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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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為什麼為什麼?這個老頭是從哪兒蹦出來的?我一頭霧水!】

【彈幕:我知道答案了!這些怪物就是那些霧氣批皮搗亂,一旦在水中顯出原形之後,就能將水裡那些血影都恢復成村民的親人。】

【彈幕:這也行???到了水底那些灰霧就被逼出去了,這意思就是河神在保護他們嗎?我去?那不是又變成童話故事了?】

【彈幕:哈哈哈哈管他行不行,反正七舅姥爺都出來了,這下這群人總該相信河神了吧?】

【彈幕:我受不了了,這次有把握嗎?!救救孩子,孩子真的太想贏了。】

這次有沒有把握,喻越不清楚。他已經懵了。

起初,他隻是覺得這些河底的血影不是壞人。

因為這些血影是在灰霧中的怪物們出現之後,才沖上來抓人的,它們想要將村民從船上抓下去,未必是想要傷害大家,反而可能是因為水底比較安全,它們想要保護大家。

所以喻越抓著怪物跳下了水——果然,事實和他想的一樣,那些偽裝成村民的怪物一進入河水,就把身體內那些可惡的灰霧驅散了出去。

他原本是想將那張「人皮」展示出來,好通過這件事來說服河麵上的村民,告訴他們使用河水可以製服怪物,同時表明河神是善意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河底的血影竟然直接進入了這空盪盪的皮囊內,還恢復成了村民的模樣。

隱約間,喻越還聽到河麵上傳來村民悶悶的激動聲音:「……七舅姥爺嗎?」

他回過頭。

和那位臉上五官擠在一起的不知道是誰的七舅姥爺對上了臉。他和七舅姥爺手拉著手,麵麵相覷:「……」

「您……咕嚕嚕嚕……」

喻越開口想說話,卻忘了自己還在水中,嗆了一大口水。

身前,心髒崽崽心疼地揮動小翅膀飄上來,小手捂住喻越的嘴唇。

喻越身旁,溫柔湧動的水流像是靈巧的五指,將喻越頭頂的亂發溫柔地撫到耳後,露出他明亮的眼睛和飽滿的前額。

那位「七舅姥爺」感受到喻越的狀況,抽回了他自己的手,輕輕拍著喻越的背部,像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等到喻越被嗆得沒那麼厲害了,他才收回手,動作粗暴地揪著自己被河水泡得發白的臉皮,硬是把它撫平了,揉成一個勉強能看的形狀。然後他又熟練地扯著額角、鼻子和嘴巴,把五官擺正。

這才露出一個目光矍鑠的老人模樣。

【彈幕:哈哈哈這七舅姥爺還挺講究!】

【彈幕[銀狐]:是好事,說明這個nc是有自我意識的nc,不是普通小怪。】

【彈幕:有意識的好啊,快點打醒你們這些後輩!】

仿佛是為了證明銀狐管理和下麵這位直播觀眾說的是對的,這位七舅姥爺翻了翻白眼,接著雙手一劃,身形矯健地破水而出!

喻越見狀,忙跟了上去,他動作不如老頭子快,水底下忽然遊上來幾個血影,溫和地托著他的月要,將他往水麵上一送。

恰好這時,石壘也從水麵上伸下手來,喻越便在血影的幫助下,抓著石壘的手,將頭探出水麵。

水珠落下,窒息感轉瞬而去,他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隻見剛才還亂作一團、和怪物纏鬥的村民此時都坐在船上,靠近河水躲避怪物,並愕然地看著他和他身側的老頭。剛才那些憤怒的不安的情緒,仿佛都被這不可置信壓下。

冷不丁地,一連串炸爆竹似的的怒罵聲自耳畔響起。

喻越嚇了一跳,猛地轉頭。隻見七舅姥爺那一顆泡得發白的頭露出在河麵上,那對比燈泡還圓的眼睛正瞪著一個方向,罵得合不攏嘴。

「——好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是肉團團那麼丁點大的時候,老子就教你要好好做個有擔當的人,很好,你現在活了這麼大了,身子骨沒強健一點,嘴皮子倒是叭叭叭的!連河神的壞話也敢說!虧得我和你媽叫你旺財,你還不如村頭一條狗!」

旺、旺財?

喻越一下子愣住,向前方看去。

他此時的表情滑稽極了,一邊驚喜一邊驚駭,嘴裡打著哆嗦道:「七七七七舅姥爺!您怎麼來了,我我我沒說河神的壞話……」

「還嘴硬!」麵容浮腫的老頭子一聲爆喝,差點把青年嚇得跌到水中去。

但青年到底還是穩住了身形,他像是不敢相信,死死盯著七舅姥爺露出的一顆頭,半晌才確認眼前人,聲音激動道:「七舅姥爺,我絕不會認錯的,就是您!您……您還活著?」

「活著?」老頭子冷哼一聲,「老子要是還活著,現在就上岸打爆你小子的狗頭!」

旺財:「……」

喻越:「……」

眾人:「……」

【彈幕:媽呀這比剛才還可怕,這七舅姥爺脾氣還挺爆。】

【彈幕:哈哈哈哈哈這尼瑪到底是恐怖片還是喜劇片哈哈哈哈哈。】

【彈幕:笑死了,好多村民也笑死了,霧氣散了你們發現沒?】

【彈幕:那必須的,都變成喜劇片了,這種惡毒的霧氣還怎麼活啊。】

果然,隨著不少村民逐漸變得驚悚的眼神和好不容易憋住的笑聲,縈繞在他們身旁的霧氣再一次散去。

霧氣離得遠了,那些從霧氣中伸出的手也就夠不到人,但是仍有不少怪物從霧氣中伸出手來,試圖抓住村民。

隻見那矮個子青年旺財被罵得完全愣了神。

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過了半晌,像是再也忍不住那樣,「汪」地一聲哭了出來:「您罵得對!嗚嗚嗚您走了之後再也沒人罵我了嗚嗚嗚,您出來吧,出來打我好了嗚嗚,我太想念您了……您走了之後,就沒人罵我了……嗚嗚汪……」

盡管七舅姥爺看起來依舊是那個皮膚被泡得發白的「怪物」,但旺財對他的態度竟然已經截然不同,仿佛一點兒都不害怕他,而且撲了上去。

當然,七舅姥爺也並沒有真的打爆旺財的狗頭,隻是冷哼著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欠罵的東西,你們來做什麼?祭典的時候到了嗎,祭品呢?」

一旁的村民們瞪著眼睛看他們互動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過來。

「餵,等等,這意思豈不是說這些鬼東西搶走了我們先人的皮啦?」一個正摁著怪物的青年終於搞明白了狀況。

「這事,我不是早就和你們說過嗎?」小龍王冷冷環視眾人道。

之前,小龍王的確和大家說過這件事,因為他曾在毛嬸的院子裡親眼見到老村長蛻皮的過程,但這些村民沒有見到過,就死活都不相信他。

現在好了,先人自己上來罵人了,看他們信還是不信。

「那這話的意思是,河神真的在幫我們保護先人啦?」有人第一萬次問同一個問題。

小龍王萬分不耐煩道:「我早就說過了是這樣!」

聽到小龍王的話,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

這巨大的神跡,將他們一下子打醒了。

【彈幕:哈哈哈感覺小龍王揚眉吐氣。】

【彈幕:不容易不容易。】

【彈幕:別再搞我心態了啊,這次總該沒問題了吧?】

【彈幕:這次要是再有問題我把頭吃了,現在對付怪物的辦法也有了,村民也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剛才那個在灰霧裡逼逼賴賴的東西應該沒辦法再搗亂了吧?】

【彈幕:聽到沒,逼逼賴賴的東西?】

「逼逼賴賴」的東西沒再出現,甚至那些灰色的霧氣也十分惱怒地顫抖起來——可惜它們嘗試多次,也無法再次靠近村民。

畫麵中,村民們仍在麵麵相覷,沒從震驚的情緒中走出來。

或許是眼前的場景太讓人意想不到了,他們一下子覺得有些不相信,一下子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在極致的激動之下隻能表現出極致的平靜,一時間嘴裡出口的都不是順溜的句子。

終於,在大家雞同鴨講半天後,有人沖上前,對著河裡露出的那顆人頭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旺財家的七舅姥爺,請問您是否有看到我爺爺?他是不是也和河神在一塊呢?咱們的先人是不是都和河神在一塊呢?」

七舅姥爺一顆頭浮在幾隻小船中央,仰起臉,冷冷瞧了他一眼:「那當然,大家都和河神在一塊,原本開開心心的,後來突然出現了那種亂七八糟的怪物,把大家的衣服和皮膚都搶走了。嗬,後來誰還能認得出誰啊?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你爺爺了。」

問話的村民都快哭了:「那河神他有沒有保護……」

「閉嘴!」七舅姥爺冷聲道,「你又不是半毛大的孩子,天天河神河神,河神把咱們保護得很好,不然你現在連我也見不到了——倒是我很久沒見到你們跑河上來,現在好不容易見上一麵,發現你們連祭品也沒帶,真是反了天了。你們自己說說,是不是沒按時祭祀河神?」

小龍王一聽這話,忙道:「那怎麼可能呢,我們年年都為河神準備上好的祭品。」

七舅姥爺又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祭品?」他冷冷道,「隻是祭品的問題嗎?河神想要什麼得不到,還會貪圖你們幾個祭品?真是咱們老一輩的沒教導好,也難怪村子裡一切都不景氣,也難怪河神都不再露麵了,你再回去,好好想想清楚吧。」

話畢,七舅姥爺竟然不管旺財的哭嚎,一個鯉魚打挺,身形十分矯健地離開了,遊得比田秋還快。

停在旁邊的田秋愣了一下,一甩尾巴想追,卻被石壘一把抓住了尾巴。

田秋:「?」

石壘低聲道:「會長,你暴露了,就別跑了。」

田秋愣了一下,僵硬地轉過頭來。

隻見村民們數十雙眼睛都緊緊盯著他,和他灰溜溜的尾巴。

「這就是我們剛才看到的河神?」有人小聲問。

「是、是的吧……這船工是不是有點兒古怪呀……」

「古怪就古怪吧,好歹是帶我們真的見到了旺財家七舅姥爺。天哪,我們竟然真的能見到旺財家七舅姥爺!」

聽到村民們的議論,幾個玩家的表情放鬆了下來。

看樣子,因為剛才出現了七舅姥爺的緣故,即便是田秋暴露了,這些村民也沒有隨便猜疑他們、把事情往壞的地方想,而是從好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了。

不僅如此,他們看著喻越幾個人的眼神還有些忐忑,仿佛帶著敬畏和不好意思。

沒人敢主動和他們搭話,而像是都在等著他們開口。

「剛才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正如我之前說的那樣,是你們誤解了河神,河神一直都在守護著大家。」喻越濕漉漉地坐在船頭,對著身前的村民道,「剛才那位七舅姥爺也說得對,你們這樣做對河神是很不恭敬的,正是因為這樣,河神才不願意見到你們。」

【彈幕:看到這兒我覺得河神也挺不容易的。】

【彈幕:還好有我崽幫忙教育,否則這些村民一個個被灰霧耍得團團轉,跟傻大個似的,我是河神我也得瘋。】

【彈幕: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恐懼本來就是很磨人心神的,等他們沒那麼害怕河神了,就會想起河神的好來。】

【彈幕:這個副本太難了,不僅要麵對外麵的敵人,還要麵對心裡的敵人啊。】

【彈幕:放心!已經勝利在望了!】

果然,畫麵中的村民們這次聽得認真,雖然不少人臉上還有狐疑和驚恐,但大部分人流露出慚愧和受教的表情,都是連連點頭。

甚至有村民主動道歉道:「我當時真是昏了頭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別人這樣說,我也就那樣說了。」

「是啊是啊,唉,為什麼我會有這樣不好的念頭呢。」

「當時就不應該鬼迷心竅,總想著請河神幫我們解決一切事情。」

「對不起,因為家裡收成不好的緣故,我們總以為河神不再喜愛我們了,也不再願意保護我們,但這都是我們的錯。」

和之前大家說的心裡話一樣,此時此刻,村民們說的也都是自己的心裡話。

隻不過這一次,他們像是知道口說無憑那樣,低聲說了幾句就羞愧地低下頭。

喻越和田秋幾人聽他們這樣說,就知道這位七舅姥爺的出現還是相當關鍵的,他們不由互相看了幾眼,覺察到一些反擊的希望。

忽然,幾人眼前的小黑船十分主動地向兩邊分開。幾個青年把著手幫忙,將一隻小船推到喻越麵前,小船上坐著一個淚水漣漣的女人。

是秀秀。她盤好的頭發散落下來,黏在臉頰,顯得狼狽極了。

「船老大,求求你救救大秋,我的大秋,」秀秀抱著已經變成一副血人模樣的大秋,抬頭看著喻越道,「他是不是也還有救?隻要我能找到他的『皮』,就能救他回來,對不對?」

她從剛才起,就一直抱著大秋哭泣,此時幾乎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秀秀的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一時間,好幾個村民臉上都露出動容的神色,也露出驚喜的神色。

因為大家突然就意識到,他們不僅可以幫助秀秀找回大秋,還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找到親人的皮,隻要找到親人的皮,竟然可以在這裡見到逝去的親人了!

這真是一件既讓人覺得害怕,又令人激動的事。

【彈幕:他們終於搞明白狀況啦!】

【彈幕:哇,這種重見親人的感覺也太好了吧!我總覺得這個世界的每一個副本都和死亡有很大的關係?哎,這麼說來,我們也都是失去生命之後才來到這裡的呀?】

【彈幕[銀狐]:是的。有非常大的關聯,目前我們匯總了許多副本的線索,逐漸有了些眉目,但始終不是很明白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我們好像在參與一些很重要的事。】

【彈幕:會不會和剛才那個垃圾人說的什麼賭注有關?】

【彈幕:你們討論得我頭都大了,先專心看副本!】

【彈幕:對啊,不想思考這麼多,我是俗人,就想看小弟弟贏嗚嗚嗚!】

畫麵中,喻越看著滿目期待的村民們點了點頭:「是的,可以。隻要你們有勇氣戰勝怪物,就能重新見到自己的親人。因為河神從沒有放棄保護你們的親人。」

聽到這個回答,所有村民齊齊愣住了。

片刻後,他們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

這頭,喻越和田秋還沒開始指揮,就聽見接二連三的「噗通」聲響起。

他們詫異地抬頭看去,隻見是幾個抓著怪物的村民當先跳入了水中。

巨大的動靜使得水麵瘋狂顫動,一下子讓幾隻小黑船也被湧動的河水帶得晃來晃去。

無數白色的巨大浪花帶著泡沫自船身旁炸開,喻越低頭看去,隻見數隻怪物瘋狂掙紮著,很快化作一張張人皮。

接著,幾道血影閃了過來,它們就和剛才的七舅姥爺一樣,化作幾道殷紅的鮮血,竄入這些人皮中,恢復成了一個個村民的模樣。

那些村民的年齡有老有少,有在場的村民能叫的出輩分的,也有老得在場誰也不認識的。

但是總之,他們都恢復了原狀,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頭。

看到這場景,幾乎所有村民都興奮了起來,剛才還因為怪物的侵擾而驚恐萬分的他們此時紛紛站起來,伸長了脖子四下看著:「剛才那些怪物呢?」

灰霧中伸著手的怪物們:「……」

為什麼感覺有點不對?

【彈幕:哈哈哈哈怪物們哪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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