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裴哥和紀哥的修羅場(八)回到現實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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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玨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

枉他這麼擔心紀翊。

此時此刻的七樓住院處。

紀翊忽然感覺後背有點涼,他壓低棒球帽,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病房。

病房內開著燈,燈光明亮刺眼。

裴珩穿著豎條服,平靜的掀眼看來,他麵色蒼白,唇色很淡,僅是一會兒沒見,眉眼間便浮現分鬱氣,即便如此,他身上依舊環繞著一股強勢沉穩的氣勢。

好像不論麵對麼樣的情況,都會如此冷靜。

兩人一坐一站,氣氛極為緊繃,好像一秒就會斷裂。

窗簾緊緊拉上,阻隔了外界的狂風暴雨。

終於,病房內的死寂被紀翊一冷嗤打斷,他語含戾氣,似笑非笑的,盯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裴珩。

「信息素失衡綜合症?」

「裴珩,這就是你說的不乾預?」

真是一出絕妙的苦肉計。

他國前就開始算計,刻意坦白自己的心思,逼的葉玨倉促之不得不遠離他,再趁這段時間把他國外叫來,分散視線。

他裴珩,就像一朵出淤泥不染的白蓮一樣,始至終強忍病痛,為了不傷害葉玨選擇避,現在病情暴露,紀翊根本不用細想,都能明白葉玨該有多心軟、多愧疚。

一環扣一環。

原先紀翊還以為裴珩把他叫來是為了親自打擊他,逼葉玨在他們兩個之間做出選擇,讓葉玨親口放棄他這個幻想出的「副體」。

哪怕他們已經漸趨融合,五感互通。

可裴珩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根本就連自己都不放過。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心中的暴戾與憤怒,「你底想乾麼?用你的病困他一輩子?」

越與裴珩融合,紀翊越能感受裴珩的心情。

就像此刻,壓抑、冷漠、克製。

即使如此,裴珩麵上仍是一片淡淡,他垂著眼,骨節分明的手指壓著棉被,手背上插著針,透明液體滴滴墜落。

許久,他抬起眼,平靜的說:「你沒有資格說我。」

紀翊神色一僵。

……確實。

就在個時前,他也是裝病一員。

他們是一個人,就連思考的方式也都一樣,該如何讓葉玨心軟、如何將這點心軟轉換為讓自己利益最化的事實,每一步怎麼做,做完後怎麼收場,不用任何人教,他們天生就會。

alha就是這樣一群人,近乎冷漠的衡量著利益得失,再輔以決絕的手段,收獲自己滿意的報。

紀翊眼神冰冷至極,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拳,不知為何,他心底卻隱隱覺得有些違和之處。

不論是裴珩的態度,還是今天突發性的昏厥……

「他心軟,還愛多想,」一片死寂中,裴珩忽然不緊不慢的開了口,他音質偏冷,說話時總帶有分疏離與漠然,「如果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讓我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他會傷心很久。」

紀翊心髒沉入穀底,感受屬於裴珩的情緒在激烈的碰撞。

「最佳治療時間是麼意思?你乾麼?」他澀問。

「距離這個世界結束還有半個月,這半個月,他會看著我的病確診,醫生也會給我病危通知書,可他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死。」

裴珩捋順被子上的紋路,出神一瞬,又慢條斯理的繼續道:「但我最終還是會死。」

葉玨會知道自己才是他的藥,不會離開他一步,全副心神都會集中在他身上,會為他哭,會沒日沒夜的為他祈禱,直在家前夕,看著他死亡。

紀翊已經明白過來,他喉結滾了滾,像在看一個未認識過的人。

「之後他會現實,在現實裡重遇我。」

他死以後,葉玨會在他的遺囑,全權操辦他的葬禮,為他守靈。

那時他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剩三天,這三天裡他會瘋狂的思念現實世界的裴珩,會對現實世界的裴珩產生渴望,他會迫不及待地求現實,會在現實裡看見那個裴珩的第一時間擁抱他。

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他能夠享受葉玨所有的愛與目光。

裴珩安靜的想,眼前甚至浮現出一幅畫麵,眼眶紅腫的青年跪坐在地,眼睫如顫抖的羽翼,墜落透明的水珠,像一串串珠子。

音也會啞,在別人安慰他不傷心時,會勉強勾起一抹笑,然後自己的臥室,很沉默的抱著膝蓋,思念著他。

「我確實這樣想過,」裴珩抬頭,濃墨浸染般的鳳眸冷淡的看著紀翊,像在注視某些實驗體,充滿細致的觀察,「在我知道上個世界的你在他心底留了很深的印象後。」

他一度感困惑和孤寂。

這對他言是未有過的情緒,可這樣的情緒,他卻在另一個自己的身上感受了。

明明他才是「裴珩」,一樣的臉,一樣的長經歷,一樣的性格,他才是那個和葉玨擁有無數過去和憶的裴珩,可紀翊的出現,卻又否定了他的存在。

他陪伴了葉玨十年,看著他牙牙語的幼童長為能夠獨當一麵的青年,在他無的注視,那個褪去了青澀的青年開始了的生活,遠赴千裡之外的京城上了,並交了三五好友,終於不再惶惶於過去的黑暗歲月。

那些過去的記憶是他獨有的寶藏。

不論是在偏遠落後的山村,會因為分享一包糖開心半天的葉玨,還是在青藤一高,會因為看見他吸煙,以為他壞了偷偷掉眼淚的葉玨,都令他心軟,令他難以移開視線。

他為這些獨屬於他們的過去著迷,可是在這個虛假的世界裡,他卻見了葉玨想象中的「裴珩」。

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與他沉悶的性格截然不同,紀翊囂張乖戾,崇尚一切極限運動,賽車、沖浪、跳傘,他曾經調查過,紀翊過去的十八年人生,每一階段都輝煌璀璨,除了落後的績,他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子。

葉玨將一切美好的幻象都安插在了紀翊身上,他讓紀翊如此閃耀,讓紀翊身邊圍了一層又一層朋友、追隨,他甚至會與這個紀翊談戀愛,會因為這個紀翊與他親口勿、約會。

上個世界起他便與紀翊五感共通,是紀翊沒有發現,他始終沉默著,保持一個旁觀的姿態。

他嫉妒,又無力,最痛苦的時候想過殺了紀翊,就像殺死葉玨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一樣,可他又不了手。

因為想一想這是葉玨認為他本該擁有的人生,是葉玨拚著一次次輪也他重經歷的、光明乾淨的人生,他便心軟。

所以他怎麼可能用死亡的手段,讓葉玨哪怕現實還沉浸在愧疚中。

他心底湧動的情緒已經表明了一切,紀翊敏覺的偏了頭,關緊門:「發生麼事了。」

「這個世界,」裴珩眼神漸漸轉冷,朝他輕微的搖了搖頭:「已經不受我控製了。」

事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按照他曾經設想過的方向發展。

早在紀翊國的前天,事態第一次不受控製,他開始無限製的渴望葉玨的氣味起,他便察覺了不對。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再利用他的心理悄悄作惡。

這股力量瀕臨衰竭,更像是殊死反撲,可它卻能完美的隱藏進這個虛假的世界,很難抓首尾。

裴珩不是紀翊,他極度冷靜理智,絲毫沒有表現出異樣,在理清頭緒和猜測出背後之人的目的之間,花了一天時間,再然後他刻意偽裝出強忍嫉妒與憤怒的模樣,順水推舟的喚紀翊。

紀翊與他同體,覺醒了上個世界的記憶,有他在葉玨身邊,他才能稍微放心的安排計劃。

不過紀翊哪怕再遲鈍,底也是他的一部分,還未察覺異樣前就率先裝病,打亂了背後之人的章程。

借此機會,他乾脆利落的提前「昏厥」,表麵是為了與紀翊爭寵,實則將病情直接抖落出來,徹底攪混水。

紀翊麵色凝重,眼裡越過一絲殺意:「……是它?」

這個『它』指的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還有十天時間,」裴珩眼神極冷,垂置在被子上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它想通過我的病拖住葉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這個月底,葉玨必須現實世界。」

如果他真的在葉玨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病倒,葉玨絕對會請求『係統』再寬限他一些事日,直看見他情況轉好。

他對每一個裴珩都懷有無限的耐心和依賴,哪怕是虛幻世界裡的影子,他也不願意看見他們生病或死去。

錯過這個時間節點,誰也不知道一次離開這個世界的契機是麼。

不僅如此,『它』的存在也對葉玨的安全產生了極的威脅,即便這一次葉玨功返現實世界,但『它』不死,力量一點點歸,總能用各種手段再次把葉玨拉虛幻世界。

『它』對葉玨的執拗已經足以稱之為瘋狂,為了將葉玨轉換為虛幻世界的路人甲,『它』竟然願意冒這麼的風險,敢在裴珩的世界裡出現,就連對裴珩的畏懼都忘得精光。

紀翊與裴珩對視一眼,短短一秒,兩人便達共識。

神色是同樣的冰冷漠然,不像在一個堪稱狠戾決絕的決定。

——『它』必須死。

葉玨剛醫生辦公室裡出來,手裡還拿著醫生給他打印出的注意事項。

裴珩現在在七樓的病房休息,他需趕快去,照顧裴珩。

「信息素失衡綜合症」是很麻煩的病,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卻也嚴重,關鍵是為病人找合適的信息素安撫,找,慢慢調養,痊愈是時間問題。

這倒是今天難得的一個好消息。

葉玨提了半天的心終於放。

他步伐加快,在電梯口等電梯,伴隨著「叮」的一,他頭也不抬的朝前走去,卻一頭撞上了緊閉的電梯門。

「誒,夥子,你怎麼了?」旁邊一個坐在輪椅裡的媽連忙問道,媽沒有頭發,臉色浮腫蒼白,穿著病服,手腕上帶著紅色手環。

葉玨的目光定在她身上,瞳孔縮了縮,卻好像穿透她,看見了麼別的東西。

就在媽的紅色手環上,銀藍色數據流悄然凝聚形,以一個3d立體的形式飄著加紅加粗的個字——

生命倒計時:3天。

緊接著,是和剛才全然一致的一「叮」。

【宿主。】

並不是電梯了,是係統歸的音。

葉玨茫然的抬起頭,透過電梯乾淨的門麵,看見了上麵倒映出的、臉色微白的自己。

係統的音依舊活潑跳脫:【我終於升級完畢了!這次耗費了好長時間,快讓我看看我升級後的果……誒?生命倒計時?】

它驚喜道:【哇,這麼厲害!我們能看見其他人的生命時限了嗎?好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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