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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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

不是說不幫忙的嗎?

忽然接收到巨大信息量的喻越一邊發懵,一邊飛快地反應過來,大聲嗬停正要撤掉網的幾個青年:「請先等一等!」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剛才那個說著要救「秀秀」的青年正站在門邊,此時猛然轉過頭,紅著眼眶看向他,目光裡充滿哀求。

「不是不救人,讓我試試……」喻越連著退了兩步。

就在剛才,他聽到的好像是河神的提示。

不,他聽到的絕對是河神的提示!

喻越轉身,大步向井口跑去。

跟在他身後的三隻大鐵桶仿佛知道他的心意,興奮地原地挑起,「咕嚕嚕」跟著他滾到院子內的井水邊。

「你做什麼?」小龍王皺著眉頭問,以為喻越是臨場膽怯了,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可下一秒,他卻見到喻越果斷提起毛嬸打好的水,一半倒入幾個鐵桶,另一半提在手裡,三步並做兩步跑到門外,對著那些撕咬女人的怪物當頭就潑了出去。

「秀秀!」

「你乾什麼!」

「嗷!」

幾個人驚訝的叫喊聲和怪物們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接著,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中,那群衣衫襤褸的怪物像就是被燙傷那樣,一下子從原地跳起,接著瘋狂甩動身子,像是要把水珠從身上甩落。眼見幾個鐵桶蹦跳著往外灑水,它們跌跌撞撞後退。

無端受挫,這些怪物十分憤怒,神色猙獰地張開嘴巴,滿臉皮膚皺在一起,唇邊露出一排細細密密的白森森的牙。

但它們也隻敢做這麼多了,嚇唬完幾人之後,它們哀嚎著邊在地上打滾邊離開了。

怪物們的反應將門內眾人都看呆了,他們站著半晌,一下子明白過來是井水斥退了這些怪物,登時一陣歡呼。守在大門兩邊的青年忙放下網,一直都站在最前方的細瘦青年則沖出去將那個叫秀秀的女人拽了回來,擁在懷裡。

女人在他懷裡不斷發抖。

「大秋,放開秀秀,她受傷了。」小龍王上前一步,冷聲道。

那青年這才如夢初醒,將女人放開,扶著她坐到一邊毛嬸提來的馬紮凳上。

女人渾身濕漉漉地還在滴水,接過毛嬸找來的乾淨帕子,哆哆嗦嗦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毛嬸嘆了口氣:「怎麼鬧成這樣,我去給你找身衣服。」

話畢,便往後麵去了。

屋子的主人離開,院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到處都是人們急促的呼吸聲,他們互相看看,又看喻越,顯然還處於剛才的恐懼狀態中,沒能冷靜下來。

但小龍王已經冷靜下來了,他飛快地指揮幾個青年從旁邊搬了幾塊大石頭把門堵住,做完這些,才抹著額頭上的汗,轉過頭,也看向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的喻越。

少年正抱著他的寵物不知說著什麼。

「餵!」小龍王喊了他一聲,「你的衣服也濕了。」

這一聲將喻越喊醒了,他低頭捏起自己的衣角看了看。果然,剛才潑水時太著急,左胳膊往下半邊衣服都被打濕了。

還好沒有把崽崽打濕。他剛才對崽崽說了謝謝,也不知道對麵的河神能不能聽見,總之是沒有回答他。

河神從說完剛才那句話後,就再也沒開口了,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經安全了,或許是因為他覺察了。

喻越心中有點忐忑,但此時不是糾結河神會不會回復的時候。他小心將袖口的水擰出一些,這才轉過身看著小龍王,定了定神道:「現在,你們總該相信我們和怪物不是一夥的了吧?」

「你怎麼知道怪物怕河水?」小龍王遲疑一瞬,並沒有正麵回答喻越的問題。

喻越一邊抱著崽崽,一邊誠實回答道:「當然是河神對我說的,他說這種怪物隻要碰到帶有他氣息的河水或是井水,就會感到害怕。」

「哼,又是河神。」小龍王從鼻子裡出了一口氣,不知想到什麼,搖了搖頭。

那一瞬間,喻越從他臉上看到了某種疑惑又懊悔的神情。

「你感覺怎麼樣?」見小龍王不再說話也不肯完全相信自己,喻越便走到那個受傷的女人跟前,仔細看她身上的傷口。

與其通過語言讓村民相信他,倒不如直接搞明白這些怪物是從哪裡來的。

他可一點兒也不想讓村民誤會河神。

喻越心中認真地想。

眼前的女人此時狼狽極了,肩膀處被咬出一道裂口,月要側也被撕開。她肩膀上的傷口非常猙獰,露著鮮紅的血肉,還不斷往外冒著黑色的霧氣,散發著一股股腥氣。而她月要側,鮮血也連同灰色的霧氣不斷往外冒著,觸目驚心。

就在喻越仔細觀察女人身上傷口的時候,那些一直關注著他動作的村民臉上戒備的神情,不自覺都微微軟化了一些。

甚至還有青年試圖靠近喻越,告訴他別離那些灰霧這麼近。

不過,在那青年靠近以前,喻越已經直起身子。

「流了好多血……」他一邊蹙眉,一邊站起來:「我去問問毛嬸這裡有沒有止血用品。」

「沒用的,」小龍王打斷他,「河神沒和你說嗎?」

喻越一頓,抬頭看他。

「這些怪物不知道是從什麼鬼地方爬出來的,」小龍王看著喻越的眼睛道,「到處咬人。被這種被怪物咬出來的傷口能爛到骨頭裡,除非泡著真正的河水——光用井水可不行,才能好……但現在沒人能去河邊,那裡到處都是剛才你見到過的那種怪物。現在你明白我剛才那些話的意思了吧。說什麼要『帶頭去看看河底的怪物是什麼』、『帶頭去找河神』,這都是根本做不到的,現在沒人能靠近岸邊,也沒人能渡河。」

能主動把這些信息告訴喻越,也算是小龍王非常信任他了。

因此,喻越點了點頭,又低頭看了看女人身上的傷口。

原來外麵的形勢這麼嚴峻。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而且傷口上的霧氣也非常奇怪,在這個村子裡,他經常見到霧氣,而霧氣也總是伴隨著不好的事情。

正是因為河麵上的霧氣非常可怕,人們才會失去了與河神見麵的機會,就連河麵上的領路人都說,不曾見到人們劃船走出這片大霧。

東村的河神廟中,也全是這種灰色的霧。

現在好了,被咬傷的人身上也有這種霧氣。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喻越正想著,旁邊那個眼眶發紅的青年已經走上前來,站在女人身邊安撫她,時不時還看喻越一眼。

喻越記得他叫大秋,見他眼神踟躇,便問他:「怎麼了?」

大秋遲疑半晌,還是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對他道:「謝了。」

接著他哽咽起來,像是知道女人已經沒救一般,蹲下去就又要抱人。那架勢,活像是要給牌位燒香。

秀秀:「……」

喻越:「……」

眾人:「……」

就連小龍王也麵色一變,冷嗤道:「是不是個男人,做點有用的事兒吧!」

「嗚嗚,可是根本沒人能治好這種傷口。」大秋傷心地垂頭在秀秀膝蓋上哭泣。

秀秀臉色一白一紅,不知是傷口痛的還是氣的,嘴角也瞅了瞅。

喻越見狀正要開口說話,卻聽身後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話也不用說得這麼絕對,要不,讓我來試試治療她吧。」

喻越一愣,回頭看去,見一個短發女人慢慢走了出來,竟然是徐蕾。

徐蕾的白襯衫被水打濕,牛仔褲小腿處也被撕破了,麵色蒼白,臉上也有擦傷,看起來並不比秀秀好上多少。但她的眼睛卻很水潤明亮,其中帶著笑意,此時正盯著他看。

「你醒了?」喻越有些驚喜地站起來。

徐蕾點點頭,對他微微笑了一下:「托你和田秋會長的福,我恢復得很快,聽到外麵有人受傷了,就出來看看。」

聽到她的話,知道後院還有船老大的人,圍在旁邊的小龍王和幾個村民立刻又有些戒備地站直身子。

徐蕾看著這些村民,目光不知為何有些躲閃,最後垂眸不言。

喻越見狀,便對著大家介紹道:「她叫徐蕾,也是我們的夥伴,在治療方麵非常拿手。請大家相信她。」

來到這個村子的船工或多或少都有些絕活,這一點村裡人倒是都很明白,他們互相看了兩眼,沒有阻止徐蕾的動作。兩個青年走上前,將黏在秀秀腿上的大秋扒拉開了。

瘦瘦高高的大秋眼中帶淚、頗為不信任地看著徐蕾,在小龍王的瞪視下不甘心地讓開了。

隻見徐蕾走到不斷發抖的女人身邊,蹲下身子看著她的傷口,接著伸出手,從手掌中散出一陣橙光,貼在女人的肩上。

「啊……」秀秀隨即發出一聲驚叫。

「刷啦」一聲,旁邊幾個村民立刻提起了手裡的家夥,青年也麵露緊張,唯有小龍王手臂一揚,讓他們稍安勿躁。

隻聽秀秀將整個身體弓起來,哆哆嗦嗦道:「……好舒服啊!」

徐蕾:「……」

大秋:「……」

眾人:「……」

眾人於是紛紛又放下手中的家夥。

「他會好起來的。」喻越對幾個人、尤其是對大秋安撫道。

或許是因為喻越之前都是說到做到,在場的村民們不知不覺間就相信了他說的話,緩和下麵色。

在他的話語聲中,瑩潤的橙光在秀秀的肩膀處不斷擴大,就像一隻熱騰騰的小太陽,過了很久,那光芒才微微減弱,露出女人完好無損的肩膀。

秀秀「哇」了一聲,輕輕活動自己的手臂,感受不到疼痛,便感激地向徐蕾道謝。

見徐蕾竟然有這樣的神力,人群裡不少人發出驚嘆的聲音。

大秋也激動地跑過來,先是掰著秀秀的肩膀看了看,又轉過頭對徐蕾千恩萬謝道:「謝謝,謝謝!」

徐蕾對這些贊嘆仿佛習以為常,神情既不喜悅也不意外,隻是站起身來,退後一步看著喻越道:「我這邊好了。」

喻越走過來看了看,問:「他們說這傷口平時好不了,是有什麼古怪嗎?」

徐蕾沉吟片刻:「有的。」

眾人豎起耳朵,隻聽徐蕾解釋道:「這個傷口本身很簡單,就是皮外咬傷,但正如你們剛才看到的,那種灰霧一直盤旋在傷口上,會對這個傷口造成持續性的傷害,才會導致傷口始終好不了。」

又是灰霧。

喻越目光一動,正要再問,卻被小龍王打斷了。

「那是怎麼治好的呢?」小龍王問。

他的聲音很急切,顯然村裡有許多人被這樣咬傷,卻無法得到治療。

喻越注意到,其他村民也都齊齊看著徐蕾,等她說話。

卻不料,徐蕾搖搖頭,有些為難地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在給她治療的時候就發現這灰霧很難辦,按理說我的治療是不能成功的,但那種灰霧忽然就自己消失了。說起來……」

她像是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看了一眼喻越道:「像是在你說完她會好起來之後,那種灰霧就消失了。」

這話說出來有些神神叨叨,在場的村民看起來都不大信。

說好就好?哪有這麼輕巧。

唯有喻越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低聲道:「這還是有可能的。」

見除了喻越外,其他人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徐蕾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再做過多解釋,隻是對著喻越問:「那我需要回去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著這些村民的神情還有些不自在。

【彈幕:這副本疑點還挺多。傷口說好就好?】

【彈幕:是啊……還有外麵那些怪物還挺邪門的。為什麼這個妹子看起來麵對村民很膽怯?】

【彈幕:因為她之前在隔壁村看到了六芒星的人屠殺村民,這時候心理壓力很大。】

【彈幕:是的,我當時也在圍觀。那些村民死的時候,她想要救,但被傀儡師控製著根本救不了。現在看到這些村民,感覺肯定很不好。】

【彈幕:該死的六芒星,讓玩家和nc一起有心裡陰影……我還不信了,我賭歡樂人一定會通關!】

畫麵中,喻越也敏感覺察到徐蕾不太願意和村民正麵接觸,便安撫性地看了她一眼,走上前,站在她和小龍王中間對小龍王道:「那麼現在這片奇怪的灰霧和怪物都是我們要了解的。我在裡麵還有幾個幫手,大家就在這裡坐下,討論怎麼製服這些怪物,好不好?」

村民又回歸到你看我,我看你的模樣。

說句心裡話,到了這個時候,誰也不想和危險的「船老大」合作,可是剛才船老大和他的夥伴又明明白白救了他們的人,這時候拒絕,未免顯得太不講情麵。

更何況,再冷靜下來想想,喻越之前說的話也沒錯,如果他們始終不敢正麵麵對怪物,而是隻知道將祭品送到河上的話,是無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與其讓村子被怪物徹底毀壞,倒不如和身負異能的船老大和船工們合作,萬一真的能把這些怪物趕出去呢?

因為喻越一直將他們當做自己人的緣故,不知不覺的,他們也不再把喻越當做「外人」,而是一起思考起了這件事的可行性。

小龍王麵色沉凝,看了喻越許久,又看了看周圍眾人的神情,才道:「好吧。」

喻越鬆了口氣,對著大家笑了笑。

【彈幕:牛逼!又雙和nc達成共識了!】

【彈幕:小弟弟剛進副本的時候還有些靦腆,現在看起來已經完全能主持大局了!】

【彈幕:真的挺有感染力的就是說……】

【彈幕:希望能成功!】

有小龍王帶頭,其他青年便也都接受了這個提議,隻是不免露出些遲疑的表情。

想來也是,光是讓他們躲著外麵的這些怪物就夠嗆的了,哪還能讓他們去對抗那種怪物?

不過,就在剛才幾人說話間,毛嬸已經將前屋收拾出來,擺上小桌子和馬紮凳、條凳,供他們坐著討論。這會兒看到這些年輕人的表情,她笑了笑,在旁道:「有什麼好怕的?你們家裡難道沒有老人,沒有孩子,不值得你們去闖一闖?怪物來了,你們不會上去拚命?」

毛嬸是村裡出了名的悍女人,有她護著,好幾年都沒人敢動她家的大毛,平時大家見了麵也不愉快,此時難得坐下來敞開心扉,幾個青年便也對著她露出佩服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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