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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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院子老遠,盛聽月的心依然砰砰直跳。

唇上仿佛還殘留著趙景恪口勿上來的觸感,柔軟濕潤,又帶著他特有的氣息,淡淡的很好聞。

她無意識地抬手撫上唇角,忽然回想起……剛才用力咬下去時,嘴裡蔓延開的鐵鏽味。

隻是她還沒仔細體會,趙景恪便迅速退開了,應該是被她咬疼了吧。

盛聽月走路的速度漸漸慢下來,無意識地揪緊了衣襟,神情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後院,知喜見她嘴唇稍顯紅腫,衣裙的袖子還濕了一條,連忙緊張地走上前,「夫人,您沒事吧?」

盛聽月搖了搖頭,「沒事。」

「我幫您更衣。」

「嗯。」

知喜扶著盛聽月走進內室,重新換了身乾爽的衣裳。

後來知喜出去吩咐廚房做吃食,盛聽月從塌上爬起來,在梳妝台抽屜裡拿出自己私藏的錦盒,從中拿出一支簡陋的竹簪,拿在手心輕輕摩挲。

那個時候的她正值豆蔻年華,比如今還要任性,經常想一出是一出,闖禍不斷,盛府的下人全都躲著她走。

盛聽月自己住在最西邊的院子,偶然認識了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少年。

有次,她非要攀上牆頭感受一下吹來的風,少年便讓她騎在自己肩上,結果她的手亂抓之下,不小心被他的簪子劃到,差點從他身上摔下來。

他便摘了自己的簪子丟到一旁,從那之後再也不佩簪,隻用發綾束發。

而盛聽月偷偷撿起他丟下的簪子,當成寶貝一直藏到了現在。

兩年前,若不是盛秀竹跟她那個一肚子壞水的表哥搞的鬼,盛聽月也不會這麼早就嫁人。

她的指尖輕輕碰了碰簪子尖端,被紮得有些微疼。

盛聽月忽然想起,成親這兩年裡,她似乎從沒見過趙景恪佩簪。

聽見廊下知喜的腳步聲,盛聽月忙收起思緒,把簪子放回錦盒,又藏回了原處。

過了兩日,盛聽月想要出府,還是被趙濟用同樣的理由攔下。

她憋了一肚子氣,讓人請趙景恪過來,當著所有下人的麵指責他:「趙景恪!你為何把我關在府上不讓我出去?你憑什麼管我?」

「月兒。」趙景恪看上去有些無措和緊張。

麵容姣麗的華裙女子站在樹下,本想大罵他一頓,可是絞盡腦汁也罵不出多難聽的話,最多就是一句:「我看你怕是得了瘋病,趕緊讓人找個大夫給你治一治吧。」

她罵了大半天,趙景恪卻並沒有如她所願被激怒。

他掏出帕子幫她擦汗,溫柔地關心道:「累了嗎?要不要回屋喝口水?」

盛聽月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被他的反應氣到了,拍開他的手,故意往他痛處上戳,「果然是庶子出身,隻會做這等小人行徑。」

趙景恪渾身上下,最大的汙點便是他的出身——侯府庶子,還是丫鬟爬床所生,地位卑賤。

都知道他這樣的人,定然最聽不得別人說起過去,平日也絕對無人敢在趙景恪麵前提起此事。

可盛聽月才不怕他,她不信趙景恪敢拿她怎麼樣。

若不是被惹急了,她一個教養良好的高門貴女,何至於特意罵人痛處?

趙景恪臉上的平靜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唇色微微泛白。

其實他並不恥於提起自己的出身,可這些話由她口中說出來,便仿佛化作了鋒利的刃,刺進他心中最柔軟,也最毫無防備的角落。

趙景恪在盛聽月麵前常常是抬不起頭的。

聽她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番話,更讓他羞愧得無地自容。

趙景恪臉色蒼白地垂下眼眸,收起帕子,靜默無言地轉身離開。

盛聽月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其實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和愧疚,甚至想收回剛才的話。

可一想到趙景恪關著她不讓她出門,這一點因為口不擇言生出的愧疚便立刻消失了。

誰讓他這麼討厭的。

本以為趙景恪隻是一時心血來潮,沒想到平時看上去溫風和煦的他,狠起來心腸居然這麼硬,將她一關就是小半月。

這段時日裡,盛聽月平日裡來往的朋友往趙府遞了幾次帖子,都被趙景恪以她身體不適拒了,有人想來府上看望她,也均被他拒絕。

盛聽月完全跟外界斷了聯係,她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

這日,又到了十五。

盛聽月正想著趙景恪會不會來,就在院門口看到了他的身影。

她神情迅速冷淡下來,不高興地板起小臉。

婢女們紛紛向趙景恪行禮,隻有盛聽月紋絲不動地坐在原處,一眼也不看他。

趙景恪在她麵前蹲下身子,目光沉靜地望向她,像從前那樣溫聲問她:「月兒,可要用膳?」

盛聽月嬌哼一聲,渾身都長滿了刺一般,「我才不想跟你一起用膳。」

趙景恪不在意地笑了笑,輕輕握住她的手,「可今日是十五。」

他生得俊美多情,輪廓利落分明,淺笑的時候薄唇微微勾起,眉眼舒展開,眸中漾起溫柔細碎的光。

其實趙景恪有一副很漂亮的皮囊,很容易讓人覺得他是個溫潤好親近的人,可盛聽月一想到他惡劣的行徑,便怎麼都對他欣賞不起來。

「十五又怎麼樣?」盛聽月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嬌蠻道:「我不想看見你,哪日都不想看見。」

趙景恪絲毫不在乎她的冷言冷語,半蹲在地上,語氣依舊溫和包容,「那等你什麼時候餓了,我們什麼時候再用膳。」

他眸光專注,像是不介意一直這麼跟她耗下去。

盛聽月不明白,趙景恪為什麼可以這麼平靜,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一次次湊上來貼她的冷臉,還被這麼多人看著,他就不會覺得尷尬嗎?

他不覺得丟臉,她還覺得煩呢。

盛聽月不耐煩地起身,朝著偏廳走去,趙景恪溫順地跟在她身後。

入坐之後,趙景恪幫她夾菜。

盛聽月皺起眉,直接把他夾的菜丟到了地上。

趙景恪笑意微僵,之後便安靜用膳,不再有多餘的動作。

到了晚上入睡,趙景恪沐浴完回來,發現有一床被子被丟在地上。

盛聽月微潮的烏發散在身後,隻穿著潔白的裌衣坐在床沿,雙拳攥起,鼓著小臉防備地看向他,帶著些挑釁和試探的意味。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趙景恪都很難對盛聽月張牙舞爪的任性生氣。

恰恰相反,他愛極了她的明艷和驕矜。

趙景恪繞過被子,朝床邊走去。

隨著他的靠近,盛聽月揪著身下的被子,眼眸微微瞪大,明顯緊張起來,像是炸了毛豎起防備的貓兒。

趙景恪停在她麵前,抬起手,想要輕撫她的麵頰。

不出所料,還未碰到便被她迅速躲開。

趙景恪掩下失落,柔聲安撫道:「你不願意,我就不碰你,可好?」

盛聽月目光審視地望著他,像是在揣度他的話可不可信。

可能是他溫柔的語氣,讓盛聽月誤以為他現在很好說話,她連忙提出:「那你放我出府。」

趙景恪微不可察地輕嘆了聲,還是之前那套說辭:「月兒,外麵人事復雜,你安心待在府裡不好嗎?」

「那你怎麼不安心待在府裡?」盛聽月語氣不善地反問。

趙景恪怔了一下,而後不自覺地彎了彎唇,「你若是想讓我留在府裡陪你,明日我便不去昭鏡司了。」

「誰要你陪。」盛聽月氣得咬牙切齒,別過視線,不想看他。

趙景恪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不敢挨得太近,隔了約莫一臂的距離。

他怔怔地望向她的側臉,暈黃的光線下,她的臉頰如凝脂一般細膩瑩白,小巧的耳垂如粉玉,隻是因著怒意微微染上了紅,幾根散落的青絲在耳邊輕輕搖晃。

正在趙景恪仔細打量她的時候,盛聽月忽然轉回頭,朝他撲了過來。

「月兒……」趙景恪下意識喊她,之後唇上落下一抹溫軟,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口中。

他先是不敢置信,恍然還以為自己在夢中,後來察覺她主動探入,這股情緒漸漸被濃烈的驚喜所取代,眼眸亮得驚人。

月兒終於肯接受他了嗎?

盛聽月坐在他精瘦的月要腹間,閉著眼,胡亂又笨拙地親口勿他,帶著些發泄的意味。

趙景恪的嘴唇不小心被她撞了下,疼得發麻,可月匈臆卻被從未有過的喜悅和滿足填得滿滿當當,心跳怦然有力。

他的手掌輕柔地托在她頸後,不甚熟練地小心回應她。

細密的呼吸交錯間,他溫柔又虔誠地,一聲聲喊她的名字,嗓音微啞,「月兒,月兒……」

盛聽月濕潤的眼睫顫動,小手攀上他的衣襟,如靈巧的魚兒一般作亂。

趙景恪的呼吸和心跳都亂了節奏,耳尖發燙,眸中不自覺漾起欣喜的笑意。

他握住她的腳踝拉至身後,擁著她倒進柔軟的床鋪間。

盛聽月似是心中急切,扯不開他的衣襟,又遊到了他月要間的束帶。

趙景恪安撫地親了親她的額頭,鼻尖,又在她柔軟的唇上流連,溫聲含笑地哄道:「月兒,別急。」

他低下頭,紛亂的唇息噴拂在她耳後,試探地輕碰了碰她的頸側。

盛聽月瑩潤的肩頭輕輕瑟縮了下,手心抵著他溫熱的月匈膛,受不住似的別開臉,麵上暈開艷麗的酡紅晚霞。

趙景恪正欲繼續往下,卻聽得她催促:「趙景恪,你快點。」

他側頭看向她,這才發現她閉上了眼,眉心是皺起的。

趙景恪一時分辨不出她是願意,還是不願,疑惑在唇齒間徘徊良久,還是問了出口:「月兒,你不喜歡嗎?」

盛聽月鼓著臉頰,賭氣地說道:「我喜不喜歡重要嗎?」

他故意將她關在府上,那日又突然親了她,還說了那樣的話,不就是想逼她就範?

趙景恪隱約感覺她情緒不對,她似乎並非他預想的那樣心甘情願。

「自然重要。」他抿了抿唇,「我說了,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

盛聽月依舊閉著眼睛,好似一點也不想看見他。

她胡亂捶了兩下他的月匈口,「你要繼續就快點,別磨磨蹭蹭。」

趙景恪手肘撐著床,上半身懸在她身前,控製著自己的重量不會壓到她。

他滾了滾喉嚨,忍得額頭滲出細汗,仍在耐心地向她解釋,「不能著急,不然會傷到你。」

盛聽月終於睜開了眼睛。

趙景恪這時才瞧見,她眼尾朦朧地泛起紅,委屈又氣惱的模樣,心中頓時一疼,憐惜地捧著她的臉頰,「月兒?」

盛聽月掐緊掌心,下嘴唇被貝齒咬得發白,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丟臉地哭出來,「趙景恪,你何必在我麵前假惺惺?」

都到了這時候,他還假裝關心她做什麼?

「什麼?」趙景恪微怔,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盛聽月似是委屈極了,哽咽著吸了吸鼻子,細弱的嗓音帶著藏不住的顫,「你大費周章地軟禁我,不就是嫌我不讓你碰,想用這種方式逼我與你行夫妻之事嗎?」

他不就是想要她的身子嗎?

大不了給他算了。

仿佛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趙景恪滿腔熱情和欣喜都被澆了個透,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酸澀。

他攥緊了手掌,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嗓音艱澀地解釋道:「我沒有這麼想。」

他隻是不希望她再犯錯,並不是想逼迫她來取悅他。

是,趙景恪承認,他是想要她,可他絕不會為了一己私欲傷害她。

盛聽月卻不信。

除了美色,她想不到趙景恪還能圖別的什麼。

他如今有權有勢,能有什麼是隻能從她身上得到的?

趙景恪看到她眼神防備,就知道她對他的誤會頗深,愧疚道:「月兒,那日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不用害怕,我永遠不會強迫你。」

早知道會嚇到她,那日他不該對她那麼凶的。

盛聽月快速瞥了眼他的身體,臉上燒得更紅,明眸水光瀲灩,半信半疑的語氣,「哼,誰信你的鬼話。」

趙景恪明白她在說什麼,麵色略有些尷尬,熱意攀上耳根。

以前她從未主動靠近過他,他難免意動,有些事他也控製不了。

趙景恪深呼吸了幾下,稍稍平復過速的心跳,起身離開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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