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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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箜儀正在庭院裡修剪花枝,榮姑姑走過來,幫她罩上披風,「公主,如今天兒轉涼了,您可得仔細自己的身子。」

「嗯。」蕭箜儀將剪子放到晴溪舉著的托盤裡,用濕帕子擦了擦手。

榮姑姑繼續道:「公主,皇後娘娘派人過來,請您過去一趟。」

「可有說是什麼事?」

「說是請您過去敘敘舊。」

蕭箜儀放下帕子,進屋換了身衣裳,便隨著皇後的人走了。

如今朝堂上局勢尚不明朗,雖說她知道蕭明珩跟五皇子的關係也變得微妙起來,但畢竟身處後宮,不可能連皇後的命令都不聽。

況且,蕭明珩在她身邊安排了會武功的人貼身保護,蕭箜儀自身又懂醫術,倒是也不怕旁人對她下手。

進到坤寧宮,才發覺不隻是皇後一人,居然連阮貴妃也在。

阮貴妃是蕭明睿和四皇子四公主的生母,從前頗為得寵,後來因為性子淡泊,便漸漸開始深居簡出,靜心修行,少在外人麵前露麵。

可是三皇子跟五皇子不是仇家嗎?怎麼兩人的母妃反倒走在了一起?

蕭箜儀心裡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停了步子,對身後的一個小太監說道:「本宮忘了帶帕子了,你回去取。」

「是。」

小太監匆匆離去,卻沒有前往漪瀾殿,而是去了太極宮,將這邊的消息遞給魏湛,再由魏湛派人盡快聯係蕭明珩。

通知完蕭明珩,蕭箜儀心頭的不安便漸漸消散了。

她坐在下麵的位置,有一搭沒一搭地聽阮貴妃和皇後說話,時不時應上兩句。

坤寧宮的茶水糕點,她一口都沒敢碰。

臨要走的時候,有個宮女上來給她換茶水,不小心把茶水灑到了她身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宮女跪地求饒。

皇後斥罵道:「你的眼睛是長來透氣的?還不趕緊帶公主下去更衣,沒眼色的東西。」

「是,是,奴婢這就去。」

蕭箜儀總不能穿著濕衣服回去,便也隻得隨她去了偏殿。

偏殿門窗緊閉,角落放著紗燈和香爐。

蕭箜儀一個人待在殿中,悄悄聞了聞灑在身上的茶水,並未聞出有何不對。

難道是她多想了?

不過不管怎樣,慎重些總是沒錯的,還是趕緊換完衣服回去為好。

拉開門,準備從偏殿走出去的時候,被風迎麵一吹,蕭箜儀隱約嗅到了若有似無的甜膩香氣。

隻是她還來不及捕捉,那縷香氣便消失無蹤。

前頭傳來太監著急的聲音:「七殿下,您不能進去,待奴才通報一聲……」

「滾。」嗓音冷戾似寒冰,若不是蕭箜儀對蕭明珩的聲音足夠熟悉,怕是都聽不出來是他。

平日裡,從沒聽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蕭箜儀連忙提起裙擺,快步繞過庭院裡的假山叢竹,遠遠地看見他,眼眸霎時亮起,清脆地喊了聲:「珩哥哥。」

看到她的一瞬間,蕭明珩眸中的陰戾迅速掩去,疾步來到她身邊,握住她細瘦的肩膀,「可有人為難你?」

蕭箜儀搖了搖頭,柔聲安撫道:「沒有,皇後娘娘隻是叫我過來說了會兒話。」

蕭明珩仍不放心,握住她的胳膊,緊張地上上下下打量她全身。

想到他們還在外麵,蕭箜儀細聲細氣地道:「珩哥哥,你先放開我。」

蕭明珩擔憂的視線挪回她臉上,卻沒有依言放開她,反而長臂一伸,將人撈進了自己懷裡,手臂緊緊箍住。

清冽乾淨的雪鬆氣息撲麵而來,猝不及防撞入他的懷抱,蕭箜儀的心快速跳了兩下。

她臉頰微熱,手心抵著他的月匈膛,試探地喊他:「珩哥哥?」

他們還在坤寧宮呢,來來往往那麼多人,萬一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終於將心心念念的人抱進懷裡,蕭明珩才覺著僵冷的身體裡被注入一道暖流,重新活了過來。

剛才收到趙景恪的傳信,他匆忙趕來的一路上,心裡都惴惴不安,一顆心仿佛被放在油鍋上煎炸,生怕有人對她下手。

幸好她沒事。

蕭明珩的手掌輕覆在她腦後,溫柔地撫著她的青絲,嗓音低沉沙啞,「昭昭,從今日起,你便住在落月殿,往後你哪兒也不必去,誰叫你都不必理會。」

他再也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了。

「可是……」蕭箜儀從他懷裡抬起頭,「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我怕旁人說三道四。」

蕭明珩語氣堅定,透著不易察覺的狠辣,「我會讓所有人都閉嘴。」

任何人敢評判她的不是,他都不會心慈手軟。

經過那麼多事,蕭箜儀如今對他已經十分信任,所以沒怎麼猶豫便彎唇應下,「好,我聽你的。」

她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些事情,也相信他會做到當初的承諾,一直護著她。

蕭明珩牽著蕭箜儀的手,光明正大地從坤寧宮走了出去。

回到落月殿,蕭明珩讓人叫來陳文瑜。

陳文瑜背著藥箱匆匆趕到,看見蕭箜儀半靠在身旁的少年懷中,他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掩飾好自己的失態,撩袍跪地,「微臣見過七殿下,公主殿下。」

「起來吧。」蕭明珩淡聲道。

「謝殿下。」

陳文瑜起身,坐在對麵的位置。

正欲給蕭箜儀請脈,卻見她手腕間沒擱帕子,他下意識看向蕭明珩。

蕭明珩聲音微沉,「把脈。」

他知道陳文瑜在猶豫什麼。但事關蕭箜儀的安危,蕭明珩擔心隔著帕子聽脈象會聽不仔細,哪裡還顧得上計較這些細節。

跟她的身體比起來,其他任何事情都不重要。

陳文瑜連忙收回視線,「是。」

搭了會兒脈,陳文瑜拱手回稟,「回殿下,公主一切安好。」

「你確定?」蕭明珩眉眼冷肅。

難道皇後叫昭昭過去,真的隻是為了跟她敘舊?

「公主脈象平和有力,並無任何不妥的地方。」

還有一點陳文瑜沒說。

許是解開了心結,最近一段時日不再受噩夢困擾,蕭箜儀的體質也比從前更好了。

蕭明珩暫且鬆了口氣,「下去吧。」

等陳文瑜離開,蕭箜儀靠著蕭明珩的肩,仰頭看向他,笑著說道:「都跟你說了我沒事,我也懂醫術,哪有那麼容易中招。」

「沒事就好。」蕭明珩低頭,下巴輕蹭了蹭她的額頭。

隻是不知為何,他心裡仍有些隱隱的不安。

「今日在坤寧宮,隻有你跟皇後兩個人麼?」

「還有阮貴妃。」說到這裡,蕭箜儀神色狐疑起來,「阮貴妃和皇後不是不對付嗎?她們兩個怎麼會走到一起?」

「阮貴妃也在?」

蕭箜儀點頭,「嗯,我也正覺得奇怪呢。難道蕭明睿和蕭明朗聯手了?」不然他們兩個的生母怎會走得這麼近?

想到這裡,蕭箜儀心裡一緊,叮囑道:「珩哥哥,你一定要小心,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付你。」

蕭明珩眉宇間籠上一層淡淡的憂色。

隻是他擔心的並非蕭明睿蕭明朗聯手,而是他們會對蕭箜儀下手。

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他還需再派人繼續盯著蕭明睿和蕭明朗的動向。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蕭明珩掩好思緒,若無其事地說道。

坤寧宮發生的事,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很快就傳遍了前朝和後宮。

聽說明嘉公主甚至住進了落月殿。

此事一出,滿朝嘩然。

蕭明珩身上赫然背負起了強占公主,挾持皇帝,狼子野心,獨攬朝綱的許多罵名。

也有寥寥幾個說蕭箜儀妖女轉世,惑亂皇室的傳言,可不知為何,傳言還未流傳開便被壓了下去,說出這些話的人無一例外都沒了蹤跡。

皇帝居住的太極宮已經完全被禁衛軍把控,除了蕭明珩以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半步。甚至有傳言說,玉璽都已經落到了他手裡,他一邊挾持生父,一邊把控朝政。

這次再加上強搶公主的罪名,往昔積累起來的好名聲一夕之間全部倒塌。

可即便如此,如今三皇子被軟禁,五皇子的實力又不足以跟蕭明珩對抗,朝堂上支持七皇子的大臣還是占了壓倒性的多數。

坤寧宮裡,蕭明朗正著急地跟皇後商議對策。

「母後,如今蕭明珩行事愈發張狂,甚至假傳聖旨,把京城的守備兵力都把控在自己手裡。我們再不出手,怕是就晚了。」

現在能見到皇帝的隻有蕭明珩,皇命如何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蕭明珩說皇帝把京城守備軍交給他,拿出他自己寫的聖旨,將領就隻能乖乖把虎符奉上。

蕭明珩說皇帝命他監國,朝臣便隻能對他俯首稱臣。

蕭明朗也曾想過闖進太極宮,可魏湛領禁衛軍層層把守,以「皇上靜養身體」為由,不準任何人靠近,否則便殺無赦。

魏湛那廝也是個狠角色,根本不管蕭明朗的身份,但凡他向前半步,魏湛立刻便將寒芒乍現的長劍架在他脖子上,沒有半分猶豫畏懼。

蕭明朗拿魏湛毫無辦法,他見不到父皇的麵,不知道父皇是不是真的下了這些聖旨,甚至不知道父皇還在不在世。

皇後陰狠地說道:「我們真是小看蕭明珩了。沒想到他平日裡不聲不響,到了關鍵時候出手這麼快,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蕭明珩當機立斷,雷厲風行地控製了太極宮,也就相當於控製了整個皇城。

唯一不在蕭明珩手裡的兵力,就隻有皇後母族的那隊兵馬。

蕭明朗有些焦急地問道:「母後,要不要把軟禁三皇子府的兵馬先撤回來?」

「一旦撤回來,蕭明睿就有了空閒,他身後有邑王的兵馬,我們同樣不是對手。況且,我們僅掌管了一隊兵馬司,總共不過數千人,也不可能跟守備軍和禁衛軍較量。」

蕭明珩聰明就聰明在這裡。皇上剛剛病倒,他立刻把蕭明睿的身世告訴了蕭明朗,讓蕭明朗以為這是個對付蕭明睿的絕佳時機,頭腦一熱,就用自己的人把三皇子府圍了起來。

如果他們現在撤回人馬,蕭明睿便有了喘息之機。如果不撤,他們唯一的兵力又被牽製著,無法做更多事,可謂是進退兩難。

蕭明朗在殿中踱步,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箜儀還在蕭明珩手中,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早知道蕭明珩懷著這樣的念頭,當初我就不該介紹箜儀跟他認識。」

皇後最見不得兒子為了女人犯傻,「你以為蕭箜儀是被蕭明珩搶走的?」

「不然還能是怎樣?他們兩個以前從未有過交集,箜儀妹妹怎麼可能願意跟他走?」

皇後嘲諷道:「那次蕭箜儀來坤寧宮,她喊的那聲『珩哥哥』,我宮裡的人可都聽得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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