堵在了山洞靠內部的地方,剩餘的位置不多,火焰也隻有那麼一撮,手腳冰冷算是常態狀況了。

赤羽鶴生縮在角落裡哈著氣,他依靠在冰冷的岩石旁,感覺整個人快凍成雕塑了。說起來他的人設確實是病弱係……可是在這種生死存亡時刻倒是總能挺過去。

片刻之後,一張溫暖的披肩落在了他的頭上。

「要是感冒了可就沒意思了,這種時候可不要成為拖後腿的人,小鶴生。」

黑發紅眸的青年有些意外地攥住了披肩的一角,仿佛瞬間落入了一個火爐,周身都開始漸漸溫暖了起來。

……所以這是全自動恆溫披風?冬天可以當暖爐夏天可以當空調用的那種??可惡,稍微有點羨慕啊!

「你不會冷嗎?」

從披風裡露出了一個頭的赤羽鶴生好奇地問道。

「我還有這個呢。」費奧多爾指了指自己的帽子,表情格外愉悅。

所以黑科技大佬果然是無所不能的啊。

「西格瑪你要進來嗎?」於是赤羽鶴生果斷向著另外一位被凍得手腳發冷的人做出了邀請,在角落裡蜷縮成一團的西格瑪愣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費奧多爾的眼神,正準備搖搖頭,卻被赤羽鶴生主動抓住了手腕。

「有什麼關係,那家夥又不會吃了你,到我的手上就是我的東西了。」赤羽鶴生很自然道。

費奧多爾:「……」

可以的,赤羽鶴生,不要臉的程度已經快要堪比他了。

「那……好吧。」

內心做了無數次糾結的西格瑪最終還是被赤羽鶴生拉近了費佳の披風之中,就在這時,赤羽鶴生的另外一邊又塞進來了一個人,隻見銀發的男人正哈著氣搓著手,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好意思,

「抱歉哈,但是真的太冷了……你一定不會介意的對吧?」

「不會啊。」赤羽鶴生注意到了費奧多爾愈加詭異的笑容,還是伸出手對他招呼了兩下,

「費佳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也一起進來?我可以接受四個人一起的。」

「……還是算了。」

費奧多爾表示拒絕。

一個晚上就這麼過去了,當人的思維處於相當疲憊的狀態時,時間總會比想象中的要過的更快。紀德最終還是沒能在三人之中做出選擇,等到淩晨的太陽升起,他們每一個人都墜入了永遠的沉睡。

c中沒有任何一個人露出異樣的表情,不如說他們早就對這種事情麻木了。赤羽鶴生望著孤身一人站在不遠處的紀德,突然覺得他的背影有點孤獨。

這裡的人們沒有時間去銘記死者,他們隻是麻木地等待下一場死亡。

「可以的話,讓我來安葬他們吧。」

亡蝶葬儀站了出來,他的手中依舊捧著他的黑色棺材,臉上的表情帶著真切的哀悼,

「這正是我的職責所在。」

亡蝶葬儀總是穿著一件黑色的禮服,因為黑色才是哀悼死者最為肅穆的顏色。

他能做的,隻有用蝴蝶為那些長眠於不毛之地的人們獻上哀悼。

等到眾人終於開始行動之際,c的成員也該和赤羽鶴生一行人道別了。難得沒有起任何沖突,再加上他們幾個確實為了c做出了一些實質性的幫助,紀德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這一次勉強和平相處,但是下一次可能就是敵人了。」

男人是這樣說著的,看起來他似乎經歷過不止一次這樣的事情。

「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話,那麼樂意至極。」

望著那群人逐漸走遠的身影,赤羽鶴生這才將目光投落在不遠處的費奧多爾的身上,表情困惑道:

「所以你為什麼會幫助他們?按照你的性格壓根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的吧?」

「幫助?我可沒說是幫助他們啊。這難道不是很有趣的選擇嗎?」費奧多爾倒是很有興致,

「無論他救了誰,他的內心都會存留下永久的傷痛,他會永遠記得是自己放棄了另外兩個人的性命。不過那家夥很聰明,他沒有選擇救任何人,雖然也和那三個人拒絕了他的救助有關吧。」

「還真是惡趣味啊你。」赤羽鶴生心情有些復雜,

「那麼接下來去哪裡?按理說應該回日本了吧?」

「沒錯,按理說是該回到日本東京了,我已經提前買好了機票,到時候你記得回去就好——順便把亡蝶葬儀帶上。」

「也不是不行……」赤羽鶴生看向了亡蝶葬儀,

「那你怎麼辦?」

「我帶西格瑪回去呀。」

費奧多爾親昵地攬住了西格瑪的肩膀,後者則整個人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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