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晉江獨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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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我們將軍不許外人進到裡麵,您若想在這裡馳馬,還請等臣去大營通稟給大將軍。」

蕭嫣顰起眉目,神色不豫地看向他,冷聲質問道:「霍侯的軍隊,也是大驪的軍隊,本宮是大驪的公主,不會連命令你的資格都沒有吧?」

用長刀攔住宮人的那名軍將態度異常堅決,回道:「恕臣難以從命,還請公主稍候片刻。」

阮安這時也聽到了他們的動靜,等她勒馬轉身,得見不遠處的人竟是蕭嫣,眼神劃過一瞬黯然。

她想起在前世時,這位被千嬌百寵的公主也是個癡情種,在得知霍平梟造反之後,乾脆去了佛堂帶發修行,此生再沒聘過駙馬。

隻是她死的早,不知道蕭嫣的下場究竟幾何。

蕭嫣看見阮安馳馬往眾人方向行來,沒再繼續難為那個軍將,她抬眼看向穩穩地坐在馬背的美人兒,心裡想的卻是,若是這馬能將她摔死便好了。

房氏死了的話,就不會再占著定北侯夫人的位置。

這個女人沒有資格做他的妻子,不過就是憑子上位,偏霍平梟這個男人又是個過於負責任的,才娶了她這個出身不高的表妹。

阮安下馬後,走到蕭嫣身前,同她問安施禮。

「臣婦參見公主殿下,殿下萬安。」

蕭嫣幽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刻意晾了她片刻,沒讓她立即起身。

阮安麵色未變,在剛才也自然看見了她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妒怨。

可這裡畢竟是霍平梟的地盤,她料準了蕭嫣不敢過分地難為她。這姑娘的年歲也就十七八歲,比她小了五六歲,出身又高貴,性情難免驕縱些。

阮安不想跟蕭嫣過多的計較。

半晌,蕭嫣開口,語氣還算平靜地說了句:「侯夫人平身吧。」

阮安站直身體,見著蕭嫣也穿了身騎馬服,便道:「臣婦適才跑了會兒馬,現在也該休息了,這裡的場地就都讓給殿下來用。」

讓?

蕭嫣聽見這個字後,不禁冷笑一聲。

她倒是大度,不過,還輪不到她去施舍她。

蕭嫣也不想在阮安的麵前失態,或是讓她看出她挫敗和嫉妒的情緒來,可當她一見到她,那些強自壓抑的情緒就再控製不住。

她覺得自己和霍平梟的婚事就差臨門一腳。

如果不是她和霍羲那個賤種突然出現,霍平梟壓根就不會娶她。

恨和怨充斥在蕭嫣的心間。

半晌,蕭嫣終於開口,語氣幽幽地問道:「你是不是挺得意的?」

阮安費解地看向她,回問:「殿下這話是何意?」

——「像你這樣別有用心的女人,也就是運氣好,若不是肚皮爭氣,憑你的出身,定北侯壓根就不會娶你。」

看著阮安那雙溫良堅韌的眼睛,蕭嫣忽地想起了霍羲,她咬了咬牙,又說:「嗬,他如果一開始就想娶你,怎麼可能在碰了你之後,還把你獨自留在蜀中,連個名分都沒給?」

蕭嫣越說,越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壓根就不配得到他。

阮安當然知道蕭嫣有些喪了理智,說的話也是在刻意挖苦她。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她說的每字每句,都在將她強撐著的自尊一寸寸地擊碎,心亦因著這番話,泛起了難言的鈍痛。

是啊,她如何不知道,霍平梟就是因為孩子,才娶了她。

當年在眉山,他向她問起過那日的事,她說沒有,他就沒有再懷疑。

他在她的茅屋住,為她撐月要,許她願望,也是想將她當餌,將陳允中誘出來。

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他不帶任何留戀的離開,她卻連對他說留下的勇氣都沒有,沒有任何辦法能將他留住。

如果沒有霍羲,他們兩個人此生都不會再有交集,她也不會再得到同他見麵的機會。

如果不是因為孩子,他這樣的人,確實是不會娶她做妻子的。

或許是她占了本該屬於別的女子的位置。

但是,現在霍平梟的妻子,卻然是她。

她已經感受過他的好,就再也不想撒手,如果誰想讓她將他讓出來,除非她死。

在場的多是霍平梟手底下的軍將,阮安自覺,身為他的妻子,更不能在蕭嫣的麵前露怯,不然也會影響到他在軍中的威嚴。

阮安緊緊地抿著唇,又不卑不亢地朝著蕭嫣福了一禮,淡聲道:「不管如何,現在霍侯的妻子都是臣婦,殿下與其替他或自己鳴不平,不如早日再擇良人。」

說完這話,阮安徑直鑽入了侯府的馬車,沒再去顧及蕭嫣的情緒和怨懟。

蕭嫣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來這裡,壓根就不是想來跑馬的。

及至雷聲驟響,帶著傾頹之勢的大雨淅淅瀝瀝地落下。

阮安掀開車帷,見皇家的車輿和儀仗隊早已不在,心緒仍久久未得平復。

心情和天氣一樣陰沉,她極其無助地將腦袋埋在了雙腿之間,濕潮的雨霧帶著寒意,慢慢滲進她本就帶著無數罅隙的心間。

千瘡百孔,怎麼填都填不滿。

仿佛又回到了在嘉州的那一年,雖然每時每刻都在同他相處,卻總是被濃重的不安感深深地籠罩,卑微地數著日子,計算著他會離開的時間,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去同他見最後一麵。

可就是見到了他,她也無法將他留住,不堪又絕望。

忽地,有人掀開車帷,擋不住的朔風向她襲來。

霍平梟的身上裹挾著凜冽的雨水氣息,坐在她的對麵,男人伸手揉了揉她腦袋,嗓音低沉地問:「怎麼了?」

他的語氣尚算平靜,漆黑深邃的眼裡,卻透著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從未見到過阮安如此低落的模樣,也見不得她這樣。

她突然開口,自暴自棄地問:「侯爺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是個別有居心的女人?」

霍平梟的眼角眉梢間帶著淡淡的陰鷙,自然不知她為何會這樣問,額心隨著他愈發緊蹙的眉宇,多了道極深的紋路。

再開口,阮安的聲音透了些哭腔,顫聲又問:「如果不是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是不是壓根就不可能娶我?」

話音剛落,阮安突地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

可話既出口,就再難收回,她覺得,或許她注定要自尋難堪。

阮安適才說的那番話,明顯激惹到了他。

此時此刻,男人頗像隻被重重挫傷的孤狼,額角有青筋暴起,周身散著的野性濃鬱。

眼底那抹可怕又霸道的戾氣,幾乎要將她吞噬。

阮安的杏眼有些慌顫,他卻突然欺近她,那道帶著壓迫感的身影倏然將她籠罩。

他猛地攥住她手腕,強勢地扣住她腦袋,攫取住她柔軟唇瓣。

態勢凶狠至極,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風聲跌宕,阮安任由他口勿著她,心亦隨著瀟瀟的雨聲,不受控製地向下沉墜。

覺出懷中的姑娘哭得格外厲害,霍平梟盡量將語氣放得很低,問她:「你還沒看出來嗎?」

他用粗糲的指腹拭著她眼角的淚,嗓音的質感冷且硬,卻有些發顫,透著沙啞,又說:「老子喜歡你,命都恨不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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